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那个时候的师尊其实从未消失过,无论是哪种样子的师尊,其实都是他,而现在的师尊,仿佛脱去了某种枷锁的桎梏,又变得自由起来。
杨昊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每次看到这一幕,他总会祈祷希望这不是梦。
............
“我打算出去走走。”朱肖肖开口道。
“啊?”
杨昊羽反应过来,立即举手:“那我也去......”
“你不行。”
“为什么啊,师尊。”杨昊羽可怜巴巴道。
朱肖肖视线瞥过去:“看一下你自己的修为,简直等同于荒废。”
杨昊羽瞬间噎住。
“若是你的修为再无多少精进,就不要说是我的弟子了。”
杨昊羽瞬间瞪大眼睛,差点哀嚎出声:“师尊......”
“你是无漾宗新一辈的领头人,必须担负起责任了。”
“哦......”
杨昊羽忍不住看一眼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宗琰,小声嘀咕道:“师尊这是拿我跟大师兄比吗,那我怎么比得了......”
朱肖肖敲了敲石桌,杨昊羽瞬间不敢出声了,还讨好地朝朱肖肖笑了笑。
“对了师尊,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朱肖肖站起身,往轻云阁内走去:“不定。”
等身影消失在门内,杨昊羽转头朝宗琰小声道:“大师兄,我看师尊就是不想告诉我,他肯定想偷偷走掉......”
说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杨昊羽不禁探头对上宗琰的视线:“大师兄?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发什么呆?”
宗琰这才回过神,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在灼云峰一向话少,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开口说话,像是怕一开口被人发现存在后,就要被迫离开一样。
杨昊羽顿了顿,又开口问道:“大师兄,你是不是......想陪在师尊身边?”
这段时间宗琰每次过来,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杨昊羽都看在眼里,他既心疼师尊,又心疼大师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劝,也不知道该如何周旋这其中的关系,毕竟他只是个局外人,哪怕清楚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但也无法替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去说些什么。
各有各的过不去,放不下,不可说......不是劝解一场就能彻底烟消云散的问题。
但其实杨昊羽觉得现下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于是他拍了拍宗琰的肩膀:“大师兄,要不然我帮你去问问?”
宗琰一怔,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还是算了。”
他怕听到拒绝的答案。
还不如......
“那你要偷偷跟着师尊吗?”杨昊羽下意识问道。
“吱呀——”
轻云阁的门又被打开,朱肖肖抱着一盆花走出来,最近天又冷了,一些不耐寒的花草被搬到了轻云阁内,但今天的天气不错,想着再将花抱出来晒晒太阳,结果就......
“什么偷偷的?”
“呃......”杨昊羽讪笑了一声,偷偷看了宗琰一眼。
朱肖肖也看向宗琰:“你打算偷偷跟着我?”
宗琰:“......”
半晌,他直接点头承认:“是的。”
杨昊羽瞬间轻咳一声,大师兄傻啊,怎么就承认了呢。
宗琰抬起头:“师尊,我能不能偷偷跟着你?不让你发现,就跟在你身后,也不会打扰你,我只是......我只是想保护你,我担心你......”
朱肖肖:“你怕我修为不济,遇到危险吗?”
“不是的!”
宗琰蓦地攥紧拳头,提起修为这两个字,他就会想起身上的仙骨,就被感觉一阵背痛,于是急忙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单纯担心你,想保护你......”
朱肖肖哦了一声,抱着花盆走到阳光充足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个花架,他将花放在花架上,伸手抚了抚在寒冷天气依旧绽放的白色花朵:“可你跟在我后面,哪怕不露面,不干扰我,我也知道你的存在。”
宗琰心脏又收紧了些:“师尊,我......”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一起?”
朱肖肖收回手,又往轻云阁内走:“过来跟我搬花。”
“啊......”
杨昊羽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跳起来,转头看向怔楞住的宗琰,立即拍向对方肩膀:“大师兄!你听见刚才师尊说什么了吗?”
宗琰茫然抬起头:“师尊说什么了?他说......”
杨昊羽:“嗯嗯嗯!”
宗琰顿了顿:“师尊说过去帮他搬花?”
杨昊羽:“......”
宗琰将手心在膝盖上蹭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师尊是这样说的吧?”
其实他更想问——师尊是不是还说了别的什么?
杨昊羽摇了摇头,正想开口说话,却又听见朱肖肖在里面叫人,声音有些不虞,于是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拉着宗琰一起进了轻云阁,宗琰走路都有些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你要是不确定,就当面亲自再问一下师尊。”
杨昊羽小声道,然后将宗琰往朱肖肖那边推了推,自己搬了一盆花,赶紧又蹿了出去。
等杨昊羽离开后,轻云阁内就剩下朱肖肖和宗琰两个人,虽然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宗琰从未这么紧张过,也从未离朱肖肖这么近过,他看着眼前人,不断回想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可是越回想,竟越不确定起来,吓得宗琰越发心惊,见朱肖肖要绕过他离开轻云阁,下意识从背后抱住了人。
“师尊......”
朱肖肖皱了皱眉:“放开。”
听出朱肖肖声音里的冷意,宗琰立即松开了手,苦涩想到,果然之前是他的错觉吧,怎么可能......
“让你搬花,不是抱我。”
朱肖肖冷淡道:“要是不想搬花就出去。”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说什么保护我。”
朱肖肖转过头瞥了宗琰一眼:“连让你搬花都不听话,以后跟我出去,是不是......”
“不是!”
朱肖肖:“......”
宗琰这次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眼底逐渐聚起了不可磨灭的光亮,立即开口道:“师尊,我听话,我......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我,我会听话,真的......”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内心却仿佛扑腾进了一只飞鸟,在渐冷的日子里,这只飞鸟仿佛是通往温暖巢穴的象征,浑身血液流动似乎都加快了些,将周身寒意尽数驱散开来......
【叮——】
【男主黑化值下降,目前黑化值16,下降4,还在持续下降波动中......】
宗琰抱着一盆花跟在后面:“师尊,你想去哪?”
“天越来越冷了。”
“那我们往温暖......”
“就去极北冰川吧。”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宗琰从善如流道,眼睛一直很亮。
朱肖肖看向宗琰,见宗琰怀中抱着的是一盆颜色鲜红的花,于是开口道:“听说极北冰川上有一树血梅,只在最寒冷的时节开放,盛开时,天地之间只有两种颜色,极致的白,和极致的红,那一定很美。”
“我虽从未见过那种场景,但我曾有一枝偶然得到的血梅枝干。”
宗琰愣了一下。
“血梅只有在极寒的时候盛开,那枝干却是常年不败,万年不腐。”
朱肖肖见宗琰怔愣着,将他手里的花盆接过,放到了花架上,突然问道:“送你的木偶还留着吗?”
宗琰喉结滑动了下,开口时,不知为何声音有些沙哑:“还留着......”
朱肖肖嗯了一声:“我只有这一条枝干,用过就没有了。”
宗琰突然想到极北冰川上关于血梅的传说——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去一次,看漫天红和白的飘雪,再折下一条枝干,把它雕琢成喜欢的样子,送给你想送给的人,有过世间转瞬即逝的浪漫,也能留下万年不变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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