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伸手摸了一下靳不二的肚子。
他这是医生的职业习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会伸手确定一下症状。
可是靳不二不知道啊!
他就傻傻的看着古羽伸爪子,在他的腹部摸了一下,还没有碰到腹部的肉,而是隔着衣服摸了一下,他就觉得小肚子一热……那种感觉他不陌生,但从来没想过,这只是摸一下而已,他就这么冲动了。
“怎、怎么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没事的,没撑着,但也不能不喝水。”古羽呲牙:“好了,快点喝水,然后……嗯,给水缸填满,运动一下,不然怕你伤食。”
“好。”咽了咽口水,靳不二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大概,说不定……是陷进来了,逃不开这个人的手掌心了。
“明天可不能这么吃了,李家可是有红烧蹄髈的人家。”古羽已经开始盘算明天的席面了。
靳不二低头:“嗯。”
吃不吃的,他觉得无所谓,但是可以再摸一摸么?
再摸一摸那是不可能的,倒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古羽特意让靳不二吃了一个干粮才放过他。
等到中午拎着礼物去了老李家。
李家跟金家一样的流程,但是李家的李姜氏就懂事多了,不止没有多放盐,还预备了两坛子的米酒。
虽然没多少钱,但比金家好一些。
李姜氏也很开心的样子,并没有甩脸色之类的事情发生,这一点,就比金陈氏强多了。
而且李贵也挨个给大家伙儿敬酒了,好歹是自己儿子娶媳妇儿,相比起来,金达就失败了一些。
靳不二还是吃的最多的那个,只是这次猪肘子,他吃了三分之一,还给古羽塞了一大碗的肘子肉,古羽吃的都有点噎着了。
回去的时候,俩人慢悠悠的走着,古羽一边摸着肚子一边道:“李家真是发了啊!”
“卖女求荣。”靳不二的话,一如既往的犀利,且直切要害。
李家如今有了银子,有了驴车,还娶了俩儿媳妇,啧啧啧!
看李姜氏今天那嘚瑟的样子,张氏妯娌俩直翻白眼儿。
不过是看在大喜的日子上,没有给她排头吃,不然早闹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古羽伸了个懒腰:“明天我去县城卖草药,你去不去?”
“我上山。”靳不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上山。
“你一个人,不妥吧?”古羽不放心啊。
“无事,可以跟张氏兄弟一起。”靳不二找了个理由。
“可是他们能乐意吗?”同行是冤家且不说,猎物就那么多,张氏兄弟能分靳不二一杯羹?
他们跟李家金家已经不和了,再跟张氏兄弟闹什么龌龊,以后还不得被孤立啊?
“没事。”靳不二只说这么多。
古羽劝了两句他也不听,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古羽想着,以后还得给张氏兄弟制作蛇胆、蛇类的药材,大不了弥补一下这僵硬的关系。
话说冬天都没什么蛇类活动的,开春儿惊蛰之后就该好一些了。
第二天古羽就赶着小驴车去了县城,先卖了草药给百草堂,结果徐大叔那里好忙,进进出出的多数都是带孩子的人。
“这是怎么了?还没二月二呢。”古羽注意到,每一个小孩儿,都有些肿腮。
显得脑袋有点大,尤其是脸颊那块,很多孩子都有婴儿肥的,这么一看更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猪头了。
“别提了,闹痄腮呢!”徐大叔叹了口气,将他请到了雅间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喝药吧,大孩子还行,小孩子就难了。”
还不能不喝药,一群孩子在药堂里,那声音,别提多热闹了。
痄腮是中医的称呼,一般指流行性腮腺炎。
按照中医的理解,是说因感受风温邪毒,壅阻少阳经脉引起的时行疾病。
以发热、耳下腮部漫肿疼痛为临床主要特征。
这种病一年四季都可发生,冬春易于流行,尤其是小孩儿,十岁以下最容易病发。
古羽看了看外面,好几个学徒都在抓药,药柜上一排排的药包,看着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我这儿缺不少药,你送来的太及时了,不过还是缺。”徐大叔看了看外面:“大人我就让他们忍一忍,行行针也好,可都是孩子,我这心里难受的很。”
大人病了可以等两天药,孩子等不起啊!
小孩子懂什么?难受他就哭,就闹,就不安生。
“治疗这个病的药方可七八个,药材也不难得,主要是怕不对症状。”古羽摸了摸下巴:“而且不是每一家都买得起药。”
这个病,不同的表现要用不同的药物配方,便宜贵的价格都差不多。
主要是用药多,孩子未必喝得下去,其次是麻烦,各种加减应用,一个大夫一天最多看十个八个的,可这帮孩子起码几十个。
百草堂这里简直是人满为患了都。
古羽倒是有个办法,但不好说出来,毕竟这里是卖药的地方,他只好提供了一个偏方给徐大叔,那就是将仙人掌去刺去皮儿,捣乱后,敷患处。
江南不是没有仙人掌这种干旱植物,就是少见。
徐大叔得了偏方,也只是作为参考,毕竟江南水乡,真没几个人家养仙人掌这东西,在西北还差不多。
“不能有别的办法了吗?”徐大叔觉得,古羽还是没说他的办法。
“这……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能缓解,轻微的可以治愈,但严重的还是要吃药。”古羽没办法,他也不想看到孩子们那么痛苦。
“你说,只要不是你祖上的不传之秘,我愿意听。”徐大叔很诚恳的道:“就当是为了孩子们。”
古羽点点头,告诉了他,这个办法更简单,取角孙穴,剪去上面的头发,用一支火柴棒点燃,迅速按于角孙穴上,火即自灭。
火灸后局部皮肤发红,或呈白色,别无不适。一天一次即可。
而角孙穴就在耳朵尖的正上方!
这里没有火柴棒,但是可以用炙艾的药棒,效果更好一些。
“这个办法只能说方便,快捷一些,要想痊愈还是得吃点药。”古羽不把话说死,也是因为这个办法,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有人用过,效果还不错。
但他总觉得,吃药也很重要。
“这个办法倒是新奇。”徐大叔没想到,古羽还有这么一个办法:“行,我试试,起码小一点的孩子们得这么办。”
“症状轻微的也可以这么办。”古羽再次说明一下:“但还需要多多看顾。”
这个办法不是万能的,万一没效果,耽误治疗是要闹出人命的好么。
康熙帝的第十八个儿子,就是这么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徐老板看了看古羽:“你那竹林医舍什么时候开业啊?我介绍患者去你那里,你这医术还不错。”
“看情况吧。”他这又要考取功名,又要开个医舍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还得假装自己守孝,一个谎言,要用很多个谎言来圆,好难啊。
古羽从这里离开,就去了市集,买了一些油炸饼啊,麻花之类的可以长时间存放的东西,更是买了一个火腿,家里的腊肉吃得差不多了。
看到有卖虾子的,好大一堆的河虾,才要两个大钱,他就都给买下来了。
等到他大包小包的回来了,发现家里没人。
靳不二还没回来呢。
他刚进院子,想着要自己卸车了,就看到张氏兄弟结伴从竹林里出来,这次俩人竟然打了一头鹿。
是一头老鹿,鹿角都斑驳的断了茬儿。
“这是鹿啊!”古羽看到鹿角就失望了,这要是好的鹿角,他就能做个鹿角膏了。
“嗯,老鹿了,没什么用处,回头送去县城的酒楼,吃个肉什么的吧。”张龙道:“你才回来?”
“是啊,才到家。”古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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