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人似乎又并不是很准确,他虽然头发银白身形也微微的有些佝偻,但裸露在兽皮外的深色肌肤却能在行动中微微鼓起来,在交错的兽皮的包括下面微微起伏,显然也是肌肉发达的。
随着这个男人的走动,罗秋也看清楚了他的装扮,复杂的头饰之下随着阴影露出来一双十分有神就像是一直在瞪着眼睛的碧绿色双眸,紧接着便是从额头一直蔓延到脖子以下的胡须,被扎成一根又一根点缀着彩色小石子的小辫子,又被竖成一股垂在最下方。
他的衣服也并非是简单的兽皮,走进了就会发现这些兽皮并非是寻常那种厚厚的种类,而是一层一层拼合在一起,从领口的位置向下互相缠绕,在腰部收尾,被一条不知什么品种的晒干的藤蔓左右对称编织在一起,又向后飘落下来形成像是披风一样的形状。
罗秋眨了眨眼睛,莫名的感觉到了有些危险的气息,向着身后爹爹牙的肚皮上缩了缩,又忍不住好奇探头探脑的观察着。
而帕帕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在男人走近之后低下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地位看起来在部落里似乎很高?
罗秋见到帕帕斑这种姿态之后有些讶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帕帕斑这样。
不会是什么族长啊之类的吧?
罗秋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想着,仗着自己年纪小光明正大的打量起来。
“牙。”
进到小屋之后,巫第一眼就瞧见了一只趴在牙肚皮上的小家伙,他碧绿色的眼睛微微合了一下,又转向牙的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会儿才朝着斑颔首。
“嗷呜呜呜?”巫,感谢你能来,牙的腿是不是并没有什么事情,他说现在几乎不疼了,应该是快要好了吧?
斑低头表示了对兽神的尊敬之后,有急切的叫了几声。
牙的腿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按照他们的常识,不疼就代表这伤口要好了。
牙也呜呜了几声,朝着巫问了好。
巫却没有说话,他低头走进躺在草堆上的牙,屈下一条腿来半蹲在地上,伸出手先快速的摸了一把躺在自家爹爹肚皮上的小幼崽,才捻了捻手指,开始观察牙受伤的后腿。
而被巫突然袭击的罗秋猝不及防被摸了一把,满头问号的只觉得头顶一阵暖流转过,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轻轻的流转了一下之后,整个毛茸茸的身子变得好像更暖和了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
罗秋感受了一下体内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抖了抖耳朵转过身子来瞅了瞅旁边半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爹爹牙腿伤的男人。
魔法?异能?还是仙术?
罗秋盯着面前的男人头脑风暴着,这种突然在身体里被什么东西来回过了一遍的感觉,总不可能是这个男人手里带着静电吧,静电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难道这个世界不仅是有人类,还存在什么特殊能力之类的?
罗秋歪着脑袋思考着,好好检查了一番牙的腿的男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朝着斑伸出手掌轻轻的盖在额头。
“斑,情况不容乐观,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说,但是牙的腿断了,兽神庇佑了我们的部落在这次战争中得以存活,但更多的小事却无能为力。”
巫有些遗憾的下了结论,看向斑的眼神充满了无可奈何和惋惜。
而在听到巫的话以后,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即便是在这张毛茸茸的脸上也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安和惶恐。
“嗷呜?嘤嘤嘤!!!”腿断了?这怎么可能!牙的腿已经不痛了!这不是已经快要好起来的预兆吗!怎么会!
猎豹的爪子紧紧扣在地上,尾巴也不可置信的立起来,又啪啪啪的敲在地上。
斑几乎是站起来后冲到巫的面前叫着,先前站在小屋子的边上充当雕塑一动不动的男人往前伸了一脚想要有所动作,但被巫抬手制止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斑,但是事实便是如此,我也无能力,你和牙都是部落最勇猛的战士,我们是不会抛下他的,即便是这个寒冬足够难熬,部落也会有牙一口吃的。”
巫冷静的低头说着,仿佛刚才面露不忍的不是他一样,他再一次做出了伸出手掌轻轻的盖在额头上的动作,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
“斑,希望你懂得,兽神和巫都不是无所不能的。”
说完,他再次低垂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着焦急的斑。
而斑在巫的眼神的注视下,深深的喘了一口气,不知道想通了什么之后,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低下头颅。
“嗷嘤嘤。”是,你说得对,那么再见,巫。
语气难免有些不忿,甚至有些赶客的意味在,一直听不懂家长们在讲什么话的罗秋探出脑袋,感受到了帕帕斑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敌意之后,十分配合的也朝着男人呲了呲牙。
不管三七二十一,帕帕斑讨厌的人,他也讨厌!
“叽唔唔!”毛茸茸的小豹子发出自以为带有威慑意味的叫声,殊不知在旁人听起来有些过分可爱了。
牙自从巫说话之后就一直在沉默,但在罗秋呲牙完了之后咬着幼崽的后颈皮将故作凶巴巴的崽子叼进了怀里。
他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幼崽的毛发,但微微卡顿的动作却显示出来他内心的故作逞强。
断了!腿居然断了!
这对于猎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作为猎豹中强者的牙深刻的知道。
奔跑是猎豹的生命,如果不能奔跑……
牙的眼神渐渐暗淡,这只要强了这么多年的猎豹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如此的彷徨与难过。
他只能机械的舔着幼崽的毛,仿佛在汲取勇气。
巫他们很快离开了,热闹的门口也一下子安静下来,斑和牙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外面的情况,一时间小屋内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
罗秋被爹爹牙糊了一脸,然后发现自己的爹爹牙对着一个地方重复舔了好几次之后才觉得不对。
如果说只是看看伤口,帕帕斑不会那么生气,爹爹牙也不会突然变得沉默。
不会爹爹牙得了什么绝症吧?!
罗秋悚然一惊,连忙一爪子摁住爹爹牙的舌头,然后翻过身来用两只爪子赶紧捧住自家爹爹牙的大颗的豹豹头仔细观察。
除了神情丧的很,这眼睛的干净程度还有脸上顺滑的毛发,也不像是得绝症的样子啊?
而且腿上的伤的话,最多的话也就是断腿,但罗秋刚才也有仔细的看过了,也不像是粉碎骨折的样子,即便是断腿,爹爹牙断的那个位置也不是最重要最难愈合的膝盖的部位,只是长骨头的中间,好好养伤一段日子总能恢复吧?
罗秋不解又着急,只能叽叽发出幼崽的声音,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牙却不敢面对老幺澄澈的眼睛和伴侣斑,被幼崽面对面注视后赶快仓皇别过头去。
如今正是最难过的冬天,家中还有幼崽需要抚养,而他却……如果让伴侣独自抚养三只幼崽的话,斑难以想象那是如何的艰辛,而他也更怕自己断腿后再也说不出配得上美人的话了……或许他该趁着冬季离开,找一个没猫的地方……
斑独自在原地消化了许久自家伴侣断腿的事实,一回过神来就看到了眼神有些畏缩的牙。
作为同一个洞穴居住许多年的伴侣,斑当然能猜到这只猎豹大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当即生气的冲过去一口就是咬在对方的头上,狠狠的在牙的脸颊上刮下来了一层毛。
又不解气的梆梆梆揍在牙最结实的脑门上,希望将这傻子打醒。
“嗷嘤嘤嘤!!”笨猫!你在想什么!就算你腿断了也是我的伴侣!我绝不允许你丢下我离开!难道你忘记了在花神节日发过的誓,打过的架了吗!!
家长吵架,孩子遭殃,罗秋被夹在中间再一次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爱,爹爹牙为了躲避来自伴侣的猫猫拳,紧紧的趴在地上嗷呜嗷呜的叫着,可怜了幼崽被暂时遗忘压在沉重的大颗豹豹头下,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帕帕斑在揍了一顿牙以后消了一些气以后又发现被蠢笨的伴侣压在头下快要噶掉的幼崽,又火气上来,连吼带揍把牙升起来的最后一丝丧气也锤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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