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木着脸,憋了一晚上的气找不到宣泄口,而他也从来不是个忍着脾气的主,直接起身走上前。
“别人让你喝酒你就喝?”
他毫不讲理,忘了自己才是提议这场比酒大赛的终究发起人,见顾芒仍不说话气地快炸开,拎起顾芒的领子,劈头盖脸就吼,“我说你是不是傻,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
顾芒喝酒喝地一点劲没有,身子本来就软,被这样一拽领子,脑袋跟着晃,遮在额前的碎发跟着被摇地撇在额后,露出一张在暖光下艳若桃李的脸。
那无论上课还是端坐时都面如冠玉,白净细腻的脸,此时像是水染宣纸一般沁上梅花般的红晕,眼底的水光要把瞳仁浇透了,迷茫的水汽积蓄,一眼看过去,任是石头都要化了...
阮秋对上这样的脸,几次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
“唔...”
顾芒被用这个姿势仰着脖子扯得难受,喃出声沙哑的闷哼,声音不发出来还好,一出来火星子似的点燃阮秋这把火药,炸地他手一哆嗦,反射性后退。
“你,你他妈...”阮秋嘴里乱七八糟地骂着,脸又红了。
羞恼后是更加的气愤——
这人,他妈的,到底用这张脸勾引过多少人??
顾芒喝地迷迷糊糊,眼前的人和相依相爱时重合,唤他回到多少个前世的梦里,他软在座椅上,额发又遮住眼睑,遮住现在的阮秋完全看不懂的情意。
“阮..阮秋......”
他稀里糊涂地念着他名字,手胡乱地去抓。
“干,干什么。”
阮秋不知道顾芒叫他名字干什么,臭着脸也红着脸,看那根玉藕样的手臂晃,终于还是轻轻拉住了,拉住顾芒的衣袖。
那只发烫的手心反手一握,结结实实抓住阮秋的手心。
“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霎时间,热度和麻意顺着手心电流一样窜上来,在脊髓炸开难言的酸胀和快意,他的手...他的手被握住了!
阮秋吓了一跳,克制着心底叫嚣的渴望,要甩开,不想那醉鬼喝醉了力气那么大,一时竟没睁开。
“——阮秋...”
那声音又黏黏糊糊地一叫。
阮秋登时成了被踩尾巴的猫,动弹不得。
这人干嘛啊,非亲非故的,才见一面...就,就这么不检点,对自己学生都勾勾搭搭的...
阮秋心里百般腹诽着,眼睛却黏在顾芒身上,动都不动一下。
他痴痴地闻着那沾染醉意的异香,心也跟着乱跳,停都不停一下。
顾芒又咕哝一声,眼里醉意潋滟。
搁在以往,阮秋不是应该给他擦脸了吗...怎么还不来,他现在还怪难受的。
阮秋更谈不上好受,老毛病又要犯了,手心的触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掌纹,身体被自动调整到最敏感的状态...
这样下去不行。
理性与感性焦灼,阮秋心硬下来,深深喘息一会,刚要积蓄起力气挣开,却不想怀中一热,有什么热气腾腾的身体扑了上来...
他浑身僵硬,瞳孔都涣散了一瞬。
妈的......
全...全碰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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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迷魂
顾芒喝地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阮秋更没有力气,没有支点,二人斜斜地一起倒在酒桌对面的沙发垫上。
老板忙活完一圈儿, 转眼一瞧刚才喝地热热闹闹的那桌子年轻人酒桌都倒了,笑地合不拢嘴, 转身又去干活儿了。
阮秋被顾芒压得头脚不分, 四肢不展, 嗓子像被撒了痒痒粉,呼吸间带起此起彼伏战栗的麻意。
该死的,这人看上去瘦瘦溜溜的, 怎么压在身上这样重...
他想要把人推开,手却坠了千斤顶一般, 抬起来都费劲,强硬着要去推人, 又无从下手。
细微的触碰的都能把身体里鼓动的热意猛烈加深, 又谈什么去真真切切去推开这具身体......
阮秋无助地仰倒在沙发垫,随着时间的推移, 五脏六腑都恍如灼烧起来,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饥|渴而贪婪的灵魂愈发不知廉耻地叫嚣......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 自己指不定等会要做出什么样的丑态......
阮秋抻长脖颈,后脑勺抵着身下的软垫, 好不容易汲取到不沾染那异香的空气, 深吸几口, 积蓄起力量要挣扎出来这个甜欲的怀抱——
却不想身上这人好像预料到一般, 两展长臂蛇似的紧紧搂住, 阮秋浑身一颤,鼓胀的渴肤欲被填满,全身徜徉着带着暖意的快慰,是难以想象的快意的感觉......
他自从有意识起就隔绝自己与别人的触碰,这是第一次被这样紧紧抱住,互相紧贴,只有层薄薄的衣服阻隔,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皮肤的温暖和呼吸的灼热。
阮秋瞳孔发散,瞳仁有如水波微颤,拼死咬着舌尖才没叫出声来。
耳边顾芒的呼吸和店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只感觉自己像只案板上的鱼,被注射了麻醉剂,顾芒就是横在他身上的刀。
该死......该死的!
他缓了好一会儿,感受到身上的人不再动了,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去找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才划开解锁,给司机拨通了电话。
“华市一中对面...永顺街,过来,现在......”
已经晚上了,司机正送完阮家的家主回家,阮建听他电话里自家那混账儿子的声音,这位年近四十事业有成的男人难得多了话:“是阮秋?”
司机无奈笑:“嗯,是少爷的电话,大概又和朋友出去玩了...我去接他。”
阮建眉眼严肃:“现在都几点了,总是这样不知轻重,动不动就犯浑,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司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心里念叨还不是您和夫人惯得,末了又有些奇怪刚才的电话。
怎么感觉少爷的声音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应该是想多了吧。
等到了这家少爷常去的店面,李司机熟练地和店面老板点点头,按着指引找到了阮秋那一桌。
只见一群人没模没样地纷纷瘫倒在板凳上沙发垫上有的横在地上,本以为少爷也是喝了酒才叫他来接,没想到阮秋却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上,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红。
奇怪了,诡异了,生活出现奇迹了,他家少爷任是在全校面前做检讨都没红过脸,在家被家主当众骂都没心没肺,是个出了名的厚脸皮儿,怎么现在脸红成这样?
再一看,那压在他家少爷身上的男人正把头往阮秋脖颈里拱。
李司机:?
他怔然的空挡阮秋已经注意到他了,红着脸炸着毛喊:“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我啊!”
李司机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跑上拽开顾芒要把这胆大的男人给掠到边儿去,却听阮秋声音更大了,紧紧皱眉,带着焦躁地,“这么重干什么?你轻点!”
李司机:......
他只好在他家少爷的眼皮子底下温温柔柔把这个醉酒的男人轻轻地放到另一侧的软沙发垫上,顾芒好无防备地趴在上面,只露出半边侧脸,但也足够惊艳。
李司机看地又不自觉一愣,心想果然是他家少爷,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勾搭的上的,怎么也得长成这位这样才行。
阮秋从座椅上爬起来,支着身子喘了一会儿,好半天缓过来,抬头正看到见李司机盯着顾芒看,又怒气冲冲地:“你看什么看!”
李司机:......
沉默一会儿,阮秋也反映过来自己大惊小怪,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把他送回去吧。”
他低头操着手机摆弄一会儿,刚刚下午上完课他就把顾芒的家庭住址摸地一清二楚了,翻出地址给司机发过去。
李司机点点头,又问:“少爷,那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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