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冲入战圈,曹庚午一把抓住他,“三师弟,你别冲动,你这是送死不是报仇!”
“那我该怎么办?素昔她就死在我面前,她的肚子全是血……师兄你别拦着我,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他,我要为素昔报仇,还有我的孩子……师兄,你放开我,放开我!”
司徒白痛哭失声。
岳谦终于动了。
见他加入,苟梁心神大乱,一招杀招收回,被穷追猛打的夏掌门找到破绽,一剑劈下来——
岳谦挡在了苟梁身前,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岳谦!”
血染喜袍,那颜色刺得苟梁目眦尽裂。
他看向夏掌门,之前再多利用他的计划都被抛在脑后,他现在就要灭了这个搅事精!
岳谦抬手挡住他,司徒长天同时拦住了要无差别攻击岳谦的其他人。
“司徒师兄,你这是为何?!”
“岳谦杀了他!否则你自甘堕落与魔教为伍,我正道第一个不容你!”
“司徒师兄,你教的好徒儿啊!”
岳谦对此充耳不闻,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苟梁,握住他为自己施针止血的手……又推开。
他说:“叶归,你走吧。”
“岳谦……”
“从这里离开,以后这世上就没有叶归,只有魔教的鲍九。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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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应!”
苟梁眼中滚烫,一时落下泪来。
岳谦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住了为他拭去眼泪的冲动,道:“你走,走啊!”
苟梁被他推了一把,见他目光坚决,知道他已经把自己逼入一个绝境,不忍心再给他压力,只好站起身来。他看向夏掌门:“今日之仇,我必百倍奉还!”
说罢,苟梁飞身离开,其他人要追,一道凌厉的剑气生生将他们逼退。
岳谦横剑在侧,道:“放他走,谁都不许踏出此门一步。”
唐楼主:“岳谦!你竟对鲍九如此维护,果真是要与我正道为敌吗!”
夏掌门:“司徒师兄,你倒是说话啊!”
蒋老失望地看着岳谦,“你当真是……死不悔改!”
几息之间,苟梁早已经没了踪影。见先机已失,再难斩落魔教教主,几人再不甘愿也只能暂且罢休,落回地面,将矛头直指岳谦。
司徒长天心惊道:“谦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岳谦松手,长剑凌空掉落。
他跪了下来,磕头道:“徒儿不孝,让师父失望了。”
司徒长天满心不忍:“师父知你并非有心,只是被那鲍九一时迷惑。但你终究铸下大错,且去剑阵思过,待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太迟了,师父……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岳谦却摇了摇头。
“我早知他是男子,娶他是因为我爱他。我发过誓,会生生世世守护他,至死不悔。他虽失信于我,我却不会也不愿毁诺……如今我与他拜过天地,互许终生,不论他是叶归还是鲍九,都是我岳谦的妻子。所以,不论他做过什么,将来会做什么,我都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司徒长天大惊,“谦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师父,徒儿自知犯下大错,如今已无路可走……”岳谦一意孤行,“日后我会亲手除尽魔教,但唯独叶归一人,我不会让人伤他性命。”
“若我定要杀他呢?你可是要先了杀我?!”叶阁主厉声道:“司徒师兄,如此悖逆的徒弟,你还留着作甚?!今日若不清理门户,可是南山剑派从此便与魔教为伍了?!”
司徒长天还未说话,岳谦便道:“叶阁主不必逼迫师父。”
“岳谦所做所为,皆因我个人而起,与南山剑派毫无干系。岳谦自知罪虐深重,自请出山,自今日起……岳谦就是南山剑派的叛徒,此后,与南山剑派再无瓜葛。”
说罢他将腰上系着的南山剑派首徒印信解下,丢给曹庚午。
“谦儿……”
“大师兄!”
岳谦叩首,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师父,请容徒儿最后唤您一声师父。徒儿愧对您的教导,从今往后,不能侍奉师父左右,还望师父珍重。”
“谦儿,你何苦……”
“师父,岳谦无颜再面对师父和众位师弟师妹,请师父成全。”
司徒长天知道岳谦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只有他离开,才能将南山剑派和魔教的瓜葛撇清,才能保持南山剑派几百年来的清誉。可是……这是他最疼爱最骄傲的徒弟啊,他怎么能忍心……
可最终,他也别无选择。
“南山剑派弟子岳谦,忤逆师门,即日起逐出师门!日后他若为患江湖,我司徒长天必定亲手清理门户!”
“大师兄……”
南山剑派众人泣不成声。
岳谦起身,决绝而去。
“今日放虎归山,岂非助魔教一臂之力?岳谦,你莫怪我心狠!拿命来!”
夏掌门自知放走岳谦,以后苟梁就更难对付,当即使出全力,击向岳谦。岳谦劈断夏掌门的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以最快速度飞离此地。
夏掌门脸色僵硬,目送岳谦离开,眼中全是怨毒之色。
第76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14)
三个月后,魔教总坛。
矗立于沙漠中央的魔教,和人们想象中大漠风沙的风情完全不同,反而坐拥一大片绿洲,常有彩虹悬挂高空,景色一如仙境。
此时,苟梁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宽大黑袍,正懒懒地靠在长榻上,手持一杯美酒,用心品尝。
葡萄酒醇美的香味让他心情大好,微微翘着嘴唇,酒杯晃动之际,琉璃杯上映出他的漫不经心。
念奴娇正汇报着:“如今正道以五派为首,盘踞在无漠城中,大肆搜索我教总坛的位置。此方他们共来了万余人,皆是精锐,一旦找到总坛的位置,定有一场恶战。好在,据教主号令,魔教教众由五位长老率领精锐之师返回总坛,如今已达到九千余人,还有数千人在路上,不日也将抵达,足以与正道相抗。”
“只是……最近有一黑衣剑客,埋伏在前往总坛的路上,已经有两个队伍遇袭,并全军覆没。不知教主可要属下前去处理?”
正在系统监控里欣赏岳谦伏击第三个队伍的英姿,苟梁闻言笑意更深了一分。
“被杀的,可有你合欢派的人?”
念奴娇摇头。
苟梁抿了一口红酒,微微一笑,“那便不管,让他玩个尽兴。若是舍不得你手下的人,你当知道如何约束。”
念奴娇:“教主……敢问,那人可就是?”
“不错。”苟梁笑着说,“他便是你们的教主夫人。”
“嘶!”
在一旁缝制衣服的女子扎手了。
待念奴娇走后,她忍不住道:“叶……教主,你方才说的可是大师兄?”
若是有当日在南山一战的人在此,他们都会十分诧异,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蒋素昔!
“现如今哪有什么大师兄,有的,可只有我叶归的夫人。”
苟梁一脸骄傲。
蒋素昔瞪眼,放下手中针脚错杂的半成品——她的女红实在太糟糕,以前在南山便全赖林秀娘为她未出生的孩子准备衣物,可如今,苟梁不帮她,她只能自立更生了。
想到当日之事,蒋素昔还心有余悸。
若非苟梁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将她才鬼门关就出来,还为她切腹取子,她一定不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苟梁是魔教教主的事实。
不论曾经再多的深仇大恨,如今儿子还在苟梁手中,全赖苟梁医治照顾否则随时有夭折的危险,蒋素昔也只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和苟梁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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