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注意这个房间的装潢,大家的视线, 都集中在床上两人……中间的孵化器上。
小企鹅清脆的鸣叫声,不时从青白色的蛋壳中传来。
此时的蛋壳,已经破开一个洞,一条长长的裂痕遍布在蛋壳上。
周围众人呼吸都放轻了, 就怕吓到蛋壳中的小企鹅。
咔嚓一声,企鹅壳破裂。
一只肥嘟嘟、圆滚滚的灰色小企鹅幼崽从壳里滚出来。
它脑壳砸在软乎乎的孵蛋器里,裹着绒毛的肉颤了颤。
四周大人深吸一口气。
这小东西, 怎么把自己摔了。
小企鹅摔了自己, 并没有像人类婴孩一样哇哇大哭, 反而扭着屁股, 歪歪扭扭站直身体,望向四周。
它的眼睛像是小黑豆一般,又小又亮。
浑身毛发灰扑扑的, 绒绒的, 看上去很好摸。
它后脖子到后脑勺呈灰黑渐变,直至额头已经被黑色覆盖,黑色从鼻梁延伸至企鹅喙, 与脸颊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 以至于那白色的绒毛在脸上写出一个凹字。
小企鹅眨了眨眼睛,突然冲着祁非白的方向伸长了脖子, 前后摇摆自己的脑袋, 啾啾啾叫了两声。
虽然有鸟类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做母亲的传闻, 小企鹅显然是认识自己爸爸的。
不过它晃着脑袋啾啾叫的样子,着实有些蠢。
它那蠢蠢的模样实在是可爱, 祁非白猛地扑过去抱住它,在它绒乎乎的小脸蛋上重重亲了一下,激动到声音发颤:“是我,是我,我是爸爸!”
小企鹅也很高兴,又伸长了脖子,前后摇摆自己的脑袋,啾啾啾一直叫。
旁边的几个企鹅专家观察后纷纷点头:“这叫声很有劲,看来是一只健康的小企鹅。”
在专家身后的关家人,也被小企鹅的样子可爱到。
方才还觉得起祁非白、关凛域有些太过紧张的关瑶瑶和关夫人,这会儿打开光脑摄像头,记录下这又蠢又可爱且十分温馨的一幕。
她们看着祁非白抱着小企鹅亲昵的模样,被萌得心脏砰砰直跳,恨不得自己也能扑上去抱一抱,揉一揉,再亲两口。
企鹅专家道:“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了,还是立刻将它送到冰雪馆比较合适。”
“冰雪馆也有之前购置的各种检查仪器,正好可以给它做一个体检。”
“不过在半岁之前,我们没有办法确认它的性别。”
祁非白看了关凛域一眼,那眼神十分明显。
等到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也不知道这企鹅究竟是哥哥还是姐姐。
不过对于祁非白和关凛域来说,性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企鹅宝宝是他们的孩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为了能够让企鹅宝宝生活得更加舒适,他们立刻换上家居服,拿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冬装,抱着企鹅宝宝去往卧室旁边的冰雪馆。
这一套新别墅被一分为二,一半是正常的人类生活场所,另一半则通过设定将冰雪馆融入在这个家庭中。
为了能够让祁非白和关凛域离他们的企鹅“宠物”最近,靠近冰雪馆三楼的房间,就是他们两人的卧室。
只要打开房间门外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就能够进入冰雪馆里的企鹅卧室。
冰雪馆常年-4度,是企鹅最舒适的生活温度。
企鹅宝宝被祁非白抱进房间时,再次开心地前后晃着脑袋,啾啾啾地叫。
它显然是喜欢这个环境的。
随后就是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身体状况记录。
做完这些后,企鹅专家送来了一管他们配制的鱼糜,里面加了许多企鹅成长需要的营养元素。
小宝宝已经饿了许久,闻到食物的香气立刻激动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它清脆的啾啾叫声。
这间挨着关凛域和祁非白卧室的企鹅卧室,布置得也十分温馨,可满地积雪,以及-4度的温度,让大家说话时,嘴里溢出雾气。
关凛域和祁非白坐在沙发上,关凛域接过那一管鱼糜,用之前培训模拟过的方式喂食小企鹅。
企鹅宝宝仰着头吃鱼糜,原本应当是欢乐温馨的时刻,被一声不可忽视的口水吞咽声打破。
关凛域将视线转移到身边的祁非白身上,春水般温柔的眼底浮现出点点笑意:“你怎么连孩子的鱼糜都馋?”
祁非白好委屈:“这又不是我的错,是这个鱼糜闻起来太香了,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旁边的企鹅专家也笑了:“就算闻起来香,这也是给企鹅配的,祁先生你可不能吃哦。”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他怎么就不能吃呢?
小企鹅吃了饭,比刚才看起来更圆滚滚。
吃饱后的小企鹅,瞌睡来了,有气无力啾啾两声。
关凛域抱着它,将它放在与两人卧室一墙之隔的窝里,摸了摸它的小脑壳:“困了就睡觉。”
其他人也站起身要离开。
可是小企鹅不想离开两个爸爸,它才刚出生,怎么就让它一个鹅睡觉。
可这房间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
关凛域在光脑上操作两下,企鹅窝背后的墙壁慢慢变得透明,能够看见关凛域和祁非白的卧室。
两人的床,离小企鹅的床,也不过隔了60公分。
关凛域摸了摸小企鹅的脑袋:“你乖,我们就在那边睡觉,你一醒来就能看见我们。”
小企鹅抵挡不住睡意,软乎乎胖嘟嘟的肚子贴着软垫,脑袋啪嗒落下,就这样睡着了。
众人悄声退出房间。
关夫人立刻安排几个专家住在客房。
关媱媱打开刚才拍下的好些小企鹅的视频,给祁非白看:“嫂嫂,你看小企鹅好可爱啊,我也想养一只!”
祁非白一本正经:“那你要自己生哦。”
关媱媱嬉笑道:“我知道啦,不过我现在还在上学,等我毕业后,有时间了,我也会自己孵一只小企鹅的。”
“这些视频,我传到我们家的群里,你们自己保存!”
话落,她也要回去睡觉了。
显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她所谓的生和祁非白说的,可不是一件事。
夜深人静。
秋风拂动窗帘,带来窗外淡淡桂花香。
祁非白盘腿坐在床上,在昏黄夜灯照耀下,看着玻璃墙壁那头的小企鹅,满眼喜爱。
关凛域方才将换好的床单拿去脏衣篮,又给祁非白端了一杯水,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两口后,将水放在床头柜,坐在祁非白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熟睡的小企鹅崽。
小企鹅崽其实并不算很小,已经15公分,身体呈水滴状,下半身肥嘟嘟的。
睡觉时,它的小屁.股朝向了两个爸爸,翘起的小尾巴时不时因为睡梦摆动两下。
祁非白喟叹:“它好可爱啊。”
关凛域环住祁非白的腰,在他耳鬓厮磨,低声说:“嗯,不过,我们现在也要睡觉了,否则明天哪里起得来照顾它呢。”
祁非白依依不舍:“可是我想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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