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苍莫止假装清了清嗓子,绞尽脑汁想说辞,“我、我昨天晚上不太舒服,来找清眠看一看,就睡这儿了。”
这个理由怎么样?足够完美吧?!苍莫止想。
阿凤歪头看他:“那不还是睡越大夫房间了吗?而且越大夫房间没有其他能睡的地方,你是不是和越大夫一起睡床上啦?!”
苍莫止:“……”
他这到底算是越描越黑,还是此地无银?
越清眠叹了口气,任何的借口在绝对的天真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
其实说的更准确些,他房间不是没地方睡,把桌子拿掉,榻上是能睡人的。但他的榻小,像阿凤和子郁这样的小个子,睡着一点问题都没有,而像苍莫止这种个头,腿都伸不直。
“阿凤。”越清眠打开门喊了一声,算是给苍莫止解围了。
阿凤“欸”了一声,就小跑着过来地。
越清眠一边把人往屋里带,一边冲苍莫止摆摆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则继续问阿凤:“不发热了?”
“嗯。已经好了。”阿凤抬头看着他,现在越清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更要好好表现才行。
越清眠又简单地给他把了脉,确定无碍,才松了口气:“那就好。这几天多穿些,别着凉了。”
“嗯!”阿凤点头应着。
“昨天我磨了些药粉,你一会儿吃了早饭再睡一会儿,下午来帮我做药丸,可好?”越清眠不知道阿凤今天有没有自己的安排。
就听阿凤道:“我不睡了,睡多了难受。我要给小猫做猫饭,一会儿找良伯买鱼。”
府上有专门的人负责采买,他们不出门的情况下,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良伯说,良伯会让采买的带回来。
见他还记挂着给小猫“报恩”的事,越清眠轻笑。阿凤的认真他很喜欢,哪怕是对自己的宠物,也不糊弄:“银子够吗?”
阿凤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够的,十六哥哥说用不了太多银子。”
阿凤帮越清眠干活,越清眠会给他结些铜板,让他学着花,没给太多是因为阿凤对花钱还不熟悉,怕他乱用或者不知节制。另外,现在阿凤已经是府上的一员了,上个月起,在苍莫止的安排下,也能每个月领一份月钱,所以买点小物件是不缺银子的。
如果苍莫止所料,没一上午,全府上下就都知道王爷留宿在越大夫房间了。这若是出远门,两个人睡一处还能说得过去。现在是在同一个府里,从芳苓院到主院还真没多少距离,如果没点特殊的关系,王爷不可能留宿,越大夫也不可能让王爷留宿。更重要的是,王爷没有解释!这不就更加坐实了大家的猜想吗?!
对于一直跟着苍莫止的下人们来说,王爷能有个心仪的人,且这个人还愿意跟他们王爷在一起,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虽然皇上那边并没给赐婚,但他们远在延州,也不知道皇上还管不管他们王爷了,他们王爷能寻个自己喜欢的比什么都重要。
事已至此,苍莫止也不准备解释或者掩饰了,别的不说,如果他现在掩饰,总觉得对不住越清眠的情谊,弄得像他只是玩一玩,没真心待越清眠似的,这是肯定不成的。所以他只是让良伯提醒了府中上下,他与越清眠的事不要往外传,府上人知道便可以了。
下午,苍莫止带着良伯和几个侍卫去把王府田地的事结了。那些听信了教唆到衙门要说法的一个没留。苍莫止按日结了工钱,那些人虽然觉得委屈,也知道自己错了,但实在没脸再求什么。
而有了他们这些个前车之鉴,之后招到的人都极老实,不嚼舌根,也不传瞎话,干活格外卖力。
之后几日过得极安宁,为了不让大家觉得苍莫止不尽人情,没多久,衙门就代王府宣布王爷要办学堂的事,但凡适龄的孩子都可以到学堂读书,在三月底前到衙门报名,四月正式开课。
学是免费上的,但如果有扰乱课堂的,或者考试次次下等的,学堂也不会留他们。
一听自家孩子有机会读书,延州百姓无不感激涕零,更是一句苍莫止的不是都说不出来,巴不得给他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为王爷祈福积德。
王府后花园,越清眠正带着阿凤往松好土的地里下草药苗。其中有些还是影七他们去南方换粮时带回来的。越清眠也不知道好不好种,反正后花园已经归他了,种出来最好,种不出来拉倒。
“阿凤,你要不要去学堂?”苍莫止昨天跟他说这事来着。按苍莫止的意思是找个先生回来单独教,这样能学的细致些,还能因材施教。而越清眠是想着让阿凤去学堂,这样说不定能交到新朋友。
“不要。”阿凤果断答。
越清眠失笑:“你是不想出门,还是不想接触别人?”
阿凤想了想,说:“现在,很好。”
看来还是苍莫止更了解阿凤一些,于是越清眠又问:“那让王爷单独给你和十六请个先生回来教你们读书,可好?”
阿凤又琢磨了一番,说:“不要凶的。”
越清眠笑出声来:“好。”
严厉的老师才能教出好学生,越清眠一直这样认为。但面对阿凤,他也不忍心找个老先生吼他,温柔的就温柔的吧。现在阿凤和十六都已经识不少字了,读起书来应该就没那么困难了。
京中——
周载帝看着边关调查回来的结果,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他特地派人去查了苍莫止与边关的往来,还嘱咐了要认真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结果查到的就是苍莫止给边关送了药。
有越清眠在延州,送药去边关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别的不说,越清眠医谷出身,遇上战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别说送药了,就是亲自到边关行医也不是没有过,这就是医谷的行事方式。若是苍莫止送了点别的,他还能找个借口敲打一番,但送药这事他就算是皇帝,也开不了这个口。难道要说给边关送更好的药材药方是错?
“老四的岳家真是够呛,原本以为定南将军家的,应该够稳重才是。结果听风就是雨,开始给朕胡吣上了!”周载帝很不高兴。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这股子气自然是要撒到曹家身上的!
宁禄从旁伺候着,道:“皇上息怒。曹大人大概是听到风声,觉得事情紧急,所以未调查清楚,便向您禀报了。”
周载帝看了他一眼,知道宁禄并非为曹厚伟说话,只是希望他不要着急上火。
“好在蔡屹长了脑子,若不是他劝着,朕听了曹厚伟的话,真给莫止降罪,那真是把脸丢尽了。”同载帝现在已经厌上曹家了。
“皇上圣明,定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词的。如今事情查明白了,您也可以安心了。”宁禄道。
“嗯。”周载帝叹了口气,“看来是朕的赐婚让曹家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仗着老四的关系,就胡乱攀扯诬陷。”
宁禄并不多言,他知道皇上心里已经有打算,他听着就是了。同时他也明白,曹厚伟这是正撞皇上气头上了,戴黎的折子昨天才到,说了边关粮霉的问题,为何如此,皇上心里有数,只是没有立刻发作罢了。
果然,周载帝把达安唤了进来:“传朕的旨,曹厚伟玩忽职守,品行有失,降为六品主事。”
这天变的突然,达安愣了一下,但多年的伺候在侧的经验让他没有失态,应了“是”,便赶紧去传旨了。
皇上因为粮草的事焦头烂额,又不敢表现得太慌张,以免影响江山社稷,只能暗暗想法子。相比之下,延州这个不毛之地反而更像是衣食充裕的世外桃源了。
这天一早,苍莫止陪着越清眠一起用早饭,正聊着学堂先生的事,良伯便笑眯眯地求见。
“何事?”苍莫止把吹凉的包子放到越清眠面前,问的漫不经心。在他心里,近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
“王爷,下个月就是皇上寿辰了,咱们王府应该尽快把礼物备好才是。”
如果不是良伯提醒,苍莫止都把这事忘了。他父皇免了他的年礼,但没说免生辰礼。何况乐月生辰前,他还请人捎了礼物去,总不好只记挂着妹妹,把父皇的生辰忽略了。
上一篇:背景板的我被反派们盯上了
下一篇:全星际直播美食养崽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