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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年刚进门, 就被劈头盖脸的一声哭嚎震慑在了原地。
李媛媛四人将他团团围住，一个接着一个的提问令他目不暇接。
抹了把鼻涕, 李媛媛仔细观察了他片刻, 才逐渐冷静下来。
“所以，这么多丧尸，你一点事都没有？”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震惊之色慢慢在她脸上浮现。
之前还来不及震惊，现在楚年年回来了, 几个人才想起来楚年年当时支配着丧尸潮蜂拥而上的场景。
这可能吗？？
楚年年，
一个只会撒娇白嫖攀附强者的娇弱菟丝子？！
连顾川在场他们都无法有把握成功出逃的死亡地狱难度。
楚年年一个人抗下来了。
还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所有人的认知处在了摇摇欲坠的边缘。
“楚年年，你不是普通人, 你有异能，异能是控制丧尸对不对？”
眼镜男擦了擦额角的汗，尽量冷静地问道。
其余三人听见眼镜男问出了他们心底最想问的问题, 不禁屏住了呼吸, 等待楚年年的回答。
天知道他们有多希望楚年年说不是，不然他们曾经对楚年年的挖苦和白眼就会狠狠地反扇到自己脸上。
可惜他们都有了相同的答案，楚年年如果真的是他们眼中的美丽废物，那他们根本不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
如他们所料，楚年年沉默了片刻, 还是轻轻点了头，“可以这么说。”
片刻后，所有人的脸上开始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那, 之前在黄毛队里时，你也有异能…吗？”
大海涨红着脸, 脱口而出, 然而当他和楚年年对视, 就越说越没底。
他记得当时自己收到其他人的影响，都跟着讨厌起楚年年这个人来，认为他没底线，为了在末世吃好喝好，向黄毛出卖自己的身体。
可是现在他仔细一想，他似乎从来没看见楚年年和黄毛有亲密接触，顶多听听楚年年用娇气的口吻和黄毛对话。
而黄毛这人他们都清楚，自私且吝啬，如果楚年年真没跟他干点什么，他怎么会舍得把单人公寓都让给他一个人住？
并且他有好几次发现每当丧尸趁自己不注意时扑过来时，动作都会诡异地停顿，直到自己发现。
可那时他只以为是偶然，完全没想过其他的可能。
如果楚年年可以控制丧尸，那么他敢肯定这些都是楚年年的手笔。
想起自己之前对楚年年的恶劣态度，大海恨不得替楚年年给自己一巴掌。
“有，黄毛知道。”
楚年年波澜不惊的眼睛对着他扇了扇，道。
大海彻底相信了，他哼哧哼哧地看着楚年年，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之前好几次丧尸快要咬掉我的脑袋，都是你救的我，可是我不知道，还误会你靠身体攀上黄毛白嫖我们，对你冷嘲热讽，对不起！”
大海这一巴掌打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都跟着明白了什么。
“原来，原来我那次也是你…”李媛媛的眼睛怔愣地瞪圆了，她看着楚年年，刚刚消失的泪水又涌出了眼眶。
一旁闷不吭声的啤酒肚开口声音都沙了，“楚年年，我们对不起你。”
没有人不知道被团队孤立有多难受。
眼镜男拿下眼睛，用食指按压这鼻梁：“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知道，绝对不会…”
“楚年年的异能不能被别人知道。”
一直默声旁观的顾川打断了眼镜男的话。
他的眼里多了一份冰冷的严肃之意，“我希望你们也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四个人闻言一愣，瞬间明白了顾川的意思。
这个末世，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操控丧尸这种异能。
这种异能太容易被有心人关注，荣耀和危险往往只差一步之遥。
楚年年需要被保护。
“明白。”“明白。”…“明白。”
四道整齐的声音应声落下。
几个人还想拉着楚年年说些什么，但都被顾川淡淡的冷眼制止住了。
“去洗个澡。”
顾川拉过楚年年的手，目光落在他脏兮兮的脸上迟迟不移开，眸色很深。
楚年年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多脏，还以为顾川被自己的脸惊艳住了，故意向顾川抛了个勾人的眼神，“哥哥陪我。”
“嗯。”顾川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拉着人径直走上楼。
围观了全场的四个人：“…”
…
这次住的屋子里放的是老式浴缸。
顾川一边帮楚年年放着水，一边用电替他加热。
楚年年则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郁闷。
搞半天顾川老看他是因为他脸上全是泥巴啊！
用媚眼抛给了狗看来形容自己也不为过。
由于心情郁结楚年年一直没有说话，顾川不说话也是常态，导致整间浴室已经安静了很久很久。
“好了，来洗。”
顾川探了探水温，站直身子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被楚年年勾住了手指。
“在里面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楚年年又开始说瞎话不打草稿了，可是他的演技向来很好，至少骗个顾川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楚年年刚刚经历了什么，顾川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他背对着浴缸抱起手臂，“嗯”了一声。
楚年年看了一眼顾川的后背，就开始脱衣服踩进了浴缸里。
水流声伴着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整间浴室里，顾川克制住身体略微奇怪的感觉，开口问道：“难受吗？”
楚年年啪啪玩水的手一顿，愣道：“什么？”
“被他们误会，隔绝在外，会难受吗？”顾川背对着他说。
楚年年其实并没有多难受，因为他很少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除非对方做了什么事让自己不舒服了，那他就会找个机会加倍恶心回去。
要说在乎，他只在乎顾川对他的看法。
但他怎么可能跟顾川实话实说呢？
于是他声音一低，“习惯了，哥哥不也会误会我吗。”
“对不起。”顾川语气短促地说了一句，又补充道：“之前对你有些误会。”
“嗯，我不怪哥哥。”楚年年手指滑动着水流，“毕竟我之前还想要过哥哥的命不是吗。”
顾川的背影停顿了数秒，后他听见顾川说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计较那件事。”
悬着的心因为这句话慢慢落到了实处，楚年年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后又想起了什么，缓缓落了回去。
“那我之前的问题呢，你能回答我吗？”楚年年停住手，抬眼望向顾川的背影，“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即使看不见顾川的表情，楚年年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僵硬和抗拒。
“哥哥你知道吗，如果我今天死了，那我到死也不会知道你的答案。”
楚年年的声音里掺杂着令顾川心口发酸的委屈。
“年年，”顾川的声音宛若年代久远的酒醇，楚年年在其中听出了顾川的让步，他说，“你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拥抱的人。”
“今天我还发现，楚年年，我现在很难失去你。”
你的出现，让我知道在这个末世不只有我一个人。
顾川无声地说着最后一句话。
可以拥抱的人。
楚年年心中默念，所以顾川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可以拥抱吗，那他父母呢，那姐姐呢，他不可以拥抱姐姐吗？
“我听不懂。”楚年年突然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他随手披了件衣服，踩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顾川。
“但我知道我想要成为什么，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想要你的人。”
在快要贴在顾川后背时，楚年年停了下来，对着他的耳根低声道：“哥哥，我喜欢你，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当楚年年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时，顾川瞬间从腹中燃起了一团滚烫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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