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录听得目瞪口呆,手边就差一把瓜子。
两人互不相让对骂,随后演变成扭打,车内不够他们发挥,竟然推开车门在马路上打起来,期间还不忘去扒拉闻录的车门,“帅哥,你信我,他鸡小,鸡无力!”
“你个丑逼,满嘴喷粪,老子不打死你!”高壮男人一拳打在骚包男脸上,鼻血溅上他的拳头。
闻录推开门正要冲上去阻止,就见高壮男人尖叫一声:“啊!我晕血!”
整个人如泰山坍塌,砰的一声砸地上。
闻录傻了,围观的路人们也傻了。
骚包男反应过来猛地扑上去,“老公!老公你醒醒啊!”
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血齐流。
闻录:“……”
他俩感情究竟好还是不好?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交警厉声呵斥。
如今只剩闻录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乖乖交代事情经过。
闻录纯属被牵连,本来没他什么事,可谁让他忘记现在的他,没有驾驶证!
无证驾驶还这么高调,而且所驾驶车辆不属于他本人。
交警不逮他逮谁。
盛荀彰带着律师来时,闻录已经灌了一耳朵无证驾驶的危害,被交警训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忘记了,前世他刚成年就拿了驾驶证,那么多年早已习惯自己老司机的身份。
怎料原主压根儿没学过车,这难道不是大学生必备技能吗?!
哦,他忘了,别人练车的暑假,原主全跟着盛绍辰跑了。
闻录认错态度良好,全程乖乖听训,单薄的衣衫皱皱巴巴,小模样别提多可怜,加上盛荀彰带来的金牌律师,交警部门只让闻录交了罚款,没拘留他。
其实有盛荀彰出面,罚款闻录也不用交,但闻录坚持,顺便借用一下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一点电。
出了门,闻录拍拍胸口,打算哪天找座灵验的寺庙拜拜,倒霉到这种程度还是该迷信一下。
他想过一报还一报,就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偷瞟一眼身侧高大的男人,决定以后还是离人远点,每次遇上对方准没好事。
不清楚青年心理活动的盛荀彰见人吃瘪,嘚瑟不起来,乐得多看两眼解解气,起先他接到交警电话,以为闻录开他的车肇事逃逸,心头一沉,幸好那边很快解释,只是无证驾驶被查到,让他过去一趟。
比起无证驾驶还肇事逃逸,如今的情况简直不算事儿。
从昨天到今天这么短时间,闻录居然能搞出那么多事,盛荀彰深深凝视青年一眼,给他取了个新名字:麻烦精。
闻录自然不晓得盛荀彰偷偷给他取的绰号,否则他肯定得想办法取回去,在心里合计一通,青年抬头挺胸郑重其事开口:“你咬我我咬你其实挺没意思,你看要不咱们以后两清,井水不犯河水?”
两清?
盛荀彰单挑起眉,盛家的教育决不允许他吃亏,一向信奉睚眦必报,玩够了想两清,哪有那么容易,他还没讨回来呢。
“你觉得两清得了吗?”男人居高临下似笑非笑注视着闻录。
闻录一米八的身高算不得矮,对方却比他高出许多,估计至少有一米九,稍一靠近,高大的身形便能将闻录笼罩在阴影中,从后面完全看不见他,足以见得两人的体型差。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席卷闻录,抬眸望进男人幽深的乌眸中,莫名一阵腿软,他倏然意识到,对方不仅可以托举他,应该还能抱起他哔——
柔软雪白的耳廓骤然充血,红艳似石榴玛瑙。
“我……我……”闻录紧张地背过手,难得结巴,眼珠子乱转。
揣进衣兜里手机倏地传来震动,“嗡——”的一声没动静了。
似乎想到什么,闻录立刻掏出手机查看,手机黑屏了,无论如何按开机键都没反应。
他在里面明明充了百分二十的电,怎么用得这么快?
该不会因为昨天淋雨进水了吧!
这个猜测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修手机可不便宜,假如修不好就得换新的,更是一笔巨资。
回忆起从前自己随手给出的小费,闻录突然一阵肉痛,攒两天足够换一部新手机了。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盛荀彰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走了。”
懵逼状态的闻录骤然回神,转身快步追上去,一把揪住男人衣摆,男人脚步停下,眼底尽是得逞的笑意。
他手机关机了,他身无分文,他还找不到回去的路。
“咕咕——”
肚子适时发出饥饿的抗议声。
闻录雪白的后脖颈儿一路红到耳根,太丢人了!
盛荀彰垂眸,扫过青年白里透红的后脖颈儿,漂亮得仿佛刻意用体温暖热的玉,指尖隐隐发痒,几次差点探向那截雪色,手感定然是顶级的。
“我……”闻录深呼吸几口气,憋红了脸终于从牙缝中挤出:“能借我两块钱吗?我手机没电了。”
他根本不敢直视男人,实在太丢脸了,若非被逼得没办法,闻录绝不会向对方低头。
盛荀彰从思绪中抽离,懊恼自己竟对着痴缠自己弟弟的家伙想入非非,真该控控脑子里的水。
没听到回答,闻录鼓起勇气抬头,面颊似喝醉一般酡红,双目满含希冀。
眼前多金帅气的男人浅浅一笑,“不能。”
闻录:“……”
闻录气死了!
男人身影消失在眼前,闻录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他,肚子维持着连奏,咕咕响。
要不问问警察叔叔能不能送迷路的他回家吧,反正脸已经丢过了,再丢一次也没差。
正欲迈开脚,一辆车缓缓停在他身旁,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面庞,“还不上来。”
这算什么?打一棒子给颗糖吗?
闻录恨得牙痒痒,想硬气地拒绝。
“小刘……”
“碰!”
闻录发誓他两辈子头一回上车这么快速,几乎是对方刚开口,他便拉开车门滚上车。
他也想硬气,可万一对方开车跑了怎么办?毕竟这逼真的狗,说走就走,半点不带犹豫。
耳边清晰传来一声哂笑,闻录捏紧拳头,忍住,过了今天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狗男人。
汽车平稳行驶,闻录同小刘说了他家地址,安心靠着椅背休息,三十分钟后他就能到家了。
大抵危机解除,身体放松下来,闻录打了个冷颤,“阿嚏。”
昨天虽然洗了个热水澡,但按照原主身体数据复制的身体远不如闻录前世健康,作为一位专业舞者,需要身上每块肌肉配合,少不了运动,饮食也有专人准备,营养配比均衡。
单看过瘦的体型就知道耐不住风吹雨打,闻录准备待会儿买点感冒药,得赶紧控制住。
头顶忽然一热,视线陷入黑暗,一股浅淡的香气将他笼罩。
闻录慌张扒拉下盖住他脑袋的东西,怔然地看着自己手心的衣服,是男人的。
“你摸过,我不要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嫌弃。
果然不该对这人心存半丝美好的幻想,闻录再次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懊悔。
换作当年他立马扔回个十件八件新衣服砸死对方,至于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白不要,回头就挂网上卖了,又是一笔钱。
想到此,闻录脸上绽开笑容,身旁的盛荀彰看得头皮一紧,记起闻录对弟弟的所作所为,面色遽然阴沉,出声警告道:“不准对我的衣服乱来。”
笑容僵在脸上,闻录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自信没问题,自信到这种程度就有点离谱了。
心念一转,闻录故意说:“你都说你不要了,这件衣服在我手里,就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我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语间闻录抬手,指尖故作暧昧地抚过外套,笑意轻佻。
青年双眸明亮,眼波流转,勾人心魂,指尖分明只是轻轻抚过衣服,盛荀彰却恍惚身上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久久无法消散,甚至窜起火苗,越烧越旺,烧得他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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