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后悔今年怎么没多种一点, 不过经此一遭想来村里人家来年就会多种一点了。
转眼时间来到腊月二十, 马上就要过小年了, 这段时间村里相安无事,那些东西没有再来。
连程石南后院外安的陷阱,也都一动没动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狼袭将那些东西杀怕了。
村里将狼身上皮毛剥了下来,各家参与打狼的汉子们每人分了两块。
本来还给程石南他们送了过来但卫秋没要, 去年程石南就给他打了好多狐狸皮, 做了床小被子晚上搭在他身上特别暖和。
剩下的狼肉和内脏之类的村里人也没要,将那些东西和骨头架子, 各家分了点埋在自家门口和关牲畜的地方。
以震慑那些东西让他们不敢进门,程石南也将那掉进陷阱里的狼,捞起来费劲吧啦埋在后院外。
这个天气土都冻硬了可真不好掘,程家三人前天也草草下葬, 这么冷的天气丧事办的极为潦草。
连抬棺的人程平安花大价钱都请不到, 没人愿意去嫌晦气, 程老太在村里臭名昭著。
现在终于死了在她身上,也没人套用那句什么人死恩怨两清都恨的牙根痒痒。
现在抬棺人都找不到活该都是报应,自己亲孙子当牛做马供养她一辈子, 临了了连门都不让进。
还说怕冲撞她, 当时怎么不撞死你个老太婆, 还让你多活了两年,这会恐怕阎王爷都嫌你晦气, 现在终于死了看她下去怎么跟程老爷子交代。
怎么跟薛家父女交代这么作践他薛家血脉,村里人一想到程老太下去面临的审判就觉得大快人心,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
至于程平贵两口子现在终于是醒了,程钱氏稍稍好一点,已经能稍稍坐起来了,程平贵比较严重连话都说不了。
为了不刺激他俩,程家死人的事还没告诉他俩,赵大夫说等他们情况好点再说。
不然现在告诉他们只会加快程平贵的死亡速度,程耀祖目前已经安静下来了,不在整日嚎叫就是一个人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程平安两口子这段时间忙的够呛,一边要瞒着悄悄办老母亲和侄子的丧事,一边还要照顾程平贵俩口子伤势。
短短几天程平安看上去就已经老了十岁不止,两鬓白发也生出不少。
看他这个样子还拖着一副病容,去求七爷爷出面跟村里说说,让乡亲们看在都是一个村的,请他们帮忙送程老太上山。
七爷爷年龄大了,看着程平安这憔悴样子也于心不忍,想着死去程老爷子面上,于是第二天出面跟乡亲们商量出几人,把程家人送上山。
快过年了一直停灵在村里也不好别坏了风水,毕竟程家那几人可是死无全尸,还是得忌讳一下。
听七爷爷这么说,村里汉子们才不情不愿的把程家三人送上山,在程家吃了一顿饭,连红封都没要嫌脏。
毕竟一直以来程家出了俩入学堂的读书人,其实骨子里就看不起他们,嫌他们是泥腿子,而村里汉子们心里也十分清楚。
两边梁子一直结的很深,虽面上汉子们看上去不太计较这些,心里却将他们家记了一辈子。
都是爹生娘养的还都是一个村的,谁又比谁高贵,他们这辈子已经注定黄土埋脚。
外人看不起也就算了,被自己同村同根的还要踩上一脚,势必要把他们深深的踩进土里才算,这口气要他们怎么咽的下去……
况且后来还出了程石东的事,还有程石南两口子被赶出程家,寒冬腊月要不是他两口子能干,恐怕早早就饿死在哪破草屋了。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那件冤了他们程家,那件不是他们程家自作自受,现在想人同情他们做梦去吧!
卫秋这段时间在孟全他们过来时,也不经意的询问了一下程家的事。
从孟全和钱宝嘴里大概也理清楚村里人态度,只要没人沾染上程石南,卫秋也就从善如流的不在关注。
这两年明面上他对村里人大方不计较,其实都是有私心在里面的,对于程家人将来的生老病死。
始终在外的程石南虽然是写了断亲书,但到底是血脉亲缘斩不掉,尤其是在孝字为天的古代,以后周围人论及此事都无法避免的会带出程石南。
卫秋只能潜移默化的将他们和程家人彻底割裂开,也大方的和村里人打好关系。
以至于现在村里人受卫秋两口子恩惠太多,提到程家都没个好脸色,一来他们本身就遭受程家冷眼太多。
二来卫秋收买人心对他们越好,他们就越会记得程家对俩人做过什么这事无解,依程家那傲性也不会低下头来跟她们多说什么。
村里这些是是非非议论声,随着一场场漫天大雪,终于安静下来彻底被大雪掩盖消失在泥土里,只等来年春天冰雪消融,雪水融化滋养大地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石哥,把对联贴上吧!今天过年啦!”
卫秋在炉子上熬好浆糊,让程石南出去贴春联去,本来他想去的奈何这破天冻的他连门都不出,太冷了!
程石南走过来在外面又穿了一层袄子才准备出去,将浆糊先糊上对联不然等会出去现刷的话,估计刷头都得给冻硬了……
将对联刷好后,程石南速度拿着对联出去,只听见两声啪啪的响声,就见他果断进来了。
卫秋在屋里笑的不行,往年其实程石南都没这么怕冷,今年这两天他也是扛不住了。
程石南进来见卫秋笑倒在炕上知道他在笑什么,脱下外面的袄子坏心眼上去摸摸他的小脸,冰的卫秋差点跳起来!
“程石南!!!”
“哎,在呢!”程石南笑眯眯的看着他,卫秋翻身挂程石南身上,笑着使劲揉搓他的厚脸皮“忒烦人……”
“哼~中午你的红烧狮子头没了!”卫秋气哼哼说道。
“别啊!”程石南一听他想了好久的狮子头没了这怎么行“秋秋,媳妇儿我错了!给我做吧,我想好久了。”
卫秋傲娇的一扭头“不做!”
“做吧!”程石南可怜兮兮道。
“不做!”
程石南笑着将人压上炕卫秋双腿盘在他腰上,程石南使劲扣着卫秋腰让他贴自己贼贼道“媳妇儿,真不做啊?”
卫秋一下就察觉这破男人语气不对,想着刚刚俩人怪怪的对话,暗搓搓的往后挪了挪,一下就被程石南大手给带了回来。
卫秋捏着手里的厚脸皮说“麻溜的给我放开,还得去炸丸子煮鸡鸭,而且中午还要给阿娘和大哥上香拜年呢!”
一听到卫秋惦记着阿娘和大哥,听他软软的嗓音喊她们,程石南心里就暖暖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卫秋一口,然后抱着人出去炸丸子了。
炕上崽崽穿着喜庆的小棉袄,盯着程石南给他绑房梁上垂下来的小木鸟和编的小蚂蚱,一个劲儿的用小拳头去碰,丝毫不关心他阿爹阿么再次把他遗忘在炕上了……
今年这年村里过得异常安静,比往年热闹的气氛那是差远了,狼袭之后村里人的心一直没安下来,到了晚上各家那都是警醒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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