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哥,”林言叫住他,“……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下你。”
“你说。”
“就是我们隔壁住的客人,你见过吗?”
“你们隔壁?”李正义皱紧了眉,“205?”
林言点头。
李正义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双目也变得锐利,他一字一顿:“……林言,205根本没住人。这一层只有你们一户客人。你看见的是什么?”
……
林言转身回了屋子。
扶过李正义的房卡没有破损、发热。
他平静地收起房卡,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李正义确实是好人。
程娇几人已经把电视开开,调到民生频道,感受人民的光辉。
他一进来,几人立刻问:“怎么了?说那么久的话?”
林言:“李哥让咱们下午多去大厅坐坐,憋在屋里不太好。”
“为什么?”唐文峰很好奇。
林言若无其事的回:“怕有鬼吧。”
众人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快活的笑声。
“哈哈哈,谢谢你林言,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
“只要这家店不是传销窝,鬼我都不怕。”
“真的,只要别骗我钱,什么都行。”
鬼哪有穷鬼可怕。
林言:“……”
林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带大家下楼,刷时长。
楼梯间依旧阴森幽暗。
某一时刻,程娇突然“诶”了一声。
“怎么了?”
“哦,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长得挺奇怪的……好白啊,而且耳朵很长,脸圆圆胖胖的。”
程娇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那缓慢走动的身影忽然侧过头,遥遥看了她一眼。虚空中,那两条长长的,竖起的耳朵颤了颤。
程娇急切地加快脚步。
却被身前的林言稳稳挡住。
她有些愤怒,想去推林言。
下一刻,听到唐文峰真心实意的声音:“你视力真好,这么暗的光线都能看见人。”
“暗吗?”程娇迷迷糊糊的回,“还好吧,我裸眼5.0。”
“卧槽,5.0。”
“牛逼啊。”
“这么新的眼珠子是真实存在的吗?”
一时间“牛逼”声四起。
程娇谦虚的说起心得:“其实也没保护眼睛,平时就做做眼保健操,吃点胡萝卜什么的。”
出口近在眼前,大家边聊天边走出去。
大厅里很静。
U型沙发上坐着许多客人,客人们依旧穿着浴袍,一声不吭地捧着报纸,埋头苦看。
哪怕六只鸭子突然出现,也没人循着声音查看。
直到六只嘎嘎叫的鸭子一屁股坐到他们对面,“真的,我跟你们说,这事儿真的特别离谱,我三舅为了我二舅妈一辈子没娶媳妇。”
捧报纸的客人们:“?”
捧报纸的客人们:“……”我去。
唐文峰绘声绘色:“这事我要说了,你们发誓别往外讲,毕竟老一辈都觉得这是家丑,但圈子里大家差不多都知道。”
“我发誓。”林言最先竖起手指头。
“我也发誓。”明楠一脸严肃。
其他人纷纷效仿,捧报纸的客人们抓心挠肺的频频去看他们。
唐文峰:“我三舅年轻的时候是花花公子,跟我二舅妈联姻,结果订婚后又跟老情人牵扯不清,我二舅妈就踹了他,跟我二舅好了。”
“其实我三舅可喜欢我二舅妈了,但缘分就是这样,你不珍惜,就错过了。”唐文峰感慨。
林言颇感认同:“真的,你说的太对了。”
“怎么,林言你也有一段情?”明楠好奇。
林言:“嗐,我的感情经历那就丰富了。”
何舒文推推眼镜,最不爱八卦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两眼:“咱们同宿舍两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谈过?”
“我这不是怕你们接受不了么。”
何舒文莫名:“我们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林言于是说:“我是男。同。”
“……”
这一秒,客厅恢复了死寂。
沙发上坐着五个僵硬的石雕。
然而死寂之下,隐隐还有暗流在涌动。
不动如山的几个客人终于没忍住,把报纸往下扒拉扒拉,欣赏活的男同。
林言懒洋洋地倚着沙发靠背,冲锋衣拉链拉到下颌,狐狸眼含着笑,怎么看怎么帅,在蒙上一层‘男。同‘滤镜后,还是让人排斥不起来。
“不!”死寂被江思思的惨叫打破,“林言,你怎么会是男同呢——你知不知道学校有多少美女想要你微信!!!”
程娇也在发疯,她专门
剪得狼尾发型被自己揉成马蜂窝:“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老娘!林言,你知不知道我想过追你啊——”
“等等,程娇你不是女。同?”唐文峰张着嘴,精神直接错乱:“不是,林言你怎么能是男。同?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程娇撸起袖子:“妈的,我现在就来打死你个崽种!”
混乱中,一道冰冷阴险的视线落到众人身上。
林言抬了下头,前台面无表情地站在电脑后,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林言被他看的心情愉悦,顺口回答几人的问题:“多高?一米八七左右吧。帅,怎么不帅呢?比我大个……嗯……七八岁?”
卧槽!
众人暗暗吸了口气,七八岁?老男人?
“孩子?”林言下意识回答:“哦,他有,也结过婚。”
话一出口,林言就察觉到不对。
他立刻想要补救,鼻尖先闻到一股烟味,程娇夹了根女士香烟,眼神沧桑,闷头抽掉一根,还是想不明白。
“但他——”林言绞尽脑汁,努力想上个世界路易身上的优点:“富可敌国。”
家里还有皇位能继承。
唐文峰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言啊,哥们我也很有钱啊。”
“我他妈……”他眼睛都红了,看着林言,苦口婆心地说:“我还比他年轻。”
林言一阵恶寒,“你也喜欢我?”
唐文峰默默收起来手:“我的意思是,你需要钱,可以来找我要啊。”
“我悟了,我终于悟了。”江思思敲了下脑袋,冷不丁问:“林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母亲重病,父亲赌博,欠款百万,勤工俭学那个类型的。”
林言冷漠脸:“不是。”
“我们是自由恋爱。”他再次强调。
然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更痛了。
“也行,什么时候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何舒文叹口气,打破沉默,主动帮他解围。
林言顿了顿,说:“他……我暂时联系不上他,等能联系上,肯定带他来见你们。”
何舒文:“……”
何舒文痛心疾首:“你就宠他吧。”
“小伙砸,你是咋跟人家认识的?”一个大哥终于忍不住了,把报纸放下,大哥光头、花臂、纹身,说话一股子大碴子味儿,找程娇借了根烟,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对象跟我一个年纪啊?”
他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小情侣估计忍好久了,一听自己这边有人先开口,立刻把报纸放下,竖着耳朵听。
其他客人们或多或少的都表露出正常人八卦时的姿态,唯有三个坐在角落的客人,五官青白交错,眼睛里只能看得见眼白,看不见瞳孔。
‘他们‘依旧僵硬的看着报纸,一动不动。
林言着重看了眼那边三个人,大哥嗡声提醒:“小伙子,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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