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敷衍地应了声。
谢由继续道:“我还还有点担心你会误会。”
温童疑惑:“误会什么?”
谢由:“误会是我安排的人。”
温童:“……”
谢由微微一笑,平静地说:“特地出来,和你解释解释。”
说完,他再次看向面前的男服务员,勾着唇角,一副微笑随和的闲聊模样:“说起来……酒店为什么会突然送椰子?”
男服务员的中文并不好,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一脸茫然。
见状,谢由才改口用英文,重新问了遍问题。
这次男服务员用英文回道:“因为马上就是华国的春节了,经理想搞活动。”
四天后就是除夕,而且在大溪地度假的华国游客不算少。
再三试探都没有有发现问题,谢由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消息,笑道:“这样啊。”
温童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由,确认他没有再怀疑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担心谢由再待下去会发现什么端倪,他抱着椰子起身道:“我走了。”
“你自个儿呆着。”
他走了,谢由当然也没兴趣再待下去,也走了。
回去的路路过酒店大堂,温童顺便找了经理,预约和莉亚的浮潜。
因为他上次连续浮潜了两天,这次经理便笑问:“需要帮您安排两天吗?”
温童想了想,陆匪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能到这里,肯定会想办法见他。
现在要做的,就是创造机会,耐心等着陆匪。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先来个连续五天的。”
…………
隔天下午,温童背着个背包出门去找莉亚,路过便利店,买了点零食。
付款的时候看见收银员背后放着几排烟,随意地指了一包。
莉亚见他买了烟,诧异地问:“你……smoke?”
“我不抽烟,”温童拆开烟的塑料包装,抽出两根扔进垃圾桶,笑眯眯地对莉亚说,“这个有其他用。”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手在唇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这次的浮潜地点就离小岛很近,就在岸边,温童象征性地潜了会儿,就和莉亚打了声招呼上岸。
他在岸边坐了会儿,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扫视周围。
都是些金发碧眼的游客,没看到一个亚洲面孔,更别说陆匪等人了。
晒了会儿太阳,衣服半干半湿地黏在身上,很难受。
温童索性拿上备用的衣服,大步走向洗手间,准备先换套衣服。
走进隔间,刚穿上裤子,还没来得及套上T恤,隔间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拉了拉,发出碰撞的声响。
温童一愣,下意识地说:“里面有人。”
紧接着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用英文说。
可是英文该咋说?
好像也不用说了吧?他都出声了,外面的人能不知道里面有人么?
胡思乱想了半分钟,只见隔间门被重重一拉。
外面那人的力气大到可怕,直接把门上的插销锁的螺丝都撞歪了,插销摇摇欲坠。
温童眼睫颤了颤,猜到了外面的人是谁。
走路没声音,用蛮力开门的人,除了陆匪还能是谁?
下一秒,隔间门被粗暴打开。
温童掀起眼皮,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连陆匪的脸都没看见,就死死地搂进了怀里。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像铁钳似的紧紧地箍着他的腰,把他往身体按,仿佛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之中。
温童被抱得很难受,有些喘不上气。
他偏了偏头,一动,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陆匪戴了什么东西,磨得他脖子又痒又疼。
上半身动不了,他直接抬腿,朝着陆匪的第三条腿撞过去。
陆匪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在被撞到的前一秒,侧了侧身,用腿挡住了他的膝盖。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胸腔都在隐隐震动。
“笑、你、妈。”温童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话音落地,陆匪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拥抱过于用力,双臂稍稍放松了些许。
温童总算能喘上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挣开陆匪的怀抱,抬起胳膊,对着陆匪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次陆匪没有躲,实打实地挨了这一拳。
没有任何反应。
不仅不觉得疼,反而还轻笑了声。
陆匪不疼,温童疼,还疼得厉害。
那一拳像是打在了钢板上,手指好像有有些麻了。
“艹。”他忍不住又骂了句。
右手还没放下,就被陆匪捧进了掌心,轻轻地揉了揉他的手指。
“乖宝手打疼了吧。”陆匪低声说,语气带着些许心疼。
温童指尖颤了颤,咬着后槽牙说:“疼个屁。”
陆匪点点头,附和地说:“乖宝的手是不疼,应该是心疼了。”
“打在老公身,疼在乖宝心。”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用力地抽回手,抬眼看他。
男人的五官和之前没什么大差别,狭长的三白眼,棱角分明,眉宇间隐隐透着股戾气。
唯一的不同就是下巴上留了胡子,似乎是特地修剃过的,并不难看,反而多了丝成熟颓废的味道。
温童想到刚才脖子又疼又痒的感觉,应该就是被他这胡子扎的。
温童在看陆匪,陆匪也在看他。
灼热的目光从少年乌黑的发丝缓缓往下,一厘一寸,细细地往下看,恨不得把分别这样段时间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目光触及少年不着寸缕的上半身,陡然顿住。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拥抱过于用力,白嫩细腻的肌肤上泛着几道明显的红痕,两颗朱果也颤巍巍地立着。
陆匪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
温童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变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闻言,陆匪往前走了一步,扯着唇角,恬不知耻地说:“滚过来了。”
温童:“……”
“我是让你滚远点。”
这下陆匪不动了。
隔间不大,两个人站里面很挤,尤其是另一个人还是又高又壮的陆匪,挤在里面压迫感十足。
温童皱着眉头,勉强往后退了步。
从背包里拿出T恤。
拿衣服的同时,里面的另一样东西掉了出来。
温童专心穿衣服,没有在意。
陆匪俯身去捡起,见是包烟,唇边的笑容减淡:“乖宝什么时候抽烟了?”
语调似笑非笑,但声音实实在在地沉了两分,暗含不悦。
乖宝连闻到烟味都烦,怎么会主动抽烟?
温童抬眼看他,撞进陆匪漆黑狭长的眸子里。
猜到陆匪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陆匪把烟塞进兜里:“没收了。”
烟只是一个道具,温童不在乎它被陆匪拿手。
他眼睫轻颤,知道陆匪说话没个正形,索性自己打开话题,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想带我走么?”
“是。”陆匪应了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
眼里没有排斥,没有厌恶。
只是闭了闭眼睛,似是有些疲惫。
半晌,轻轻地说:“你……也行吧。”
他喃喃道:“总比谢由强点。”
听见第二句话,陆匪脸上仅剩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他唇角下压,狭长的眸子漆黑暗沉,狠戾如恶鬼。
谢由善于装模作样,假扮男友、深入少年的生活圈子,他能做出什么事,陆匪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陆匪心底涌出滔天杀意,看向温童面庞的时候,他压抑住暴怒,缓缓扯起唇角,放缓声调:“乖宝,我们先走。”
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示意温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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