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抬头问薄晋:“今晚你要搞到几点?”
薄晋不答反问:“你一般最晚什么时候睡觉?”
他之所以拉上谢阮,
是为了多跟他相处一会儿,可不是要占用他的睡眠时间。
“不超过十二点吧,”谢阮随口道,“怎么了?”
“那就十一点半。”薄晋直接一锤子定音。
回宿舍再加上洗漱什么的,半个小时肯定能搞定。
他没把这事儿看得太重,随便写两句名人名言就行了。反倒是第一次参与班级建设的谢阮有点迟疑:“时间够用么?要不再晚点?”
“再晚点?”薄晋笑了。
他挑眉,笑吟吟地看向谢阮:“怎么,想跟我多呆一会儿?”
谢阮:“……”
这随时随地都能骚起来的本事,他真是自愧不如。
谢阮正要说点什么,前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推开,贺明杰拎着一大袋零食从外面走了进来。
“好险好险,”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刚刚幸亏我反应快,及时躲进了二班,不然就要被老孙当场抓个正着了。”
挨训倒是没什么,反正他皮实,早被骂习惯了,压根不在意那些。就怕孙福安没收他的东西,他馋好几天了,不立刻吃到嘴里会死的!
他把手伸进袋子里,掏出几包零食,分给薄晋谢阮几人:“来来来,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薄晋看了眼谢阮桌子上的辣条,重新给贺明杰扔回去:“换个甜口的。”
贺明杰一愣,一边在袋子里扒拉翻找,一边道:“薄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甜口的了?”
不怪他惊讶,薄晋那么难搞的一个人,在吃上面却从来不挑。
基本上给什么吃什么,连炒菜里的生姜都不放过。这还是头一次,贺明杰见他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偏好。
孙浩翔和潘宇也下意识地看过来,显然跟贺明杰是一样的想法。
薄晋说:“我不喜欢。”
不喜欢还要换?贺明杰正疑惑这是什么操作,就听见他接着道:“谢阮喜欢。”
贺明杰孙浩翔潘宇:“……”
妈的,又是应该呆在桌底的一天。
贺明杰只觉得噎得慌,面无表情递了几个蛋黄酥过去,把袋子里的零食分完后,回了自己座位。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孙浩翔咔嚓咔嚓地嚼着锅巴,调侃道,
“发财了?”
贺明杰是个大方性子,奈何家里管得严。贺家爸妈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都是经过准确计算的。是刚好够他吃好穿好,又没有结余挥霍的程度。
提起这个,贺明杰嘿嘿一笑,脸上尽是得意,“我这次考得好,我妈多给了五百生活费。”
他兴奋道:“我妈说,如果期末总分还能上六百,她就带我去北方看雪!”
“哎这个好,”孙浩翔也喜欢雪,闻言立刻道,“那我期末也多考几分,我妈一看我成绩进步了,肯定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哇,你妈跟我妈一样,都是看成绩说话。讲真,我有时候被她搞得压力巨大。”
“我没压力哈哈哈,她说啥我都左耳进右耳出。”
他俩就坐在谢阮后面,即使没有刻意去听,那些对话也源源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谢阮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这次考试成绩,孙福安有发到家长群里,但他妈妈仍旧没有问过他。
谢阮垂眸,或许是不在意,也或许是把群屏蔽了没看到,谁知道呢。
一旁的薄晋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再仔细听了听孙浩翔和贺明杰的对话,联想到月假他在家时的状态,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孙浩翔,”薄晋出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淡声道,“你那个手机老孙说下周还你。”
“真的吗?”孙浩翔蹭的一下站起来,乐得恨不得原地翻两个跟头,瞬间就把刚刚的话题抛到了脑后,冲着薄晋嗷嗷狼叫:“谢谢薄哥,我薄哥就是最吊的!”
薄晋没理他的发疯,撕开蛋黄酥的包装递给谢阮:“尝一尝?这个牌子的蛋黄酥很不错,一点不腻,里面的蛋黄也很香。”
谢阮接过来,低头咬了一口。
“喜欢这个味道吗?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去王叔那里吃,王叔做点心是一绝。年轻那会儿在酒店当点心总厨,专门招待外宾。”
“专门招待外宾?”谢阮有点好奇。
“嗯,刚改革开放的时候……”
谢阮的注意力渐渐被他带跑了,沉迷于王老板从前的辉煌岁月不可自拔,再没想起来家里那些破事。
晚上,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后,大家都收拾
书包往宿舍走。谢阮和薄晋却反其道而行,从小教室回了班级。
后面的黑板已经被潘宇擦得干干净净,要用的彩色粉笔也整整齐齐地码在讲桌上,可以说是周到得不能再周到了。
谢阮把书包放到椅子上,撸起袖子看向薄晋:“来分工吧,我干什么?”
薄晋见他这幅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觉得好玩,故作沉吟道:“你嘛,我想想……”
将谢阮的胃口高高吊起来后,拿出今天新发下来的英语卷子,慢悠悠道:“先把阅读理解和完形填空做了。”
谢阮:“???”
谢阮难以置信:“我就干这个?”
他不理解:“既然你用不上我,那还叫我过来干什么?”
薄晋忍笑:“陪我?”
谢阮:“……”
薄晋轻咳一声,怕把人气跑了,解释道:“现在还不到涂色的时候,你先做卷子,等用到你了我再叫你。”
行吧,算他说了句人话。谢阮抖开那张英语卷子,坐下去开始做题。
薄晋则拿着彩色粉笔去了后面。
他早想好要怎么布置了,再加上孙福安不要求美观,只求励志,几乎在瞬间就划好了分区。
两人分别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一时之间,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粉笔头敲击在黑板上的哒哒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阮做完了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正要顺手把前面的选择题也做了,身后忽然传来薄晋的声音:“谢阮,来盖个章。”
“盖什么章?”
谢阮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抬头看着已经是半成品的黑板报。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他原本以为薄晋的硬笔字已经够漂亮的了,没想到板书更好看。
怪不得孙福安会让他来写黑板报,哪怕没有好看的图案,就冲着这笔字,大家都会多瞅两眼。
只不过——
他指着黑板右下角那两个绝对不小的字,疑惑道:“你怎么把咱俩的姓给写上去了?”
仔细看看,仿佛发现了什么薄晋的弱点一般,得意道:“哎你怎么这么马虎啊,自己的姓都能写错,寸里面少了个点。”
薄晋把一根彩色粉笔塞到他手里,说:“没错。”
明明就是错了,还嘴硬不承认。谢阮啧啧,正想拉他过来仔细看,却发现薄晋不知道什么站到了他身后。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谢阮甚至产生了自己正被他拥在怀中的错觉。
不等他退开,薄晋已经握住他拿着粉笔的那只手,带着他补上了“薄”字的最后一笔。
紧接着,耳边传来他含笑的声音:“咱们互相盖了章,就是自己人了。”
谢阮慢半拍地转过身,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之前的事儿,薄晋忍笑道:“那个群里的资料你现在有资格看了吗?”
谢阮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事,饶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仍旧尴尬得头皮发麻。
以为薄晋是闲着无聊在拿他寻开心,没好气道:“干嘛?”
薄晋莞尔:“看来是看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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