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潮玉大概能想到宴望舒受了多少罚,“你说得很对,是好孩子。”
在关系到自己是否能吃香喝辣这方面,奶娘做事还是十分利落干练的,也就才过去了半炷香的工夫,这偏僻小破房子便能清晰地听到乱糟糟的匆忙脚步声,随着距离的缩短,还能听到有人正质疑,“明明已经断定了无根骨,又怎么会能突然修炼了?怕不是这个奶娘为了富贵荣华,信口胡说,家主您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宴家主并未出声反驳,只是快步走着,推开那破旧的木门,板着脸唤道:“宴望舒。”
“家主大人。”宴望舒认真行礼,因为之前有唤父亲然后被责罚的经历。
宴家主也并不在意这生分,毕竟他连自己儿子住在这破烂地方都不放在心上,“我听王妈说你能聚集起灵力了,此事可真?”
“是真的。”
……
宴家小少主时隔多年后,重新受灵石碑检测,发现其实有根骨,而且天赋不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大家族的耳中,宴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前来拜访的人给踏破了。
宴望舒灵台澄澈,为人单纯,但并不是喜闹的性子,所以并没有接待多少人。只是外面的人可以找理由推拒,家族内部的讨好却是怎么也无法避免,尤其是之前拿他当傻子耍的三人组,第二天便被各自的父母打了一顿送到宴望舒这里。
宴望舒自然不能住之前的破烂地方,而是回到了他本该待的位置,在顾潮玉的教导下努力修炼。
本来将得意写在脸上的宴二哥被打了一顿后,鼻涕一把泪一把,败家之犬的狼狈样子,让人连发笑都做不到。
顾潮玉生怕宴望舒被人三言两语就哄了,提醒道:“他们能在得到消息后,那么快便赶过来道歉,想来是对自己孩子平日里做些什么一清二楚,只是之前选择了放任。你决不许因为那几人掉几滴眼泪,便心软。”
宴望舒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殿内乱象。
殊不知宴二哥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好似旁人在他眼中是草芥蝼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高高在上,就算是当初失去所有优待,也完全没有伤心之色,简直就是个怪物!“宴望舒,你少得意了,就算你其实有根骨又如何?我照样会比你厉害,将你再次狠狠踩在脚底下!”
宴春娘本来是押人来道歉的,听到这话,直接给了自己儿子一嘴巴,“胡说八道什么?”宴二哥嘴巴直接渗出了血。
宴家主接待完前来凑热闹的宾客,就来看自己的儿子,灵石碑显示宴望舒的根骨灵性为优等,不,那光芒,分明要比优等还要强盛,“望舒,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宴望舒曾经失去的,又在一瞬间又全部得到,但他始终都淡淡的,唯一一个要求还是在顾潮玉的命令下提的,要一个能独自修炼的灵石塔楼。
宴望舒对欺负过他的人没什么有意报复的心情,可顾潮玉不愿轻易放过那些人,“告诉你父亲,你受过哪些欺辱,他们要付出代价才行。”
宴望舒垂着眼睫,提起自己的悲惨过往,却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者的经历:“宴家主,宴二哥他们将我的东西全都抢走了,还在冬日时朝我头上泼水,说是为了帮我打通灵脉,还让我给他们当马骑……将我绑在灵兽身上拖行。”
宴望舒说的,顾潮玉都有很多不清楚,一口气说了好长时间嗓子都要哑了才算说完。
宴家主并不心疼,只是发愁该如何处罚那三人才能让宴望舒满意,“望舒想怎么处置他们?”
顾潮玉原以为,就宴望舒的温吞性子,大概就是再让那三人受一顿打,那样就太便宜他们了,体会一下当初宴望舒经历过的一切才是最好的处罚,“让宴家主毁了……”
“他们犯了好多错,”宴望舒自己开了口,“应该去死。”
顾潮玉:“……?!”他是听错了,还是宴望舒真的说让那三个小屁孩去死?
宴家主并不为自己儿子的“心狠手辣”惊讶,只是犹豫,那三个孩子资质虽比不上宴望舒,可也算不错,为了能成为家族的有力臂膀,让他们直接去死,那便浪费了那么多的资源和精心的教导了,“让他们到暗牢领一百鞭,然后紧闭一月再出来。”
宴二哥那一伙人,在方才那短短时间内,冷汗便完全浸湿了衣裳,和死比起来,被打一百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宴春娘赶紧带着自家儿子磕头领罚,之后生怕家主改变主意,拽着宴二哥便离开了。
请求被无视,宴望舒也没气恼,只是轻声嘀哝了一句,“那我会自己来的。”
顾潮玉没有听清,宴家主更没有在意。
宴家主忙着搞父慈子孝那一套,坐到另一边的太师椅上,“望舒,即日起你要刻苦清修,一刻也不能懈怠,这样在三年后的门派遴选中才能得到第一门派临谷峪掌门的青眼。”
“是。”
宴家主叹了口气,“宴小二他们是不懂事的,不过在你成为家主后,他们便是你手中的刀,为你所驱使,死了未免浪费。不过父亲听说一些没脑子的下人也欺负过你,父亲已经将他们都处置了,就是你那个乳娘最为可恶,父亲已经命人拔了她的指甲,敲碎了她的牙齿,然后将人丢出去了。这事便这样过去了,不必再放在心上。”
“好。”
宴望舒没什么意见,“家主还有事吗?”
宴家主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无事了。”
“那可以走了吗?”宴望舒下了逐客令,“我还要修炼。”
宴家主因这毫不留情面的态度噎了一下,不过宴望舒刻苦修炼本就是他要求的,所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起身临走前又多关心了宴望舒两句,只是浮于表面,说的人敷衍,听的人自然也无法往心里去。
等人都散去了,房内只留下个宴望舒,顾潮玉才没按捺住好奇试探:“本尊原以为你是个心软的,没想到上来就是要人死。”
宴望舒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我做错了吗?”问了一句,他也没想得到答复,“可一命赔一命才是对的吧?不然太不公平了。”
“他们杀谁了?”
“春枝、夏花还有秋果。”
顾潮玉没在剧情线里见过这三个名字,若真是对宴望舒很重要的人,最起码得有个一笔带过,“这三人是谁?”
宴望舒摇头,幽幽道:“不是人,是鸟,当初母亲送我的。”
原来三个六口中人命与鸟兽等价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核心人设的三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而顾潮玉也没有要去改变的打算,他“哦”了一声,转而催促宴望舒开始修炼,“你现在最紧要的,便是增加体内的灵气储备,不然单是供应体内灵骨所需,都够你受的。从今日起,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吐纳灵气。”
“好,我会听话。”
从在枯井中第一见面开始,核心便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服从性,从没对顾潮玉的任何要求表达过不满,让往东走,绝不往西。
‘这是合理的吗?’这是顾潮玉第二次询问三个六这个问题了,第一次是因为核心和经历不符的傻白甜,这次是因为核心过分听话。
其实三个六也感觉不太对劲,但以所有的核心都是主神作为大前提,想想之前那些世界核心老婆奴的蠢样子,就没觉得奇怪了,甚至还能编出来一套理论去应付顾潮玉:【这次的核心本就是赤子之心,也不是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就是其他人的,他也听。那宴小二三人组说打他是为了疏通经脉,这样离谱的借口,他不是也毫不怀疑的接受了?】
【依我看,这次的核心相当好糊弄,就算是吃了亏,哄两句也能带过去。】
‘好像确实。’
顾潮玉在戒指里无聊得紧,干脆用宴望舒给他的灵力收拾起内部的灵力空间,虽然也不会被旁人看到,但为了符合残魂大能的人设,他还特意弄出来了一扇屏风以及白玉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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