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一顿:“还有名单?”
“额,我是说清单,回头我理理。”郑殊不确定道。
大律师:“……”行吧,您有钱人,养上一打都是正常的,贵圈真乱。
“有问题?”
大律师连忙摇头,“没有,一切以您为准。”
“五天的时候,足够吗?”
大律师惊讶,“这么紧张?”
郑殊幽幽一叹,“这是我夫人的要求,我不能让他失望。”
大律师闻言恍然,接着暗暗地倒抽一口凉气,有些敬畏地看向玻璃窗外的那栋万煌大厦……第二十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真不愧是商业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这么短短几天功夫,将S市里横行霸道的纨绔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仅不敢提离婚,连送给小情人的那三瓜两枣都逼着要回来!
这消息一出,今后谁还敢挑战俞斯年原配的位置,动摇他在万煌说一不二的权力?那些试图勾引郑少爷,企图上位的男男女女也得掂量掂量,就算从郑殊那里要到再多的好处,也有被讨回来的一天。
好手段,怪不得前董事长病危之时,力排万难都要将俞斯年扶上自己的位置。
“我明白了,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郑先生,不过也请您有心理准备,不是所有用在第三者身上的财物都能追回,毕竟这些都是您的自发行为,若没有证据,有些消费很难定性。”大律师谨慎地提醒。
郑殊揉了揉鼻子,“我知道,不管能不能要回,都请你们多多费心。”
“您客气了。”
*
回去的途中,郑殊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有些心累地闭上眼睛。
虽然凭着他超强的心脏和厚如城墙的脸皮,度过了这场离婚危机,但是内心深处终究是紧张不安的,茫然中带着恐惧,还有回不去的思念。
他虽然知道书里的大概走向,可因为郑少爷并非主角,只是个为剧情服务的炮灰,所以对他周围的人和事的描写都很少,这些都得靠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去摸索探寻。
话说,好歹上辈子做了好事才嗝屁,老天爷能不能开个金手指给他个原主记忆呀!
这想法刚出现,忽然脑袋传来一阵刺痛,像插进了一把刀子使劲搅着脑浆,如此猝不及防,疼得郑殊闷哼一声差点撅了过去。
郑殊那点困倦都被这敲碎骨头般的痛苦给造没了,他想尖叫,可又怕惊动前面的司机,只能用手指死死地抠着真皮座椅,咬着牙诅咒这万恶的老天爷。
就算要给他记忆,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用得着这么粗暴吗?
是的,伴随着疼痛,一段段画面被强行塞进来,这是原主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回转在脑海中。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郑殊才大喘一口气,从濒死的状态下脱离,他额头冷汗淋淋,后背更是湿了一片。
他颤着手拿起边上的瓶装饮用水,艰难地打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接着他直接摊在座椅上,整理这被强行塞进来的记忆。
原主的经历倒是与他非常相似,同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被宠溺长大,没人拘束,没人督促,学习成绩稀巴烂,靠着老子捐款捐楼才能进入大学,周围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跟着一起荒废生命,诠释着何为社会的蛀虫。
年龄都是23!不过不一样的是,年纪轻轻的原主已经是花丛老手,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而他还是个只混混二次元,网上冲浪飞起的纯纯单身狗。
他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宽阔的草坪映入眼前,接着花园喷泉之后,就看到郑家的豪华别墅,与上辈子类似的豪宅,让他恍然有种庄周梦蝶的错觉。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带着白手套的老人,微笑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少爷,您回来了。”
这位是郑宅的管家,从小看着原主长大,是除故去的父亲之外,最宠郑殊的一个,凡是后者做出的任何决定,不管对错他都会一丝不苟地去完成,包括收拾烂摊子。
郑殊下了车,定了定心神,然后循着记忆一边熟稔地走向别墅大门,一边说:“秦伯,我不离婚了。”
秦伯闻言微微一愣,“不离了?”
“嗯。”
秦伯顿时面露欣慰,似乎松了一口气,称赞道:“少爷这么做非常明智,万煌集团暂时还离不开俞先生,您这个时候与他离婚,对您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他顿了顿,见郑殊有在听他说话,便继续说,“若您实在喜欢林先生,可以赠送贵重的礼物,给予各种资源来讨他欢心,林先生向来善解人意,他定会谅解您的。”
郑殊踏入门槛的脚步为之一顿,回头看向管家,笑了笑,“秦伯。”
“少爷。”
“以后我身边没有林先生了,也没有李先生,方先生,任何的先生,我只有一个先生,俞斯年,你明白吗?”
秦伯闻言惊讶地看着郑殊,后者虽然眼眸微微弯着,带着笑意,但是神情认真,一字一句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伯有些估摸不准,不解地问:“少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殊看着自家偌大的花园,以及中央随着轻柔音乐跳跃的喷泉,惆怅一叹,恍若隔世一般道:“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忽然间顿悟了,发现自己太不知足,明明斯年哥又成熟又稳重对我又包容,还特别能干,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另一伴,我却为了可有可无的外人跟他闹,实在过分!我之前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幡然悔悟,今后只想一心一意地跟他过日子。”
说着他玩笑地上前拍了拍秦伯的肩膀,“这个思想觉悟,是不是相当高?”
然而秦伯傻了,他半晌没说话,这出门前跟出门后怎么反差那么大!
他抬起手背贴上郑殊的额头,有些担忧道:“少爷,您是不是受刺激了,难道俞先生威胁您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郑殊有多热衷于那个小明星,秦伯完全看在眼里,各种手段招呼上就想让俞斯年松口,今早还带着一个团队的律师去谈协商离婚,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把婚给离了,娶小明星过门,结果突然来个180°大转弯……秦伯不理解。
郑殊扯了扯嘴角,脑袋往后一扬,避开了秦伯的手,“没有,我是觉得林……”对了,那宝贝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对我似乎也不是真心的,我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虽然他平时的确温柔体贴,从不主动问我要任何东西,但最终我总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又受了什么委屈,招惹了什么麻烦,然后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给他办了。”
秦伯闻言有些惊讶,“少爷?”
“秦伯,他真的有我看到的那么善良温柔吗?”郑殊似乎在询问,又仿佛自言自语。
别的不敢说,但主角攻会对付原主,恰恰是因为这位郑太太仗着身份不断打压主角受,欺辱陷害他,这才会惹怒主角攻,直接让郑家破产。
原主草包,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主角攻吹根烟的功夫就逼得他走投无路。
想到这里,郑殊越发觉得抱紧某根大腿迫在眉睫。
“再看斯年哥,全年无休地努力工作,不是开会就是全国各地飞,替我管着这么大的企业,就算我再怎么对他不好,也没听他抱怨过,就这几天,我去公司闹,好像也没见他闲过,良心突然过意不去了!
“秦伯,我也没那么不知好歹,我爸给我找的人,怎么着比我自己靠谱多了吧。”
郑殊絮絮叨叨的一阵内心剖析,试图解释自己的突然转变,可话音刚落,面前就传来一个抽噎声,他定睛看去,只见老人眼睛红了。
有那么夸张吗?郑殊震惊。
“少爷,您,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您果然长大了,也懂事了……”秦伯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您终于看得清谁是谁非,明白老爷这一番安排的苦心,若是他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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