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活络之人,看看扬着浅笑的谢长明,再看看台阶上面无表情的谢长归,再看看一脸呆滞目光僵硬的谢吾清,瞬间明了现在的形势。
更震惊的是曾经辱骂过谢长明的那些人。
他们想起从自己口中跑出去的侮辱和对谢长归的崇拜,现在只觉得脸皮发紧,一阵一阵热得滚烫。
不管其余人如何的想,现在闻讯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三雾学院里的学生导师来自双生大陆、五色深渊等轮回各个地区,谢家这些事只怕不足一天,就能传遍整个世界。
一道一道讨伐嘲讽声如浪荡开,仿佛重锤一般砸到谢吾清和谢洪的耳中。
谢洪闭了闭眼。
他冷嘲地往后退几步,与谢吾清保持了距离。
毁了,全毁了,谢家十来年的经营就毁在他谢吾清的傲慢自大上!
眼见着谢洪都开始与自己保持距离,谢吾清涨得脸色青紫,体内灵气伴随怒火一波波涌起,怒发冲冠。
武华一眼看到谢吾清愤怒失控的模样。
他毫不迟疑抬手一挥,拂尘化成白色长鞭,将其牢牢捆住。
武华声音发凉:“谢家主,我还挺想听故事,麻烦您和您家长老老实待着。”
“武华院长,这是我谢家的事情!”
谢吾清低吼一声,愤怒难消。
他在原地疯狂挣扎,拂尘却捆得越来越紧,像是困兽之争全然徒劳无用。
武华漫不经心道:“谢家不谢家与我无关,但三雾学院的学生就和我有关系了。”
谢吾清忍了忍,忍了再忍,终究是怒笑一声:“好,好一个三雾学院!他谢长归终究是我谢家人!”
武华淡淡瞥他一眼,没说话。
谢长归没有什么多的可控诉。
他如谌燃所愿,狠狠背刺谢家一刀后,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变得淡漠。
谢行白压了压眉,在一旁冷声问:“你不要命了?”
谢长归嘲讽着开口:“你们有想让我活着?”
谢行白眯起眸,转身往外走,没再与他说话。
谢长归望着眼前这闹哄哄的一切,心脏处已经凉透。
他受够了这这样窝囊地活下去,恨不得早点去死,可他又没有亲手结束自己性命的胆量。
冷丰负手立于旁侧,他盯着谢长归看了会儿后,眸中既是可惜也是可恨。
他沉沉挪开视线,向陈景明点头示意。
陈景明‘啧’了声,不大乐意地绕到执法堂后方,开始联系双生大陆的那对程家兄弟。
谢长归死不得,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还得和双生大陆那边好好商量一下,商量如何在谢家的虎视眈眈里,保住谢长归这条命。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大陆局势已然风起云涌。
而现在,暴露在阳光下的某些闹剧暂时还没有收场。
谢吾清装不下去,彻底撕破了脸皮。
他冷声冷语道:“武华院长,作为谢长归的父亲,我现在就要接他回家休息,这应该不违背你学院的规则吧?”
武华瞥他一眼:“你谢家人的医术,比茶米老人差远了。”
谢吾清也不怒,“当然,所以我特地请了云中城的医圣大人,有他在,必然能治好长归的伤。”
武华挑眉没说话,对方来时就做了充足准备,他现在除了拖时间,自然也没理由再去拦着人父子相见。
而被点名的温愚一脸不乐意,阴沉沉道:“谢家主,现在这情况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谢吾清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温大人,难道交易就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答应您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变!”
温愚被说得喉咙一梗,半句都反驳不了。
谢吾清言语尖锐:“我信任温大人一诺千金的名声,所以提前将药材和灵石给了您,这事儿我谢吾清没有半点不是。”
温愚脸色愤怒得逐渐铁青。
谢吾清抓住了他的死穴。
他温愚能以五线家族的实力立足云中城,靠着就是医圣一诺千金的名声。
这招牌,砸不得。
“好!”温愚咬牙,应了,“我治!”
谢吾清微微一笑,笑不达眼底,“温大人果然重诺。”
温愚恨恨撇头,不想再看谢吾清一眼。
武华在一旁无所事事看戏半晌,最终结果依旧不出所料。
他甩甩拂尘,将谢吾清身上的桎梏解了,摆摆手道:“既然二位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请吧。”
这话意思简单明了,在安静的场地里传得极开,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谢吾清当即转身,冰冷的视线扫向谢长归。
父子两人一上一下,冷眼相对。
谢吾清淡声道:“长归,来,跟为父回家。”
谢长归扯一下嘴角,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他平静得全然没有去赴一场鸿门宴该有的绝望。
冷丰、白离、谢行白沉默地让开道路,望着谢长归从他们身边穿过,走下台阶。
谢吾清再看向冷丰,“冷丰副院长,谢姜亦也受了不轻的伤,需要回家静养,劳烦您将他送至校门口。”
冷丰不无意外,“谢姜亦随后便到。”
谢吾清满意点头,又扬起了那四面玲珑的笑容,朝冷丰和武华各行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武华晃悠一下饱含杀意的拂尘。
他笑容清浅,笑看着谢洪略带烦躁地跟上谢吾清往外走。
一行人中,最烦闷的当属温愚。
他拧着眉憋了一肚子气,离开的每一步都迈得极重。
一父一子,就在这场惊天的笑话中,平静离开,直至彻底看不见影子。
众人盯着他们的背影,嘴里怒骂不休。
刚开始他们还想着压抑自己的声音,直到后面压不住了完全放开,一句一句冷嘲谩骂,毫不掩饰。
谌燃打了个哈切。
这些不绝于耳的骂声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也是如此的可笑,但多多少少挺解恨。
他心情舒爽的很。
北堂错几人在一旁隔空击掌欢呼,别提有多开心。
谢长明配合着浅笑。
他微微垂着眸,就没人看到他眸中那抹缓慢流动、红得嗜血的颜色。
见谢长明垂眸不语,谌燃还以为他有些伤神,举起大手在他头上用力揉了一圈,然后再用力揉回来。
揉得谢长明眸中那抹酝酿阵法的红色,瞬间消失不见。
谢长明目露无奈,有些生疏地往后仰了仰头,试图摆脱谌燃那几根作恶的手指。
谌燃笑眯眯地停下手上动作。
然后在谢长明半是不愿、半是妥协中,强行给他重新束好了发。
北堂错在一旁幸灾乐祸:“这就是行动不便的下场,长明你赶紧恢复好,就能反抗回去了。”
谢长明:……
谌燃抬手就要削北堂错一个大脑瓜子。
然后北堂错快速躲到谷寒身后,只探出一个头朝谌燃呲牙,最后换得谷寒罕见的大白眼。
大家都知道谢长明这失明、残疾是因何原因,现在谢吾清真面目暴露,北堂错几人也不再害怕瞎开玩笑戳伤谢长明。
谌燃瞧着谢长明在轮椅上的乖巧坐姿。
虽然小孩现在这模样很养眼,但不能站起来还挺遗憾的,他摇摇头道:“刚刚没机会,不然该诈一诈谢吾清,把你的武器拿回来。”
北堂错、谷寒、谷卿、音慎思四人认同地重重点头。
“谢吾清不好骗,来日方长。”
谢长明轻声道,然后伸手拆了自己的发冠,重新束发。
他终于是没能忍受住谌燃折腾出来的鸡窝头了。
谌燃望着重归风度翩翩的少年,再瞅瞅那黑长直的标准古风少年长发,还是有些手痒痒。
他咳了声:“好了,谢家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本命塔估摸着就要重开,慎思、长明,你们做好入塔的准备。”
提到本命塔,闹腾的几人立刻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陈景明的声音从执法堂门口传来:“谌燃,来执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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