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看来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苏馥坐在床上,稍微发呆,然后就听到了哗啦啦的细小水声。
苏馥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洗漱室的门关上了,里面有水声。
曲乌栖在洗澡。
一大早洗澡?
苏馥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觉得在这里等等他好了。
坐了一会,苏馥闲得无聊。他之前到曲乌栖的房间,会在这个地方到处巡逻,那是因为曲乌栖本人就在现场,而且完全不阻止他逛来逛去,所以他才会东摸摸西探探。现在,他没有征得房间主人的同意,就算再无聊,也不会去动别人的东西。
苏馥躺在曲乌栖的床上,头枕着被子。
别说,好像还挺香的。
苏馥不用香水,但是他知道,曲乌栖是有用的,虽然味道不浓烈,但是他们经常靠太近了,苏馥一闻就知道,曲乌栖身上的味道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香味。
现在被子也有那股味道。
苏馥鼻子动了动。
可惜他的生性迟钝,对生活中的许多用品都没有研究,不管怎么闻,都无法分辨这是什么香味。
苏馥闻多了后,鼻子就迟钝了,于是他遂放弃这一项没有营养都业余小活动,掏出手机。
他本来想要随机点开一个游戏,玩一局的,但是他的手指一动,突然开始反思。他这样真的很像是叛逆期的小孩,有损他的形象,还是算了吧。苏馥刚想坐起来,洗漱室的门就开了。
苏馥转过头。
曲乌栖显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他的腰间裹了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后背的水没有完全擦干,还有几颗水珠滑落,顺着他后背的线条,没入浴巾中。
苏馥其实在成年后,多次怀疑过,自己虽然不是异性恋,说不定也不是同性恋。因为他偶尔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对什么人动心过,也未曾真心觉得某个男人的身体很有诱惑。
他曾经这么想,现在眼睛一眨不眨。
曲乌栖关好洗漱室的门,磨磨蹭蹭地转过身体。视线开阔的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苏馥。
他睁大眼睛。
呆了一下,曲乌栖下意识转过身体,想要回洗漱室。苏馥的出现时机显然让他惊吓不浅,他的脑子突然就瓦特了,忘记自己刚把门关上了,一迈步,就撞上门。
“嘶。”
“你在做什么?”苏馥吐槽。
曲乌栖捂着额头,转回来,朝苏馥走去,他问:“我以为你还在睡觉。”
“刚醒不久。”苏馥的眼神跟着他走过来。
曲乌栖坐在他的旁边,然后伸出手,拨了拨头发。
苏馥的一半身体躺在他的床上,当曲乌栖坐下后,他才想起要坐起来。
“没关系,你躺着吧。”曲乌栖没有戴眼镜,黝黑的眼珠子眯起的时候,显示出非一般的意味深长。
苏馥终于知道曲乌栖为什么要染发了,他的眼珠子真的太黑了,如果头发也是黑的,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非人感。此人不是乌鸦成精,就是地狱里冒出来的使者。
“你为什么大早上洗澡?”苏馥疑惑不解。
曲乌栖听到他的话,抬起手,若有似无地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心虚地说:“我偶尔会早上洗澡的。”
苏馥听了他的话,还是不懂他一大早钻进浴室的原因。苏馥准备坐起来,曲乌栖见状,伸出手,将他按回去。苏馥没有保持好重心,轻而易举就倒回了床上。
曲乌栖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千万不要对我说类似,‘突然闯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是很危险的行为’这种有点让人生理不适的话。”苏馥先警告他。
“你到底整天都在看些什么东西?”曲乌栖被他逗笑了。
“那你按着我做什么?”苏馥说,“平常不是你说要风度的吗?”
“我才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是你自己脑补了不存在的东西。”曲乌栖才不自认为有风度的君子,这种人设听起来就没有什么看头。
苏馥看他不让自己坐起来,干脆就翻身,侧躺着看曲乌栖。
曲乌栖正在优雅且简单地整理头发。
“我不是掀裙子给你看过吗?”苏馥提起这件事情。
“谢谢款待。”虽然曲乌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
“轮到你了。”苏馥认真地说。
曲乌栖:“……”
苏馥哈哈大笑。
曲乌栖看到他的模样,微笑着弯下腰,凑到他的面前。
苏馥的笑容微收。
“好啊,下一次吧,有机会的。”曲乌栖沾水的凉冰冰头发落到眼睛的前方,使他的眼睛就像是沉进清水中的黑色珍珠。他深深地凝视苏馥,伸出手,摸了一下苏馥的脸。
摸这个动作过于暧昧,曲乌栖摸完后,掐了一下。
“嗷。”苏馥总是反应过于夸大。
曲乌栖知道自己用的力气不大,他站起来,往衣柜的方向走。他一边打开柜子找衣服,一边和苏馥扯回最开始的话题,他问:“所以你睡醒就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吃饭。”
苏馥看到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好奇地拿起来。
曲乌栖站在衣柜前。
苏馥换下的衣服越来越多,他放置在房间里,专门收纳苏馥穿过的衣服的衣柜已经爆满了,所以曲乌栖干脆把两件塞不下的衣服挂在自己的衣柜里。
其实曲乌栖和苏馥的身形差得不远,就是苏馥的身体显得单薄一点而已。
曲乌栖伸出手,在自己那边的衣服堆里挑了一下。他的手动了动,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馥。这一眼,曲乌栖发现苏馥换了一个方向侧躺着,正在看着自己。
“你想不想一起出去吃午餐?”如果要出去吃饭的话,他就换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
“我虽然很想。”苏馥话说一半。
“那就是不去。”曲乌栖明白了,拿出一套舒服的家居服。
苏馥把话补全,说:“但是我今天可能不得不加班了。”
“嗯?”曲乌栖猛地转过头。
苏馥说:“我一直看着你,就是等着看你的表情。”
说完,苏馥戴上手中的曲乌栖的眼镜。他的眼睛在眼镜内眯起,眼角的泪痣随着他的笑了的眼睛一动。
曲乌栖戴上眼镜,不做阴险事情的时候,衬托得像个文雅的君子,顶多是斯文败类的气质过于出众,很难相信这个人不耍心眼。而苏馥戴上眼镜,像个狡黠的狐狸。
事关工作,就算曲乌栖原本打算今天休息,也不得不换上一整套工作装。
看他换好衣服出来,苏馥把自己的手机给他。
曲乌栖看到程希柏发来的信息,立刻皱眉。
“上次说的那件事情?”曲乌栖显然是记得之前他和程希柏的对话。
“对。”苏馥之前一直以为程希柏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所以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吗?猜中你想要听的告白,你就答应对方交往要求?”曲乌栖显然不信。
“真的,真的。”苏馥的态度随意,但是给予的是肯定的答复。
曲乌栖瞬间掉头看他。
他这转头的速度,让苏馥怀疑他不是乌鸦,是猫头鹰。
“但是,如果猜出来的人是程希柏……”
“君子一言!”苏馥摆出认真的表情,并且朝他伸出拳头,希望曲乌栖接下一句话,然后默契地和自己碰一下拳头。
曲乌栖伸出手,直接将他的手按下去。他是接话了,不过他说的是:“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说了的话一定做!”苏馥断言道。
曲乌栖眯起眼睛看他。
苏馥不苟言笑,带着某种曲乌栖读不懂的执着。
曲乌栖心头警铃大作,他拿起苏馥的手机,想了一下,开始打开和程希柏的聊天页面,然后打字。
“你在输入什么?”苏馥觉得有诈,该不会又是带各种语气词,例如嘛和啦,然后充满了波浪线的离谱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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