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他这辈子都没像这样丢脸过!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唐酒翻身下床,打开光脑,刻意放弃了语音输入,在虚拟按键上重重地敲击着:【利埃尔,快醒醒!醒醒醒醒快醒醒!】
利埃尔:。
到底是哪只虫大晚上的不睡觉,净想着扰虫啊?难道不知道年轻雄虫的睡眠是很重要的吗?
信不信他明天就去雄虫保护协会告状?
什么?吵醒他的是另一只雄虫啊。
那没事了。
被唐酒夜半连环夺命通讯吵醒的利埃尔懵了好一会儿,才从迷糊中清醒,他艰难地揉了揉眼睛,无奈道:【……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啦?】
唐酒:【我要见其他雌虫!】
利埃尔挠了挠头:【这话你跟我说也没用啊?你不是都快要和克莱因元帅订婚了吗?就现在这个风口,哪只雌虫不要命了,敢在元帅的眼皮子底下挖墙脚啊?】
这事唐酒上一次就知道了。
他本来也没打算老老实实地走官方的约会申请路线,是以,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而是道:【那探亲权呢?你,还有其他雄虫,家里肯定还有其他雌虫兄弟吧?】
利埃尔也不笨,瞬间就领悟了唐酒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绕过圣地,举办一场变相的联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种能够名正言顺见到雄虫的机会,想必我们背后的家族都不会拒绝的。】
【不过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打算在里面挑雌侍之类的吧?】利埃尔问道。
那倒也不至于。
猫猫有什么错呢?猫猫不过是想气气铲屎官罢了。
唐酒懒得解释,只是催促:【少废话,你到底干不干?】
对于唐酒的脾气,利埃尔也是习以为常:【知道啦知道啦,我帮你通知,保证你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能看到帝国所有特权家族出身、英俊帅气的雌虫站成一排任你观赏,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唉,他也是真的命苦,怎么就摊上了唐酒这么个损友呢?
通讯就此结束。
小雄虫冷哼一声,重新钻进被子里。
去他的阿勒西奥!小雄虫恶狠狠地想。他不懂得欣赏,有的是雌虫欣赏!他就不信,全帝国的雌虫都是睁眼瞎,会对他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高塔雄虫无动于衷!
次日清晨。
天刚灰蒙蒙的亮,唐酒就去了利埃尔的居所,理直气壮地指使雄虫为他办事——利埃尔倒是很想拒绝,可谁让他虽然是雄虫,但也是个颜控呢?看在唐酒那张脸的份上,利埃尔还是很乐意为他效劳的。
“喏,全部的名单就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唐酒可有可无:“不用看了,就这样吧。”
联谊嘛,最多不过是大家保持距离地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下午茶,倒也不用太认真——又或者说,唐酒对此有足够的自信,即便他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也足以吸引在场所有雌虫目光。
呵。
不就是雌虫吗?
全帝国的雌虫,那可多了去了!
这么想着,小雄虫傲慢地扬起下颚,气势汹汹:“带路!”
第24章 失控
清晨, 乌拉诺斯。
露天花园。
作为阁下们最常光顾的室外乐园,乌拉诺斯的花园修建得极为雅致。白色鹅卵石铺满小道,所有花花草草都被修剪为了最优雅美丽的模样, 在庭院的各个角落里,乖巧又得体地绽放。
单独开凿的溪流从庭院中间流过,裹挟着三两片花瓣, 慢悠悠地飘向远方。
这是一座沉睡的花园。
也是一座清醒的花园。
阳光透过草木的边缘,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光柱。鹅卵石的小道上,捧着早茶点心的工作虫们井然有序地来去,只有目光偶然与边上等候的雌虫相撞时,才会变得严厉冰冷,警告的意味相当明显。
雌虫们对此习以为常。
事实上,工作虫的担心纯属多余。
能够在圣地享有“探亲权”的雌虫, 无论是他们自身的等级,还是家中雄虫兄弟的等级,通常都不会低。他们背后的家族往往也在帝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名副其实的特权阶级。
这样出身的雌虫, 当然也不会如普通雌虫一般,见了雄虫就走不动路。
对外虫而言遥不可及的圣地阁下, 对高等特权雌虫们来说,只需要按照家族和圣地的要求,在一次次约会中按部就班地熟识、靠近、了解,他们手中的特权自然会带领他们,走向一位能够帮助他们诞下优秀继承虫, 延续家族荣耀的阁下。
而联谊, 也真的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联谊而已。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至少在座的雌虫之中, 除了部分想借机观察不同适龄阁下的,同样也有抱着隐秘的目的,兴致勃勃赶过来凑热闹的。
“来了吗?”
“还没有,应该是快了,听说带头组织这次联谊的就是那位阁下的好友,哪怕是为了帮忙捧场,应该也会出来露个面的。”
雌虫们压低了声音。
或窃窃私语,或面上不动如山,实则桌下的手掌在光脑环上疯狂按动,与熟识的雌虫在暗地里各种交流,就差把八卦和想要吃瓜的想法写在脸上了。
没错。
他们其实是来看戏的。
雄虫们好奇的是年轻的唐酒要如何与上一辈的年长雌虫相处。
雌虫们则知道得更多。
订婚之前,唐酒曾当着圣地所有虫的面,扬言只看上了克莱因元帅所代表的金钱、权利和地位。
就这,这联姻居然还成了!
不仅如此,向来一毛不拔的军部,还在商议完订婚后,率先多方面地向死对头弗莱明做出让步;以霹雳手段闻名帝国的军部大魔王——阿勒西奥·克莱因,更是一改凶戾的暴君作风,陪雄虫谈星星看月亮。
这说明什么?
说明铁树开花,暴君上头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特权雌虫们又是轻鄙,又是不屑。
区区一只雄虫,就能让帝国最强大的军雌丢盔卸甲,明知道雄虫对自己只有利用,也要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双手奉上——让他们雌父敬畏忌惮的军部之主,居然就这?
尤其对方还是一位高塔雄虫。
在帝国,高塔雄虫一向是特权雌虫们最为追捧、也最为忌惮的存在。
倘若有特权雌虫幸运地得到一位高塔雄虫的认可,与之组建家庭,那么毫无疑问,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里,只要领头虫不突然失了智,这位特权雌虫所在的家族必然会在帝国权利的圆桌会议上占有一席之地。
反过来。
倘若高塔雄虫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认可你,而是仅仅将你当做某种垫脚石、敲门砖呢?
这样的例子并非不存在。
在帝国历史上,就曾有狂热的雌虫爱上了一位已婚的高塔雄虫,进而想方设法地杀死了那位雄虫的雌君,取而代之,让这位高塔雄虫成为自己家族的,美丽又乖巧的吉祥物。
高塔雄虫也应允了。
那位狂热的雌虫还真以为自己得到了高塔雄虫的心——或者说,在起初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警惕心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雌虫对雄虫本能的迷恋,终究还是让他一步步卸下了心防,最后死在了高塔雄虫的算计之下。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的权力、地位,也沦为了食虫花脚下的养料。
他以为有所动摇的雄主,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可过他。
而高塔雄虫之所以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给死去的雌君报仇。
他是在警告所有觊觎高塔雄虫的特权雌虫——高塔雄虫不是,以后也不会是特权雌虫们能够肆意冒犯的玩物,胆敢将高塔雄虫作为某种美丽的“物品”据为己有,予取予求的,也要做好被高塔雄虫榨干利用价值,吃干抹净的心理准备。
在特权雌虫们看来,将克莱因元帅迷得晕头转向的唐酒,无疑是高塔雄虫中的后者。
那么克莱因元帅呢?
这样一位位高权重、心机深沉的雌虫,难道真的不知道高塔雄虫心中的所思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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