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虫崽,伊里斯已经没有虫帝了。”
默溪森脸色平静了下来,“是的,我也一直不清楚,为什么我的雄父一直憎恶我,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我的雄父不是他。”
上一任虫帝的雄主是来自高等世家的高级雄虫,在大皇子默溪森十五岁那年不幸离世。
古奇哑然,最后有些失落地看着他身后的位置,神情复杂,“默溪森,我不能这么做,你利用权利试图碾压伽释,获取他的雄主,而你此后一辈子,都是输给了他。”
“你不会幸福的。”
“我不需要幸福,父皇的雄主不也是安分地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他爱你父皇,而安恙不爱你。”
“那你呢?!”他咬牙,喘着气大声说:“对,你就是只C级雄虫,你标记不了父皇,却让他有了我,最后让我痛苦了整个少年,现在还为了一只没有任何关系的雌虫反驳我,让我收回命令,古奇,我才是你的虫崽!”
古奇安静地看着他,直至他冷静下来,才点头,“就是因为你是我的虫崽,而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如果你是靠你自己走上的帝位,那么如今我只是你的手下,你想做什么都行,但是你是靠我走上去的,默溪森,你的帝位还与你不相配。”
默溪森怔怔看着他,眼泪落下。
古奇扭头不再看他,声音沙哑而冷静:“所以,你只能用你父皇留下来的东西,这很正常,我也知道,你还没有成长。但是你现在要做的,是自己成长起来,而不是沉溺于这些东西,还被仇恨嫉妒迷了眼睛。你这样,这个位置绝不适合你。”
“我只是想要一只雄虫而已。”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恨伽释,他凭什么放走瑞西法,默溪屿死了,因为那两只虫,他的家族还是第一个倒戈的东西,他没有罪吗?你竟然还试图让我为他封……”
“他是他,你就是在找借口,而且,默溪屿是你弟弟,但是在我眼里,他是你父皇与另一只虫生下来的虫崽。”他慢慢拭去虫崽脸上的泪痕,“我会带他回克罗萨,为你这个位置做最稳的靠山,默溪森,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怎么知道苏安恙会为了他拒绝我呢,”默溪森轻声说,“以我现在的位置,他真的敢拒绝我吗?雄父,我们看看不行吗,如果他真的回来了,我就放手。”
“我从来都不觉得这些测试有什么意思,而且,他选择了你,这还有意思吗,你喜欢的不就是他的与众不同吗?”古奇越过他走向那个位置,摩挲着古朴的书桌。
默溪森回身看他,轻声道:“他是顾辞的那个雄子。”
古奇手一顿,回头有些荒谬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他是顾辞冕下那位传说中已经夭折的幼子,”默溪森笑了笑,“我没有疯,关于顾辞的来历,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虫知晓,藏在北安城那段时间,我潜入奈特家族,看到了古伊打开了地下室,他和那位冕下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顾辞的幼子,传闻是真的,他参与了已经被禁止的基因冷冻实验,现在奈特家族的实验成功,他安全长大了。”
“那又如何?”古奇叹息,“无论他是谁,都不是你的,默溪森。”
“兴许他会离开呢?当初顾辞冕下的来历多不凡,甚至还有传闻他来自神族,苏安恙与他的来历几乎一模一样,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离开呢,如果他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决定,雄父,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选伽释呢?”
“……”
古奇轻叹,“你太偏执了。”
默溪森冷冷与他对视,眼里的倔强与一双眼睛重合。
古奇恍惚了一下,最终退一步,只是轻声说,“他会回来的。”
默溪森微微一笑,坐回位置上。
古奇转身离开。
默溪森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后叫来蒙克,低头看了一眼光脑,轻声说了句话。
蒙克低头离开。
……
标着奈特家族徽章的星舰划过黑夜,散发的光芒被周边无尽的黑暗吞噬。
苏安恙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神情有些恍惚。
古伊敲了敲门,苏安恙说了声“请进”。
“别多想了,”古伊安慰他,“我雌父联系了虫帝。”
安恙抬头看他。
古伊扯了张椅子坐过来,将营养液递给他,“回答得很官方,说什么是曾经订下的婚约,伽释的雄父自己请求的,虫崽的婚事就必须听从父辈安排。”
“这是什么封建说法?”安恙语气平静,“而且那个法约斯根本不是什么好虫,伽释是一个个体,属于他自己,没有谁能掌控他的意愿与未来。”
古伊看着他额头上的青筋,脸抽了抽,小心翼翼说:“其实这只是传统的说法而已,早几十年就改革了,只不过伊里斯的贵族一向奉行这一套。”
他看着雄虫手里被捏爆的营养液,慢慢噤声。
苏安恙闭了闭眼,轻声说,“我只希望伽释不要伤害到自己,是我的问题,我知道默溪森对他有意见,还把他放在帝星。”
古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房间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雄虫站起身,走向窗口,古伊赶紧跟上,看着漆黑夜色,轻声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到达帝星。”
苏安恙的黑眸无光,安静地看了一会,才“嗯”了一声,“谢谢你们。”
“一家虫不说两家话,伽释是你认定的雌君,我的两个父亲早就已经为你们的婚礼做准备了。”古伊安慰他,“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
清晨,纷纷扬扬的大雪飘落,寒意遍布世界。
星舰稳稳停落在奈特家族的星舰场。
维利斯喊住了急匆匆的雄子,将大衣给他披上,“我们一起,我已经和霍克斯确认了,先去瑞法家族看看情况。”
苏安恙点头,穿好大衣,出口侍者已经举着伞等待了。
脚踩在平石的地面,寒冷的空气瞬间让他昏胀的脑子清醒,身后的古伊倒吸一口冷气,跟在雌父身边。
管家在旁边轻声说情况,表情有些担忧,“霍克斯阁下已经公布了信息,看样子态度坚决。”
维利斯冷笑,“他之前还在瑞法家族的官网上公布了他的雄子和泰勒宁的虫崽结婚的消息呢,现在呢,西斯文敢娶那个死去的王虫?”
泰勒宁的两只王虫都死在那场事变中,投靠了泰勒宁的家族都自危,生怕虫帝找上门。
瑞法家族更是重量级,差点变成泰勒宁的姻亲家族,他可能还以为听虫帝的命令,和皇亲法约斯联姻就缓解了这事。
但是法约斯就是泰勒宁那边的虫。
现在不过是刀子悬在头上和落下来的区别而已。
维利斯带着雄子和两个管家匆匆前去瑞法家族,苏安恙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坐在小型星舰中,连维利斯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皱着眉头,轻声说,“等和霍克斯商谈好,我们就进宫,你和伽释已经虫尽皆知,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顿了顿,他忍不住情绪,伸手将雄子揽过来。
苏安恙靠在这位长辈的肩上,嗅到了很温暖的味道,有点像克罗萨的水蓝草。他闭了闭眼,轻声说,“我有点害怕,害怕伽释伤到了自己。”
他却没有办法,立刻赶到他身边。
维利斯神情恍惚了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无数次这种场面,但分神后很快恢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伽释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的。”
苏安恙慢慢直起身,轻声说,“我想带伽释回克罗萨。”
“当然,那里才是我们家族真正的根基,到时候我们选个时期,你们的婚礼可以在克罗萨举行。”
雄虫眼里划过浅浅笑意,靠着墙,手里摩挲着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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