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真打不过师姐。
所以最后,沈遮还是同意把请帖还给明如素,条件是他要一起去,后面想了想,觉得不够保险,于是又来找诸长泱和君倏。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诸长泱总觉得不太对劲,迟疑道:“你师姐不像那么peace的人啊……”
沈遮迷茫:“屁事?”
诸长泱改口:“我是说佛系,呃,就是能就这么算了的人。”
沈遮:“哦,这你就不懂女人了,女人受了情伤都是会变的,我觉得她就是想再看看孜久问,怀念一下。”
诸长泱觉得他话里满满都是槽点,但也不知该怎么反驳:“……行叭。”
说到底,这也不是他的事。
又问,“可是,我们又怎么去?”
沈遮“嘿嘿”一笑:“我昨日还另外收了三张主厅的请帖,正好能用上。”
诸长泱惊了:“你收那么多请帖干什么?”
还是主厅的,那都是天价啊!
沈遮:“哦,我当时怕我师姐又去黑市买,所以提前把黑市剩下的帖子都买下了。”
诸长泱:“………………”
好简单好朴素的理由!
榜一大哥壕无人性,于是诸长泱稀里糊涂的,居然又得到了长春楼婚礼的请帖。
套用修真界的说法:机缘,一切都是机缘。
直播间观众都惊了:
【????这就是土豪的快乐吗?我哭了,你们呢?】
【我感动了,本来还以为长泱只能跟狗仔似的,在豪门外面拍点边角料呢,没想到直接进场!真是峰回路转!】
【是呢,土豪哥带着我们一起见世面,让我们一起说一声,谢谢你,请帖侠!】
【呜呜呜,我太爱看这种热闹了,已经订好闹钟!】
.
两日后,备受各方关注的御虚派和长春楼的联姻仪式正式举行。
沧波城满城欢庆,处处张灯结彩,目所能见无不喜气洋洋。
[缥缈大陆]直播间也再次迎来一波人气高峰,弹幕里卖瓜子汽水的吆喝声不断,都等着见证豪门婚礼的盛大场面。
有不明真相的误点进来,一看这热闹的气氛都迷惑了,研究了半天,诚心发问。
【纯路人想问,这不就是门派婚礼吗?点点直播那边的修真位面经常上演,为什么大家这么激动?】
【看出是纯路人了,你知道这位主播多苦吗?在修真界混了快一个月,天天在技校打转,今天是头一回混进真正的名宗大派!】
【对对对,追了这么久,总算能见到真正的名门了,能不激动吗?!】
不过婚礼举行的地点并不在城内,成规模的修真门派都有自己的灵脉,本门也都依着灵脉修建,大都坐落在灵山幽谷中。
长春楼本门便是建于城外的一处灵谷中。
由于不能御剑,沈遮雇了一辆灵鹿拉着的宝辇,灵鹿轻盈,宝辇华美,车内更是宽敞舒适,四人乘坐也不感局促。
诸长泱不懂修真界的车驾,但他懂一些富二代。
一看这车,立刻有了判断,这大概就是修真界保时捷吧。
诸长泱现在也麻木了,只有一个问题:“会不会太招摇了?”
他们的请帖可都是黑市收的,严格来说并不算真正的宾客,太惹眼了也不合适。
沈遮对此有经验得多,摇了摇手:“不会。”
说话间,灵鹿嘶鸣,轻盈地转过一处路口,窗外的视野为之一阔,远远可见一处生机盎然的山谷。
然后,诸长泱就知道自己的担心确实多余了。
只见山谷前的溪涧旁,赫然停满了异兽拉着的香车宝盖,灵鹿、神马、双头白狼比比皆是,异种虎豹也能看见好几头。
甚至还有一架由仙鹤牵引,悬空浮着的宝辇。
诸长泱痴痴地看了好几眼,然后表示不服:“沧波城范围内不是都禁飞吗?这个车为什么可以违反规定?”
“这是合欢宫宫主的驾辇。”沈遮瞄了一眼,解释道,“大派宗主到访,可不受这些条条框框约束。”
诸长泱:“哦。”
懂了,领导人豁免权。
君倏本来靠着垫子,保持着一贯懒懒散散的样子,闻言突然轻笑一声:“这些门派还是老样子,成天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诸长泱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说点什么,这时灵鹿前蹄一扬,停了下来。
长春楼的仆役上前,引导他们下车,诸长泱这才看清了长春楼的全景。
灵谷幽深辽阔,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边际,只能看到遍地奇花异草,鼻尖处馥郁芬芳。
待仆役验过请帖,便领着他们踏过谷口的两道石柱,眼前的景象顿时为之一变。
惑人的雾障散去,入目处是高耸入云的垂直山壁。
长春楼庞大的建筑群,便贴着直上直落的山壁而建,直接悬空挂在山壁之前。
高甍凌虚,垂檐带空,映着湛湛碧落,迷迷雾霭。
乍眼望去,犹如云上仙宫。
当中最恢弘的便是正中间的主楼,主楼正门前连着一道长长的木阶,此时阶梯上铺了红毯,两边还结了喜庆的红色礼花。
无论他们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往来道喜的宾客,为这幽谷灵地染上热闹的尘俗气息。
诸长泱一行四人沿着阶梯往上,耳边不断传来周围其他人的谈话声。
“没想到孜仙友真就这么成亲了,枉费了那么多红颜知己,换我可不舍得啊。”
“所以你悟性不如人家,就是有弱水三千,也及不上花小姐这一瓢啊。你想想,人花小姐背后有偌大的长春楼,而且美貌过人,沧波城内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被她倾倒,岂是寻常女修所能比的,孜久问可不傻。”
“哈,你说得是,是在下想得浅了,就是可怜了那些恋慕他的女修……听说这次婚礼,许多往日常跟在他前后的女修也到场了,待会不知会不会有人宴前失态啊?”
“唉,那也怨不得孜久问,只能怪英俊仙少太动人,惹得这么多芳心大乱。”
“不过,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孜仙友与一名斩苍派的女弟子来往甚密?”
“那又如何,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不是,就怕那位女修因爱成痴了……”
“也是也是。”
“说来还得是花小姐这样的,才能拿下这么多人的意中人啊。”
那谈话的人不知当事女修就在一旁,说起八卦来完全不加掩饰,言语间更不乏对孜久问的艳羡。
明如素心情本就不佳,越听脸色越冷,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攥紧。
沈遮全程都在暗中观察大师姐,见状心惊胆战,连忙小声劝道:“师姐,冷静!”
明如素冷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事到如今,越发印证了诸长泱所说果然是对的。
孜久问名声颇盛,又极善经营。
大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他昔日与诸多女修过从甚密的消息也被反复提及,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大家反而都觉得他有本事。
而明如素与他的这一段,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众多“因爱成痴”的女修中的一个。
可以想象,若她今日当真傻不愣登地跑来抢亲,下场该是如何难堪。
幸好,幸好!
明如素心绪百转,目光向上,望向木阶的尽头。
随着长阶走尽,那里的景象也逐一呈现。
主楼正门高愈两丈,楼前为汉白玉砌成的月台,此时月台上花团锦簇,人影纷纷。
饶是如此,仍能一眼看出当中最出众的一位。
孜久问长得高大俊朗,今日一身红衣,更显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他与几名傧相正在门前迎宾,举手投足进退有度,尽显翩翩气度,很能博人好感。
原本按照成俗,该由孜久问将花青黛迎回御虚派,在师门完婚。
但长春楼主只此一个千金,对其极为宠爱,一定要亲自为女儿操办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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