镜头里,解夕朝被邹意轻轻地揽着肩,两个人都笑着,几片花瓣罗在他们身后的溪流之上,随着流水轻轻地打着旋,一切看上去都静谧而美好。
*
雨林过后,一行人很是好好休息了几天。
这期间,解夕朝加上傅文泽和邹意,三个人一起在城里到处转着采风,收集了不少的素材。
邹意开玩笑说再这样下去,怕是二十专的概念都要给他们提前想完了。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突然看了解夕朝一眼。
解夕朝忙着记录,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自然地道:“二十专怎么了?现在已经六专了,也不是特别远吧。”
邹意停顿了两秒,然后笑着叹了口气:“不要太压榨自己啊宝贝。”
“我们都会心疼的。”
解夕朝抬头看他,被捏了一下脸。
他今年二十四,随着年龄的成熟,在粉丝眼中的形象是越来越苏。那种不动声色的控场气息不知道让多少人母爱变质。
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比如父母和队友。
他才一直还是当初那个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苏醒的,满身羸弱的年轻男生。
解夕朝被他捏得脸有点痒,笑着说了句“哥别闹”,然后低下头继续写东西。
到了晚上,他们就一起往回走。
河边波光粼粼,穿着古装的姑娘小伙在拍艺术照。一晃眼,像是回到了千年之前。
当然,该来的还会来。
几天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第二个项目——
蹦极。
也是艾清源最怕的项目之一。
-
蹦极的前一天,他就辗转难眠,甚至跑到了解夕朝的房间里求安慰。
解夕朝前一天跟他们玩飞行棋,回房间的时候困得半死,听到敲门睡得迷迷糊糊去开门,结果人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吓得他差点没直接拿手机报警。拨号的前一秒,艾清源猛地抓住他的手,语气沧桑:
“……朝啊。”
解夕朝说:“你等等。”
他想起了走廊里的摄像头,头痛欲裂:“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俩的清白问题……”
房间内是没有摄像头的。
但是走廊里有。
解夕朝很难想象这一段播出去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艾清源无所谓地说:“哎呀好兄弟三更半夜爬个床怎么了,这不是重点。”
然后,他“唰”地一下,继续握紧解夕朝的手,看着解夕朝的眼睛,语气真挚而沉痛:“夕朝,你说明天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很害怕。”他哆哆嗦嗦地说。
解夕朝:“……”
怎么办呢。
第二天,他面无表情,亲手和教练一起把人推了下去。
在艾清源“吱儿哇”乱叫的声音中,昨天半夜被打扰睡眠的那股起床气终于结束了。
解夕朝神清气爽。
一旁的傅文泽已经穿戴好了设备,站在他的边上。
解夕朝问他:“紧张吗?”
傅文泽摇头:“不。”
“就是突然想到了刚开始进选秀的时候。”他笑了笑,“那个时候也和这两天一样,每天睁开眼面对的都是不得不面对、但是不知道结果的挑战,感觉还挺刺激的。”
一晃两年,他们已经站到了巅峰。
很难说这一刻和那一秒相比,哪一个更像是梦。
傅文泽没跟他多聊,很快在教练的指导下纵身一跃,场地顶端万籁俱寂。解夕朝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连绵的群山,还有晴朗高远的天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配合着穿戴好了设备。
邹意在最后一个。
他总是很细心,解夕朝虽然说自己身体可以,但是他本能地不想把人留到孤零零的最后一个。解夕朝也知道他这是照顾,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会儿,邹意帮忙整理了他的设备。
然后,他拍了拍解夕朝的手。
“加油。”他道。
解夕朝笑着说“好”,然后闭上了眼。
下一秒。
他就仿佛变成了一只自由的鸟。
他在猎猎的风里感受着急速的坠落,从未如此鲜活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
——虽然蹦极过后,TP众人纷纷表示这简直不是人录的综艺,但是,导演组看着他们全员生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依旧没有停下蹂躏他们的脚步。
接下来的几天里,TP就像项目表标的那样,陆续参与着各种各样的挑战。
漂流、激流勇进、射击。
当然,也有一些没有那么刺激的项目。就像在项目间隙,大家还是一同去了游乐园。时隔两年,大家又一次在鬼屋里听到了艾清源和云盼的高音二重唱。
除此之外。
他们还进行了其他方面的挑战。
比如——
吃。
五个被倒扣着的碗盖住的小碟子里送上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里还都是迷茫。
他们昨天晚上刚去走了个空中索道。这会儿腿都还是软的,集体两眼无神地咬着队长投喂的小鱼干。看到这样的阵仗,已经不是惊喜,而是警惕。
果不其然,等导演报完菜名,所有人的脸都木了。
艾清源再也忍不住:“导演,我们这回录的是团综,不是什么人类生存测试吧?”
导演一脸无辜:“这都都是当地的特色小吃。营养价值很高的。”
云盼一把抓住邹意的袖子,嚎得很大声:“队长我不要吃虫子呜呜呜……”
邹意咳嗽了一声。
“……盼啊。”他道。
哥也不想吃。
都录到这了,眼瞅着大家眼巴巴的样子,导演终于捡回了一丝人性,想了想:“这样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大气地道,“来人,把刚买的鲜花饼端上来,大家扔骰子决定。唯一的那个幸运儿我就放你一马。”
工作人员迅速地把香气扑鼻刚刚出炉的饼子端上来,然后在众人眼巴巴的视线中快速用盖子盖好。
紧接着,就是一片眼花缭乱的假动作。
TP众人努力地睁着眼睛,试图看清他的手法。
但这位工作人员进入娱乐圈之前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去学了一阵魔术,总之,他们什么也没看着。鲜花饼就这样和一群虫子蚂蚱混在了一起。
一片死寂中,解夕朝默默举手:“那什么,我有一个问题。”
导演慈爱地看他:“嗯?”
“能自荐吗。”解夕朝小声地道,“我是说骰子。”
十分钟后,解夕朝默默嚼着味道甜美的鲜花饼,看着自己面容扭曲把高蛋白往嘴里塞的队友,在他们的“啊啊啊这一定是阴谋”的尖叫声中悄悄地摸了摸兜里小骰子的脑袋。
对方在他的口袋里得瑟地转了一圈。
跟着主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天,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
……就这样。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TP团综录制的最后一天。
第119章
这一天,节目组没有再安排任何的挑战项目。
早上吃完饭,大家就驱车前往了附近的景点。先是在上午一起逛了美丽的、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城。在那里吃了个午饭,成功被粉丝认出来被迫坐着大巴车仓皇“逃跑”后。
下午,又去了坐落在山脚下的幽静的泉水边上。
正是旅游淡季,这个景点人不算多,大家停留的时间反而比古城长。
在这里,傅文泽给解夕朝拍了张照片。
当时解夕朝在路边遇到了一只小松鼠,于是蹲下身来打算给它拍一张照。
小松鼠怕人,和解夕朝对视的一瞬间就飞快地溜走了。但它似乎也觉得这个人类格外漂亮,并没有跑得很远,身体藏在了树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仍然看着树下的人类。
给解夕朝看笑了。
照片上,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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