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冷哼一声:“小眠,你不用在我这里否认,你不会以为厉沉舟那样的人真的会喜欢上你吧?即使真的有几分喜欢又怎么样?他对你上心吗?只不过是逗逗你而已,他冷心冷肺,简直不通人……”
“够了。”纪眠皱着眉,莫名听得不舒服,心脏跳的极快,他冷下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不要再跟着我,我和厉沉舟怎么样,不关你的事,我和纪家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你既然当初同意和纪家的真少爷结婚换取利益,现在就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他飞快的说完,扭头就走,秦钰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小眠,小眠,我当初只是迫不得已……”
得了吧。
迫不得已。
纪眠在心中轻哼,他现在也是迫不得已。
他走的急,像是急于摆脱这一切,脑袋里却在乱糟糟的想,秦钰会把这一切说出去吗?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太绝对了,他会不会突然准备鱼死网破,直接把这些告诉厉沉舟,但又不太可能,毕竟自己现在背靠纪家,秦钰就算是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会疯到直接连累纪家,连累主角受……
直到见到厉沉舟,纪眠的脸都有些白。
像是看出什么,厉沉舟放下手机:“怎么了?”
“没。”纪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随意地岔开话题,“刚才忘记路了,差点找不到你,结果出来了吗?”
厉沉舟颔首:“出来了。”
说着,就去牵纪眠的手腕,纪眠被他牵着,医院人来人往,也没几个人签手,他有点别扭:“怎么还要拉着我呀……”
厉沉舟扭过头,像是笑着:“不是找不到我吗?”
纪眠微怔,就见厉沉舟漆黑的眼眸平静地凝望着自己,缓缓说:“牵着你,就不会找不到了。”
莫名的,他的心跳变得有些快。
等他稀里糊涂被拉着去了药柜,看着眼前的中医,才意识到了什么:“嗯?怎么来这儿了?”
“拿点药喝。”厉沉舟平静道,“刚才医生开了方子,你不记得了?”
纪眠苦着脸,他刚才走神呢,哪还记得,中药在他眼里还不如打针呢,但又拗不过厉沉舟,只好托着脸等在一旁,看抓药的医生熟练抓药煮药,煮好,分袋,拿出来都是热乎的,特别方便,生怕你喝不上。
等把沉甸甸的药拿在手里,纪眠那种抗拒达到了顶峰。
他可怜巴巴地问:“刚才医生说一天喝几袋?”
厉沉舟:“三袋。”说着,看了眼表,“我中午不回去了,你现在就喝一袋。”
“啊?”纪眠皱眉,“为什么啊?”
“我不回家。”厉沉舟垂眼看他,“你会好好喝掉吗?”
纪眠立刻挺挺胸脯:“当然啦,我肯定会好好喝光的!”
厉沉舟没吭声,继续盯着他。
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纪眠恹恹地败下阵来,好吧,他肯定不会好好喝光的,识相地拿出热乎乎、乌漆麻黑的一袋,慢吞吞地插上吸管,心里直泛嘀咕。
厉沉舟和他向外走,就听他在一旁说:“你说这药苦吗?”
“这药看起来黑乎乎的,不会特别苦吧?”
“你喝过这种中药吗?”
“什么味道呢,是酸的还是辣的?”
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厉沉舟停下来,看向他,语调也沉了:“不知道。”
纪眠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着,可怜兮兮的:“要不……你尝尝呗,你先尝尝苦不苦,你替我尝尝嘛,你尝尝我就喝了。”
他这会儿也不想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是真不想喝,闻着一股怪味,下意识地扯着厉沉舟的衣像撒娇似的晃啊晃。
厉沉舟也没犹豫,低头尝了一口,又放回他的手心,特平静的说了句:“不苦。”
听着可令人信服。
纪眠一听不苦,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就着吸管喝,跟喝果汁似的。
秦钰刚出了门,就碰巧目睹了全过程,下意识闪身躲在柱子后,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恍惚间,刚才说出的话,像是把锤子砸在自己身上,让他的脑袋嗡嗡的。
他有些出神的想,是他看错了?这也太自然、太亲密了点,而且那药能不苦?厉沉舟怎么跟哄人似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纪眠便忽然顿住,小脸拧巴,吐出嫩红的舌尖,有些委屈地冲他嚷:“你骗我的啊!”
第28章
拿了中药,纪眠本以为就万事大吉,但很显然,他低估了厉沉舟对“养出好身体”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他就联系了陆何,让陆何根据体检报告,制定了一份《运动时间表》
时间表递到纪眠手中,他低头看了两眼,什么早睡早起,规矩生活已经不足为奇,早晨跑十圈,下午跑十圈的有氧运动才是让他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谋杀,这肯定是谋杀。
他看向厉沉舟,小脸上非常拧巴:“你是不是和陆何说,我说过他的坏话了?”
彼时厉沉舟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闻言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语调平静:“怎么这么问?”
纪眠葱白的指尖指着时间表,有理有据:“我怀疑他是故意报复我。”
厉沉舟:“……”
纪眠才不想过每天跑二十圈的艰苦生活,垮着小脸和厉沉舟商量:“要不、要不改成每天上午两圈,下午两圈?”
厉沉舟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笑着说:“那也太放水了。”
纪眠看着他的表情,直觉有戏,连忙睁着大眼睛,像是商量:“那就上午五圈,下午五圈,一天十圈行吗?”
他眼中的期盼太明显,像是要接受什么酷刑,厉沉舟唇边不自觉地扬起,说:“我打给陆何问一问。”
纪眠一听不怎么愿意,但别无他法,硬着头皮说:“那你能不能……”
厉沉舟:“嗯?”
纪眠小小声:“能不能不说是我要求的?”
毕竟厉沉舟比较有面子嘛!
简单的心思,一猜就猜到,厉沉舟非常宽容地挑了下眉:“可以。”
然而一通电话打过去,陆何铁面无情,回绝道:“不行。”
纪眠在一旁听了,急的转了一圈,厉沉舟见了想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说:“宽容一下。”
说是宽容一下,实则是下达了通知。
陆何觉得自己这位好友大概是被迷惑了,上头了,根据科学的角度来说,是多巴胺让他如此没有下限,好像一个只知道博美人一笑的昏头君王。
然而很显然,这位好友自己并没有发现,并且还乐此不疲。
于是,他用一种很暗示,很怜悯的语气说:“如果还有别的运动量,上午7圈,下午七圈也可以。”
纪眠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脑袋垂下去,恹恹的,厉沉舟心念一动,但健康问题也不能总让步,于是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最终还是得到了一点让步,纪眠只得含泪跑圈。
他上午吃完早饭,捏着鼻子喝中药,然后去拿家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许多的旺仔牛奶糖,囫囵吞枣似的连拆三颗,撑的腮肉鼓起,才算把那股恶心人的苦味压下去。
然后,又要慢慢走一会儿,消化消化,准备开始跑圈。
陆何重新给他制定的跑圈路线,一圈差不多300米,一天加下来,他要跑4公里。
上午两公里跑完,他宛如一只全身散架,没有世俗欲望的猫猫,拉伸过后,洗完澡,摊在沙发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吃过午饭,他再次恢复能量,下午跑圈过后,一朝回到解放前,再次摊在沙发,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动。
这导致他完全失去了去公司的机会,而且还听说,利士又招了秘书,虽说他没有那么迫切的打工心愿,也知道这跟他没关系,但走神时,免不了产生了一种身体不如人,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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