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有没有可能,他对秦晟没有那个意思,而秦晟对他也没有。
睡一个直男,等对方醒来真的不会一剑捅了他吗?
鹑火并不知道应诀的忧虑,她只知道自家少主对那少年有意,而如今这少年与自家少主都有这方面的需求,再好的姻缘也不过如此。
“少主,奴婢去为你准备香膏。”
应诀心下震惊脸,这么快的吗?
那啥他还没有做好承受主角怒火的准备啊!!
一个直男被人睡了,那不得滔天怒火,屈辱值爆表。
就在应诀想要挽留鹑火另想办法的时候,清冽的凉意消散,他那放在水中的冰心晶源竟是融化了。
本来还冰凉的水流好似都在这一瞬间变得灼热起来,旁边还有个身体散发着很香气息的人,应诀眼眸暗了暗,皮肤下的血液如同在沸腾,分明接触到的水流尚且冰凉,然而应诀却只觉自己血液都化作了滚烫的岩浆,而这岩浆即将将他吞噬殆尽。
那股被强行压下去的燥意揭竿而起,愈演愈烈,直至将理智都烧毁。
心底燥热胡乱翻滚,应诀禁不住伸出手,将衣襟扯乱了些,数个冰封之术对着自己用下,可哪怕他肌肤已经被冻得冰凉,但皮肤之下的血肉依旧在烈火里翻滚,那在体内燃烧的火焰并没有因为冰冻而得到丝毫的纾解。
应当如何才能好受些许。
他需要更凉的东西,将自己的火焰尽数分给对方。
可如今什么东西能比他的冰心晶源还凉?
迟钝的脑子思索了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答案,那当然是将他晶源吸收掉的那个人。
在这么一瞬间应诀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从水下抓了一个猎物回来,他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是想做什么,可等将这猎物抓回来后,他却是将其压制在僵硬的巨石上,手指插入对方的发丝,任由冰凉顺着指尖流淌。
他急躁地想要寻求什么,但得到的也不过是迷茫。
秦晟被丢入水潭后,就有个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伤口跑到了他的体内,与之前的炽热滚烫不同,现在又太冷了,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冷得骨头都在发寒。
就在这极致寒凉中有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水中捞了起来,对方是热的。
应诀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只知道将人紧紧抱着,去摄取那点为数不多的冰凉。
冰凉在刚刚接触的时候明明那么恰到好处,可一旦应诀接触久了,冰凉也变得滚烫起来。
应诀低头,情不自禁地去索取更多的冰凉,灼热的呼吸从线条分明的下颚到有些柔软的唇,试图将所有的冰凉都吞吃干净,手中在猎物挣扎时不断收紧,用力地将那唯一的寒凉拥住,生怕对方就跟那滑不溜秋的鱼一般从他怀中挣脱。
秦晟先是被吻得险些回不过气来,后又被过于用力的手勒得呼吸不过来。
灼热不断打了脸上,炽热的温度也让他那要被突然的寒凉冻僵的脑子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
在瞧清身上之人俊逸的眉眼后,秦晟脑中的清醒又多了几分。
“应诀。”
秦晟叫了一声,然而应诀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你在作何?”秦晟眉头紧皱,脸色难看,欲要推开过于滚烫的应诀。
狭长多情的眼眸盯着自己的猎物,全凭着本能行事,热意叫嚣,不断拥紧面前挺拔坚韧的身体,可热意仍是没有消退半分。
应诀不娴熟地探索着,低头咬着对方肩胛处的嫩肉,有种想将人吞吃入腹的冲动。
从肩胛到喉结,再到锁骨,撕咬猎物一般地留下一个个印子,就在应诀还要继续的时候,一只手猛然用力,按住了应诀。
水花四溅,身体位置陡然翻转,秦晟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之人,眼神危险,嘴中溢出鲜血,为了保持一丝清明,他硬生生咬破舌尖,此时嘴中鲜血溢出,长发胡乱披散,贴在脸庞身上的墨黑发丝硬生生让他看起来如同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一般。
“应诀,你想作何?”与之前的疑问比起,现在的秦晟声音冷硬了许多,有种应诀的回答不和心意,他就能痛下杀手的狠辣。
诱人的血味弥漫,散发出一股比起冰寒还要诱人的气息,应诀琥珀色的眼眸微眯,双眸看似清明了几分,实则不过是多了几分想要征服凶兽的势在必得。
修长的手抬起,猛然将秦晟拉下。
在对方震惊的视线中,应诀再一次不容拒绝地逼近,薄唇准确无误地吻上对方的,随后撬开牙关,攻城略地,将腥甜血液完全吞噬。
秦晟挣脱开应诀束缚,手上用力,将人牢牢压制在巨石上,眼中闪动着危险的猩红。
“应诀,你疯了!看清我是谁了吗?”
应诀因为猎物的反抗本就烦躁,他现在只想去撕咬猎物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肌肉,谁会在意猎物到底叫什么名字,但一道声音似乎在叫他慢一点,千万慢一点,过了好一会他才如同终于消化了这个信息,吐出两个字。
“秦晟。”
秦晟覆有薄茧的手微顿,应诀竟是知道,那他为何还会如此,被人舔过的伤口隐隐还有种难以言明的刺疼,既然知道还如此做,莫非对方想要折辱他的信念这么强,又或者对方就是把他当女人看。
秦晟脸色难看,动用体内灵力,手猛然掐向应诀脖子,极致的屈辱下,他已不想管什么从长计议,三思后行,杀了他,这偌大修真界又不是只有一个天行仙宗,这广袤土地也并非应家一家独大。
可就在秦晟手中用力之前,他又迟疑了,也就是这么一迟疑秦晟错过最好的逃脱机会。
“抓到你了。”
应诀唇边带笑,眉眼微弯,笑得很是开心,就如同潜伏已久的捕猎者终于抓到了自己的猎物,那是一种心满意足的笑。
可猎物怎会任由自己就这么被人抓住,秦晟也就心软了那么一瞬,很快金色火焰就再次凝聚而出,想要奋力反抗。
应诀对此早有准备,紫黑色雷电潜伏已久,将猎物麻痹到不能再乱动后,他终于可以悠然地享受自己的大餐。
他并不是莽撞之人,不会因为猎物的美味而将对方一口吞下,相反他很愿意慢慢来,描摹勾勒猎物的形态,将其一点一点地吃掉。
……
天边翻起的鱼肚白带着扰人的亮光,又鸟叫蝉鸣不停,应诀终于被吵到睁开了眼眸。
一睁眼率先对上的便是蒙蒙亮的天色,随后是翠绿树叶,涓涓流水。
昨夜的记忆不断在脑中翻滚,本还茫然看着眼前一切的应诀猛然坐起。
他视线下移,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此时一点都不想看见的某人。
一对上某些痕迹,狭长的眼角就抑制不住地上跳。
应诀剑眉紧蹙。
他,摊上事了。
可将人就这么放着不管显然是行不通的,应诀瞧着面容疲倦的秦晟,心中的惭愧就差滴出来,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清洗了一遍,然后又为其涂抹上药,穿戴衣物。
同样将自己穿整齐的应诀没有肇事逃逸,反而乖乖等在旁边。
日上三竿,为人打着一朵巨大荷叶的应诀瞧着秦晟眼睫轻动,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眼睫微微颤动几下,终是睁了开来。
秦晟显然也是一醒来就想起了昨日之事,其一脸屈辱,却不料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担忧看向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盛满阳光,看着分明是温暖至极的颜色,可一想到这人对自己做的事,秦晟的脸色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一脸屈辱,愤恨至极,最恨的却是哪怕这个关头他也不能提剑将这人就那么一剑杀了。
瞧着秦晟嘴唇蠕动半天,但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应诀良心更痛了,这得给人留下心理阴影吧。
他沉默良久,选择帮忙回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等你来报仇。”
应诀此时说这个算什么意思。
秦晟更怒,“莫……”
莫?莫什么?
应诀嘴比脑子还快,不等人说话,就继续道:“莫欺少年穷,我都懂,现在需要我给你一炷香时间逃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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