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机后左升泰本来是往前走的,他没有等别人的习惯,但走了几步,察觉到唐执没跟上来,便回头看。
那穿着暗绿色衬衫的青年站在直升机旁,脸色苍白地看着周围,夜风吹起他衬衫的领口,露出一小截漂亮的弯月锁骨,他像一只落水的珍贵翠鸟,羽毛鲜艳美丽,但浑身湿漉漉的,再也无力展翅飞翔。
控制欲在一瞬间膨胀到极致,左升泰眸子微眯,享受着这种与做.爱相似又不相同的畅快感。
他难得返回去,像那天他在公主号上看到的那个金头发的男生一样,抬手揽住唐执的肩膀:“以后你跟着我,生活不会比你在华国那边的差。”
“你能不能开个价,我给你钱,你收了钱让我走,我离开后不会去报警的。”唐执低声道,声音里依稀能听出彷徨。
左升泰直视着唐执忐忑不安的眼,故意停顿了两秒,佯装思考,果不其然看见面前人那双乌黑的眸子泛起光。
“我不缺钱,甚至你如果喜欢,我以后还可以给你买很多奢侈品。”左升泰笑道,不意外地看到唐执脸色更苍白了些。
后面这一路,唐执几乎是被左升泰推着走的。
他被带到了二楼一间客房里。
左升泰给唐执理了理衣领:“今晚有位客人要来这里见我,等我会完客,我晚上再来找你。”
都是成年人了,最后充满暗示的一句唐执没办法装糊涂。
事实上,左升泰确实打算今晚开吃大餐。惦记了那麽久,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人,当然是先吃个过瘾,至于安抚工作,左升泰打算吃完以后再做。
唐执使劲儿摇头,往后退,但又被揽着腰拉回。
“我不要,你滚开!”
左升泰本来想亲几口解馋,奈何唐执挣扎得太厉害,手上没解开的手铐这会儿倒成了武器,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砸。
左升泰眸光暗沉,一只手治住唐执两只手,另一条手臂勒住唐执腰身,然后低头下去。
却不是亲,而是狠狠在唐执脖子侧咬了一口。
这一下不轻,直接咬出血来。
又疼又惧,唐执绷不住了,先是用脏话骂左升泰,但他越骂,左升泰就咬得越狠,他像是最冷酷的骑手,打定主意要驯服这匹皮毛光鲜的小白马。
“你这是人口拐卖,犯法的,你迟早遭报应!”唐执彻底崩溃。
把唐执左边颈侧咬出几个血口子,左升泰舔掉唇上的血:“唐执,我对你就两个字,听话。听话,一切好说;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折腾你。”
说着,手指还用力摁了下唐执颈侧渗血的地方。
唐执疼得微颤,眼睛都气红了。
有道光从外面晃进房间里,左升泰心知是客人来了,便松开人,对门外的手下吩咐:“看着他。”
左升泰下楼了。
房门不允许被关上。
唐执朝门外看,门口站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对方正尽忠职守地盯着他。
这个房间不小,唐执走到里面去。
左升泰下了楼,在客厅的茶座上慢悠悠地泡起茶。
片刻后,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看见左升泰,羊鹏双手展开,来了个夸张的见面动作:“阿泰,又见面了,听说你最近很猛啊,把细水那一片都吞了,后生可畏。”
左升泰并不和他拥抱,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抬手示意让他入座,嘴上也不谦让多少,“还行。”
羊鹏看着面前的茶台,“阿泰,你是泰国人,怎麽老是喜欢喝华国的茶,这个既不甜也不冰。”
左升泰淡定道:“华国的茶好,历久弥香,回味有甘。”
“行了,知道你喜欢华国的东西了,真是的,一家人都是这样。我都怀疑有一天你见到合心意的华国美人,会不会直接把人打包弄回来。”羊鹏拍拍自己的啤酒肚。
他本来只是调侃,没想到左升泰居然接过这话,“当然会。”
羊鹏哈哈大笑,又说了几句闲聊话后,他进入正题:“阿泰,我想多要两个仓库的军火。”
左升泰眉梢微扬:“胃口变这麽大,你以前只买大半个仓库。”
羊鹏摊手:“我那儿扩张了,现在每天能多进货三百只‘肉羊’,不升级下装备,到时候出去公海分分钟被人劫了。”
东南亚的暗道生意种类太多,很大一部分都会在公.海交易。那里不属于任何国家,打起来完全是生死由命。
也不是没有在国内称王称霸的人物,结果一去到公海就被人秒了。
左升泰拿起茶杯轻抿一口:“羊鹏你知道的,我的买家不少,你这是加急单。”
羊鹏一下子就听出言外之意了。
加急单,要给加急费。
羊鹏在心里暗骂左升泰狮子大张嘴,奈何也知道人家根基深厚,要是细细算起来,左家是从左升泰祖父那一辈就在东南亚经营了。
发展到如今,只要有赚头,他们都干。
楼上。
唐执在这个客房里转了圈,见卫生间没有窗户后,就跑到了阳台。
阳台没有防护网,能从这里翻出去。但一层顶板做得高,这里二楼距离地面有五米。
五米高跳下去,死亡几率非常大。
当初从外面,进这座庄园的时候,唐执留意到这栋主体建筑有个四层高,楼顶一半呈泰国许多宫殿建筑常有的圆尖顶形,另一边似乎是个露台,可供直升飞机降落。
唐执冰冷的手脚被夜风吹得更加冰凉。他以为自己会更加混乱,但奇异的,看着黑漆广袤的山林,反而慢慢地冷静下来。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学弟会来救他的,而且是很快就来。
可能是带着警察,也可能是保镖。
来了后一定会打起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熟悉这房子的地形,搞清楚方位,方便到时候跑路。
在阳台上看了许久,记清楚何处位置后,唐执转身回去。
房门一直没有关,他大步往门外走,不出意外,到门口时被拦住。
唐执闭了闭眼,给自己洗脑,疯狂回忆他饰演周邵时的那种感觉。
他必须变成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角色,最好看起来就心狠手辣的恶徒。
欺软怕硬是生物本能,礼让谦逊是后天的教养。这个地方明显遵循丛林法则,看起来越厉害,才越让人忌惮。
“他只让你看着我,没说我不能在二楼逛逛,你依旧可以跟着我。”唐执面无表情。
他站的笔直,明明还是戴着手铐,是被俘虏的模样,但那双眼透出如亡灵般的诡谲,让手铐好像化成了虚无,甚至还似成为他手里的刀,竟有几分瘆人。
壮男惊疑不定,有些难以置信面前人和方才无助挣扎的是同一个。
最后,他退开了。
唐执表情不变,在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掌不由松开,掌心留下一排深刻的月牙印记。
二楼的房间应该都是客房,因为对方从未阻止他进入任何一间房间。
每一间房间都很干净,像酒店一样的整洁,并没长期居住的痕迹。
唐执若无其事地二层转,这里看看那里走走,最后绕去阳台,暗自记下方位。
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去到第四间房间阳台时,唐执看见有两辆车从庄园门口驶进来。
唐执皱眉,怎麽又来人了。
一楼大厅。
羊鹏和左升泰已经达成协议。
“三天后,派人来取货。”左升泰一锤定音。
羊鹏拍拍肚子:“阿泰,你派人送货到我那里吧。”
左升泰完全不接话,“慢走。”
羊鹏在心里骂骂咧咧。
吃了他那麽多美金,连一次送货上门的服务都不给,真抠门,也不怕哪天就被怀恨在心的买家崩了。
左升泰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再看无人进来先汇报,心知来的是谁了。
很快,一道身影走进来。
来人的面相和左升泰有四分相似,比左升泰要年轻些,大概三十出头,他理了个栗子头,这会儿嘴角勾着,气质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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