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原本认命的宋离歌又挣扎起来:“不要删除我的名字!我知道错了,让我见太子,让我在东宫留个名字。”
这次他被两个侍卫轻松擒住,反剪住双手,用布料套住了嘴巴,押着出宫。
小太监被宋离歌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慌,觉得这眼神颇为瘆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春风:“春侍卫?”
他是太子今日破格提上来的,不太懂东宫的规矩,这身衣服穿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坏了规矩?
小太监清秀的紧,被一些无赖的老太监用身份压人,占便宜,太子看他受了欺负,直接让他进了东宫。
“殿下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吧。”
前世有个小太监被欺负,身为陛下又被夺位的祁思言看不下去,只是今非昔比不好收下他,就只能惩罚了那些不规矩的人,没想到小太监记在心里,听见御膳房有人讨论祁思言被禁了饭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偷偷藏了馒头,送过几次,他那时候在暗处见过几次,还暗暗思考怎么会这么顺利。
他看到小太监给祁思言倒了水,跪在地上行完大礼之后才把水递给祁思言,那时候已经没有人对祁思言行这种本就应该行的大礼了,甚至连跪地都免了。
小太监还给馒头里夹了三四片肉,也是偷来的,他听见小太监小声和祁思言说没有人敢欺负他了,所以他才能跑出来给祁思言送吃的,要谢谢祁思言。
那时候祁思言情绪还是没那么内敛的,像个普通人家的贵公子。
笑着说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回到以前,肯定要让这小太监成为身边的太监总管,没有人再敢欺负他。
不过最后小太监没有等到,他被江清越一剑刺穿心脏,最后一个对祁思言行大礼的太监,在江清越眼里,不过是一个刺激祁思言,拿捏祁思言的工具。
但祁思言一直都是记得,他对不起这个小太监。
所以恢复记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再御膳房受祈福地小太监领回来,让他迷迷糊糊的成为自己的近侍太监,在后院没有主子值钱,近侍太监负责管理东宫下人中馈,是官职最高的,如果祁思言当了皇帝,小太监就是太监总管,那才是风光无限。
他走出门,并未和小太监同行,只是独自一人走到了水亭中,报复完之后像是心里少了一块巨石,毕竟前世,他是因为宋离歌才被砍的头发,那种报复的快感,过后的轻松和释然,让他忽然有点想喝酒。
他向后看去,却见越辰昭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偷偷跟着。
他微微皱眉,对于心里丝丝缕缕的空荡并没在意。
越辰昭正在偷偷前往祁思言坊间的路上,对于偷偷潜入,他已经熟轻熟路了,旁听了这么久,他不是傻子,宋离歌那些不着调的话再结合春风那些莫名其妙的恨意和偶尔委屈的话语。
他猜想,祁思言和春风可能有一个前世。
那个前世,他不在。
他需要找祁思言问清楚。
祁思言咔嚓咬了一口苹果。
这种被赶出宫,不是祁思言带着恨意的厌恶看见他,而是祁思言知道怎么才能杀人诛心,他太了解前世的宋离歌了,这种人自私阴郁,想法会常人不一,倘若亲自质问赐死,让他见到自己的最后一面,即使场面会不好看,即使会死,也会让宋离歌觉得死而无憾了。
他现在谈不上恨他们,但也是绝对要报复的,既然是报复,自然是怎么来的痛快怎么来。
下一个,该谁?
祁思言眼睛一亮,想到了。
【作者有话说】:应该也许大概没有什么事情螚阻挡我更新了吧,不是不想更新,答辩蹲高铁,答完等结果,导师有病催缴论文修改版,改了又不满意,退回……
宋离歌之后还会出现,不过没多少戏份了,勉强杀青!
第一百三十章 越辰昭知晓有前世
夜晚已经宵禁,宫门也关闭了。
宫中有规定,除非是军情急报或者大型灾害,再不济,也是有不得不开宫门的理由,否则不得轻易夜开宫门。
赶走一个太监这种事情虽然是祁思言下令,但是为此夜开宫门不太现实,那些侍卫为了不那么麻烦,便紧赶慢赶的赶上最后一次倒泔水的时辰。
原本只需要和守门的将士说一声,有祁思言的指令即可放行,但这些侍卫偏偏当着守门将士的面,把绑住的宋离歌塞进了泔水桶中。
泔水桶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发酵的味道,守门的将士甚至不想掀开检查,一看是祁思言赶出去的太监,便直接放了。
于是宋离歌就被关在泔水桶里带出了宫,然后宛如一坨垃圾一样混合着众多泔水一起,被倒在地上。
小太监正正经经的叩拜完复命,然后起身给祁思言倒了杯茶。
“傅裕。”祁思言喝了口水,语气平静地开口:“开窗,孤想看看东宫的月亮。”
“你们先去睡吧,孤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小太监应了一声。
他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好笑,他家里父亲读了点书,在乡下当教书先生,给他取名傅裕,意味着富裕,吃穿不愁,来到宫中,许多人对他的名字嗤之以鼻,经常嘲笑他,甚至还欺负他。
不过今天他被太子带回东宫,那些人眼睛都看呆了。
傅裕富裕,跟着太子,可不就富裕了嘛。
小太监傻笑着给祁思言开了窗户。
殿下还让他早点休息。
殿下对他真好。
他行礼告退,一旁的宫女也随之告退,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祁思言一个人。
祁思言极为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东宫的夜色了。
曾经他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这里的一花一草,他都熟记于心。
如果再次看到……
还未待他如何感伤,就看到有人异常熟练地钻进他的窗户。
“……”
祁思言吓了一跳。
他其实不认识越辰昭,但是现在他必须装作认识。
当了几年皇帝,他早已学会不动声色,他放下茶杯,平静发问:“你为什么不走正门?”
越辰昭耸耸肩:“哦,当杀手习惯了,这样方便不闹出动静杀人。”
祁思言:“?”
祁思言:“!!!”
一只颤抖的手握住另一只,祁思言双手紧握,用尽量熟稔的语气来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恐惧,淡然道:“这样啊,天色已晚,有事吗?”
越辰昭毫无顾忌地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倒完水后顿了顿,仿佛是被才想到有事想求,双手提壶给祁思言续茶,试探道:“你堂堂太子殿下和一个太监有仇吗?”
“你想问什么。”祁思言到底不是真的十五岁的孩子了,他垂眸浅笑,直接了当地道:“但说无妨。”
“你说话怎么……”越辰昭有些疑惑地皱眉,凑过去盯了祁思言半晌,发现祁思言神色坦然后便放弃了心头疑虑,他认真地道:“我想知道你们前世的事情,尤其是春风,他怎么了?”
春风?
祁思言浑身骤然一松。
是春风认识的人。
他卸下些许心防,撩起眼皮认真望向越辰昭,在脑海中翻找很多遍,确认了一个事实。
他前世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前世?这是春风告诉你的,还是你猜的。”祁思言微微挑眉。
越辰昭有些泄气和急切:“我连听带猜的,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这对我很重要,他现在很恨我。”
听到恨字。
祁思言基本确认了他的身份。
“我可以告诉你。”祁思言的语气在知道越辰昭身份后冷淡下来,他三言两语交代了所有:“春风当时在宫中,腹背受敌,一直坚持的原因就是他相信会有人来救他。”
“我前世是傀儡皇帝,他是皇家暗卫,自然也在被清除的名单,我救了他。”
提起前世,祁思言放低了声音,仿佛心里都蒙上一层淡淡地雾,透过这层薄雾,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已经很远很远:“他原本可以走,兴许是可怜我,他没有走,不过开始对外写信,我见过几次,但却不懂,好像是专门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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