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亲王殿下?”
“啧,他们司氏不是不屑与贵族为伍吗?”
“威廉,亲王殿下是王族。”
王族和贵族还是有区别的,不能碰瓷。
威廉瞪了假优雅的欧文一眼。
“现在怎么办?”他扭头,视线掠过温泽尔那张蛊惑人心的侧脸,一顿。
饶是阅人无数的威廉伯爵,有时也会因为温泽尔这家伙的皮相而失神。
但可惜了,他们是朋友。
假设温泽尔的身份并非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或许他会迷恋对方……的皮相,至于性格实在不敢恭维,他不配。
寒冷的一月份,皇都迎来了雪季,各位聚在一起无所事事,围着火炉煮茶聊天。
温泽尔今天也比较闲,正在耐心擦拭自己的猎枪,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怀疑他根本没有留意周遭的谈话。
“温泽尔,你的计划落空了。”巨蜥的主人,欧文说道。
温泽尔终于有了反应:“什么计划落空了?”
威廉兴致勃勃:“你亲司昂的情人,想激怒司昂的计划,他没有什么反应。”
温泽尔一顿,反问:“谁跟你说,我是为了激怒司昂?”
“难道不是吗?”威廉蹙眉,想不通:“那你为什么要亲他的情人?”
“噢。”他自问自答:“莫非你看上了司昂的小情人?”
不至于吧?
虽然司昂的小情人确实长得还不错,有几分特别,但也不至于让温泽尔一见钟情。
第20章
围着火炉的贵族青年们,因为威廉不靠谱的猜测而发笑,其中就包括威廉自己,他当然知道,那都是无稽之谈,温泽尔向来清心寡欲,像个真正的修道者。
他在情,欲方面的经历,干净到令人发指。
不像他们几个,从学生时代就没断过情人。
威廉甚至胆大包天地怀疑过,温泽尔该不会是那方面不太行吧?
直到一次和温泽尔出海游泳,他无意中瞄到对方那鼓鼓囊囊的地方,顿时就歇了关心对方的想法,转而变得嫉妒起来。
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这个的。
温泽尔很行,显然他只是单纯禁欲罢了。
各位笑过之后,发现温泽尔还没回答他们的问题:“?”
鉴于他们一再追问,温泽尔似乎不受其扰,终于肯开尊口:“不是我喜欢他,是乔喜欢他。”
室内一阵安静,可能觉得这在扯淡。
乔是温泽尔的伴生兽,怎么会呢?
他们对乔还算了解,那家伙高冷内敛,神秘独特,是个不折不扣的独行侠,比他们见过的伴生兽都要野。
温泽尔对乔十分纵容,不过渡溺爱也不过多干涉,就像一对知心的朋友,现在更是允许乔有喜欢的人,是他们听错了吗,神秘的乔,有除了主人以外喜欢的人?
不敢置信。
难道温泽尔还要告诉他们,那天乔跳出来阻止棕熊和巨蜥加入战斗,的确是乔自己的意思。
他们很难接受,偏偏温泽尔就是这么陈述的:“乔很喜欢他,那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
威廉:“你们之前已经见过?”
如果是真的,温泽尔确定自己和乔的契定没出问题吗?
温泽尔:“偶遇过一次。”
对上朋友揶揄的眼神,他毫不客气地将责任推给乔:“是乔想要接触他,跟我无关。”
当时车都已经开过去了,若非乔强烈要求,他不可能会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个车厢。
欧文夸张道:“什么,乔竟然要求你去亲一个男人?!”
他代入一下,立即替温泽尔感到相当不悦:“它平时亲过你吗?”
主人的地位何在?
温泽尔似笑非笑地看了欧文一眼,懒得再开口。
威廉嘴角抽搐,虽然他也很想发出疑问,但欧文演得太过了,都看出温泽尔不打算老实回答,和他一样装傻充楞不好吗?
“那个,不如说说斯宾塞吧,温泽尔?”威廉很知情识趣地转移话题,经验告诉他,最好还是少打听温泽尔的私生活。
欧文竖起耳朵。
温泽尔说道:“我不想和一个蠢货共事。”
“……”
全场寂静。
威廉和欧文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都看了物伤其类的惆怅。
他们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惹怒了温泽尔,下场估计更惨。
但只要不做斯宾塞就好了,那个蠢货,说实话他们也忍了很久。
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比较舒服。
“明白了。”欧文和威廉异口同声。
他们这个小圈子,是当前整个皇都最顶端的存在,假若斯宾塞被踢出局,失去了他们几家的支持,那么伊文斯家族面对孤立,将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是否需要更换一个继承人。
和斯宾塞关系不错的贵族子弟,心底唏嘘,要知道斯宾塞几天前还是核心人员,在座不乏有些人是靠巴结他而上位。
结果一转眼,斯宾塞自己却被温泽尔踢了出去。
不知道对方得知消息会不会疯掉。
“你们玩吧,我走了,回见。”温泽尔站起来,身为一个有实权的公爵,他也并非完全那么闲,还是有工作和应酬要完成的。
随从立刻抱过来一件大衣,给公爵大人披上。
他刚走,有人便通知了斯宾塞。
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的斯宾塞,心里窝着一团火,正盘算着如何从司昂身上找回面子,却猝不及防地听到噩耗。
怎么会,不可能!
他不相信,温泽尔一定是在说气话!
斯宾塞有些懊恼,事后竟然忘了给温泽尔道歉,诚然那天很憋屈,可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朋友也好,追随者也罢,的确应该很郑重地向温泽尔赔罪道歉。
斯宾塞的线上联系没有得到回应,他立刻让人打听温泽尔的行踪。
皇都市中心,霍华德大厦,一辆直升飞机抵达楼顶。
“公爵大人,到了。”
机舱内宽敞的座椅上,坐着一名长腿交叠的金发贵族青年,闻言睁开眼,朝外面望去。
天台上呜呜泱泱地站了一群人,都是为霍华德效力的高层们。
听说公爵亲临,都来接驾。
温泽尔走下飞机,那些高层们全都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脸庞,顶多将目光落在他的鞋尖上,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丝毫杂念。
“公爵大人。”温泽尔所过之处,人们纷纷鞠躬行礼。
尊贵的男人抬了抬手。
众人垂目送他走进电梯,这才重重松了口气,然后从另一处电梯下楼,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温泽尔刚坐下不久,随从过来小声通知他:“公爵大人,斯宾塞少爷来访。”
顿了顿,室内响起温泽尔的声音:“让他进来。”
来人的步伐很急,跌跌撞撞,浑身的仓惶呼之欲出。
他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事到如今,似乎仍未认识到自己的莽撞无知,这是必然的。
没有谁能不经历挫折,就可一夜长大。
斯宾塞的千言万语,折戟在温泽尔冷然的目光下,差一点,他的第一句话又说成了质问。
斯宾塞深吸了一口气,头颅低垂:“温泽尔,对不起,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那天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都是我不对。”
温泽尔摇摇头,看向斯宾塞的目光中,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怜悯,但稍纵即逝。
在斯宾塞眼中,或许他是对方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对他而言,不,斯宾塞只是随时可以更换的合作对象,无情吗,冷漠吗?
“不,你不需要道歉。”道歉和浪子的情话一样空泛,并不会给被道歉者带来什么补偿。
温泽尔道:“你只需要有用。”
“作为合作对象,能给我带来利益,作为朋友,能填补我内心的匮乏。”
“但是很可惜,你发现了吗?”温泽尔放轻声音,口吻充满遗憾:”作为合作对象,你并没有给我带来利益,作为朋友,你也不足以填补我内心的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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