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他们不至于这么蠢,先观望观望,不用着急。”
说着,修重随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修启。
修启一怔:“给我?”
修重:“你不是想吃?刚才一直往我这里看。”
修启:“……”
有这么明显?
一定父子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
见他不接,修重冷酷催促:“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了。”
修启接过来就啃。
苹果真好吃!
温默以为这个是修重削给自己的,见他递给修启了,大方地把自己手里的苹果递到修重嘴边。
“只能咬一口。”
修重:“……”
张之州看着群里陈冲他们说的话,随口问:“怎么说?”
修重吃着苹果,又拿起一个削,主要不是想吃,而是削皮的时候思路更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修重看着垂下来的苹果皮,“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以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和当前的局势,想赢和平党十拿九稳,唯一担心的是对方随便乱开火,就像今天这种场面。
温默淡淡道:“我父亲还在他们手里。”
客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我们一家都是这个意思。”
修启看向张之州,“你对他们说,这事别参与。”
张之州:“确定?”
修启:“机会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这里房间少,人又多,修重干脆随便扯了条被子和温默挤在沙发里睡。
两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连转身都难。
修重:“我去对面的沙发?”
温默睡得迷迷糊糊的,环住他的腰贴过去,用行动表示不要和抱枕分开睡。
昏暗的光线下,修重盯着温默的睡颜看了许久,在他发间啾了一口,随后闭上眼。
对和平党来说,这一夜注定无眠。
贺振强吊着手臂,瞪着通红的眼疲惫地坐在书房内,和几个幕僚连夜开会,屏幕上还有很多其他参与会议的和平党成员。
“这次行动是谁自作主张,自己说。”贺振强脸色难看至极。
书房里静悄悄的,半天没人说话。
啪——!
贺振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声音提高了八度:“到底是谁?!”
坐在最左侧的幕僚沉着脸开口:“不声不响就在2区开炮,本事不小。”
右侧的幕僚:“网上全在声讨我们,这事不干净撇清会很麻烦。”
“本来就已经够烦了!还嫌我不够烦是不是?!”
贺振强把水杯挥到地上,怒不可遏,“这么做对我们有一点好处吗?!啊?!明知道银狮有拦截能力还他妈开炮!!白白把把柄送到张之州手里!”
“议长您消消气,眼前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吧。”有人提议。
“自由党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我们就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另一个人说。
坐在中间的幕僚瑶瑶头:“难,我们已经处于信任危机之中,又有自由党推波助澜,这次想推掉干净,不容易。”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贺振强终于发现王润那老小子不在。
“王润呢?!为什么没参加会议!?”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
王润算是党内二把手,开会次次都在,这次竟然没来,怪不得这么安静。
刚发生这种事,王润就不来了,贺振强怒火又涌上来。
“给我把他叫来!”
有人联系王润,可通讯却很久没人接,拨给他助理也没人接,拨给他的管家,这才被告知王润出门了,具体没说去哪。
“绝对是这老小子干的!”贺振强咬牙切齿,“脑干没进化完整的玩意儿。”
第二天,张之州出发前往金洲3区。
出了昨晚的事,陈豪连夜报告林清柏,多调了一支战机部队全程护送。
结果车子开到3区就出事了。
“又是48小型追踪导弹!”陈豪亲自架着战机,锁定位置发射导弹对轰。
轰——!
爆炸引起的强烈气波震得车子左摇右晃。
温默开着阿兹的定位追踪器,根据飞行轨迹推算发射车的距离位置。
“在3区。”
轰——!
轰——!
爆炸声不断。
修重示意司机继续开,同时联系林清柏,把发射车的位置发过去。
旬洲驻军还没完全被和平党掌控,围剿那么大的发射车应该不难。
经过一段空旷的郊区,炮火突然停了。
陈豪在公频里说:“已经被抓了?效率不错。”
没想到一经过城区,导弹又开始不要钱似的轰炸,如果不是刚调了一支战斗机部队过来,拦截用的导弹都不够用。
“他们专挑在城区时下手……”
修重拧眉,“为什么?”
单从这个行为来说,对和平党没有任何好处。
嫌被骂得不够狠?还是已经对普通人的看法无所谓了?
温默:“不要试图去理解疯子。”
元夕扶着张之州,生怕急刹急转把老年人晃出个好歹来,气愤道:“太无耻了!”
不多久,旬洲驻军集体出动。
3区所有人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围观天上密密麻麻的巡查机和战斗机。
道路各个路口被驻军把守,行人一律劝返。
几分钟后,3区的“盛况”顶替2区冲上热搜第一。
网友们怒了。
昨天开炮的事还没解释,今天就敢在3区再来一次,还真能只手遮天,把所有人的生命当玩笑?!真让这些人上台,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网上的抗议声音太小,那就线下来。
各地无数民间组织、学校发起抗议游行,拉横幅,举着贺振强的头像,头顶上贴着几颗导弹,下面写着红色大字“请你原地爆炸”。
无数人堵到驻军管理局门口,怒喊让和平党那群阴谋家、战争分子滚出联邦!
军方顶着压力,不得不发布紧急通知,加强各地防守,防止恐怖袭击再次发生。
自由党的支持率从最开始的43%暴涨到81%。
局面虽乱,但对自由党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和平党惹众怒,血条去了大半,只要随便踹上两脚,就能让对方爬不起来。
可张之州却突然在这种时候宣布延迟金洲3区所有安排,理由是被疯狂袭击,怕牵连无辜。
一边是疯狂炮轰,不管别人死活的和平党。
一边是心系民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自由党。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到金洲3区后,张之州一行人入住君澜的酒店。
有了前两次的事故,在他们到金洲前,金洲驻军就做了全面应对导弹的部署,只要有导弹发射,可以立刻进行拦截。
有银狮在,只要张之州不出席人多的公众场合,修重并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过了三天,网上的舆论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闹越激烈。
“和平党彻底摆烂了?”
陈豪坐在窗边的小凳子上,无聊到打哈欠,“要不然就早点宣布退出竞选得了。”
修重看看路上一大波走过去的游行队伍,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抓到的司机确认是普通的杀手,不是士兵或者军方特工,发射车确实是军方出品,并非民间改装,但没有编号。
只要服役的军备,哪怕只是一条武装带都有编号,没编号的情况只有一种——从军工厂生产出来,还没编入军队中。
而且他们很聪明,把所有导弹都发射完了,想查只能从各地军备库一点点找线索,费时费力,一些军备库的负责人已经被收买,林清柏都不一定能查到真实数据。
“陈队,你留这边,我下去看看。”
修重去和张之州说了一声,出来时见温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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