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看账本的时候发现很多店都没有以前发展的好了。”季闵屿还找人问过了其他店铺,情况基本相同。
方玉敏果然还是担心方临镜会要回那些家产,不肯全力投入进去,反而用这些铺子来滋养他自己的家业。
不过对于方临镜是好事,如果方玉敏这几年真的兢兢业业,就真的不好收回来了。
“下个月初十的话,你还有时间。”季闵屿不信方玉敏这样的人会真的考虑其他方家人的利益,顶多是拿他们当垫脚石而已,只要找出他在其中做的手脚,方玉敏身后的靠山也就不存在了。
有条不紊地分析完后季闵屿却发现方临镜正看着自己,他靠在椅背,手臂放在椅子扶手上,眼中带着一点笑意。
季闵屿也像他一样往后一靠,“方少爷在笑什么?”
方临镜琥珀一样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这里,他很直白,“我喜欢你毫无隐瞒的样子。”
季闵屿扬起长眉,张了张嘴。
然后笑了起来,并没有很在意,“你喜欢就好。”
身后站着的肖昱却吓得几乎僵硬了。
先不说少爷的行为举止与之前相比差异之大,只是方临镜的话就足以让他胆子吓破了。
那句话是欣赏的意思吧。
是吧。
————
虽然季闵屿换了一间房,但是两个人平时还是一起处理方家的事,只不过地点从卧室换到了书房。
没过两天,丁瑞派来送信的人过来了,吃饭选在了香宇阁,是这个城里的老招牌了。
当时丁瑞邀请的就是他们两个人,所以季闵屿理所当然地跟在了一起。
这几天他和方临镜经常一起楚入各个店铺。
一开始每个人都觉得稀奇,毕竟谁都认为两个男人一个被迫娶了,一个被迫嫁了,肯定会因此无地自容。即便现在看见了,他们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是身处舆论中心的两个人却全然没有这个感觉,极为平静。
所有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眼光,当然也就成了大惊小怪。
“方少爷,季少爷。”丁瑞知道方临镜来了,便走下了楼来迎接,“来来来,一楼实在吵闹,已经在二楼给二位准备好了位置。”
众人一看,目露惊讶。
丁瑞这个人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原来今天做东的是他,请的还不单是方临镜一个人,这就耐人寻味了。
上了二楼,季闵屿和方临镜被带到了一个雅间里。
生意人做东,肯定不只是为了请人吃饭。
茶水上了桌后,就该进入正题了。
丁瑞直接开了头,“这两天忙的昏头转向,今天才抽出空来,我先自罚一杯。”
方临镜不怎么喝酒,所以没有让人在他们座位这边留,只抬了抬茶杯,以茶代酒了,“丁老板不用这么客气。”
丁瑞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因为季闵屿有兴趣,所以抬杯的时候,他接了丁瑞的话,“丁老板这次是来忙什么?”
“主要还是为了一个朋友,他生了重病,我们那里的大夫都无计可施,我知道朱大夫的本事,所以过来请他去看诊,只不过——”
朱大夫这个人之前就说过,很早之前就开始闭门不出,拒绝应诊都是常事。
“我知道朱大夫和方少爷关系比较亲近,所以才想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季闵屿哦了一声,“能让您这么大老远地过来登门,看来这位人不是一般的朋友。”
“都是旧相识老朋友了,为他跑一趟不算什么。”丁瑞突然眉毛一扬,“上次我说过和你相像的,就是这位。”
季闵屿安静了下来,撑起了下巴,心里猜测不会这么巧吧。
“方少爷,我知道你可能会为难,但是我是诚心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谈钱可能俗可能不够有诚意,但如果朱大夫能出手,那我肯定不惜千金。”
方临镜拇指摸了摸茶杯杯壁,没有立即回答是与否。
季闵屿还在思考中,余光瞥见身侧坐的方临镜朝他转过了头、
“你怎么看?”
季闵屿心里疑惑。
问我?
“能救人一命当然是好事。”季闵屿看向丁瑞,“只不过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因为利害关系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是他的为人我可以担保。”说完丁瑞目露希望。
方临镜收回视线,“他现在上了年纪,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请动他。我可以帮忙,但是结果谁也说不准。”
他才请朱大夫出来应了季闵屿的诊,所以是真说不好。
不过有这句话,丁瑞觉得足够了。
季闵屿突然问道:“他的病真的没有其他人能医?”
丁瑞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问,“是,真的寻遍各路医生大夫了。”
“如果现在只有朱大夫这一个希望,我建议你主动送这位病人过来。”
反正也没有别的路能走了,总不能在家等死。
丁瑞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季少爷说的是,我会电报联系他,让他考虑放入。”
事情谈完了,方临镜两个人也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丁瑞教人端来了一个锦盒,“上次说的贺礼,还请收下,恭贺两人新婚。”
这个属于心意,和今天谈的事没有关系,方临镜没有推脱,收下了,“多谢。”
“对了,这次来我还为了一件事,打算在这里开一个大舞厅,到时候你们要是肯赏脸,可以过来。”
果然是有商业头脑的大商人。
礼貌性地答应了后,两个人就下了楼。
丁瑞站在扶梯边,看着两个人离开,旁边的伙计出声询问:“老板,怎么了?”
丁瑞这才收回视线,“没事。”
只是觉得这个季少爷还挺意思。
第105章 民国男妻
丁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只用了一天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方临镜也派了人去问朱大夫的意思,丁瑞今天就是问这件事的。
上门的人倒是见到了朱大夫,只不过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话,方临镜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他的意思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丁瑞叹了口气, “虽然这样, 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的那位朋友已经在路上了, 能成与否都是他的命。”
一旁的季闵屿不禁好奇, “您这位朋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时好时坏, 最坏的时候, 甚至会昏迷上几天。”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季闵屿的父亲,本来不应该会生这么严重的病,应该是一个有权有势, 风光无限的男人。
世界线发生变动,也不会改变其他人的轨迹。
唯一的可能就是系统上次的插手进来,引起了波动。
在系统眼里, 这些人都是数据, 区别只是必要和不必要。
就像方临镜的父亲方承宣,只是因为有不确定的因素, 就可以随意消除。
被刻意忽略的事突然再次出现在眼前, 季闵屿撑着眉心, 额头有些抽痛。
本来还在丁瑞交谈的方临镜察觉到了什么, 看了一眼季闵屿的动作, “头疼?”
听见声音季闵屿回过神来, 摇了摇头, “没事, 不要紧。”
方临镜听后没说什么,但还是转头对丁瑞说了一声抱歉,“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丁瑞很识时务地点了点头,“今天叨扰了。”
等他走后,方临镜看向季闵屿,“今天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和方临镜相处的久一点,就知道他虽然说话语气平淡,但是却说一不二,不会给人回旋的余地。
季闵屿也没打算拒绝,他今天确实该好好睡一觉。
在外面等着的肖昱就看见季闵屿一个人走出来,却不像之前一样走去书房的方向。
没等他反应过来,方临镜也走了过来,只交代了他一句照顾好季闵屿。
肖昱以为是季闵屿身体不舒服,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季闵屿就和往常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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