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罗定就知道吴方圆的那个停顿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密集一些?
他拉低了帽檐,从机场一路出去所有的立柱上全都是他的巨幅喷绘,头顶的广告牌是他新代言的海报,周围的人已经有点看出他是谁的苗头了,窃窃私语也越来越多,走出机场的时候罗定刚想松一口气。
然后他迅速看到了往来出租车上自己笑的一脸自信的画面。
“……”远不止如此。
巴士、路标广告、乃至于一路朝着市中心行驶,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巨幅灯塔广告,大楼墙体的彩绘广告,罗定总能从各种花哨的照片中轻易分辨出自己的存在。
……这得花多大一笔钱,罗定在心中计算出一个令他忍不住皱眉的数字。
演唱会的场地选在东京一处非常适宜举办演唱会的大场馆,一次性可容纳超过五万人观看。罗定到的时候谷亚星正忙着安排舞台的各种设备,当着罗定的面一副什么都弄好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背地里心就提了起来。
其实选择在海外开首唱会,除了海外歌迷们秩序更好更容易开个好头外,谷亚星还有另一个难以启齿的担忧。
公司统计的罗定的歌迷热情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可他并不确定真的开办演唱会后,究竟会有多少人真的到场。
历史上并不缺少这种事情,尤其国内一些粉丝,习惯了享受不花钱的资源,演唱会门票的这笔支出相当一部分人都嗤之以鼻。
这话可不能说出去,对内对外他都是坚决拥护罗定这位公司一哥的。但对方到底将太多的精力用在影坛上了,公司现在也在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成长,可要在兼顾如今各种繁多的工作之余再精确地为罗定的人气估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演唱会票价很高,这是出于各种考虑做出的最后决定。罗定现在的身价已经很高了,许多东西就不能纯粹从兴趣角度出发,如果开演唱会获得的收益还没有他接一部代言或者一部戏的收入高,那么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准备的这场活动,就可以视作亏本生意。
不论对公司发展还是艺人发展,这都是负面的。
望着体育场四周密密麻麻的空位,灯光打在这些干净的座椅上,谷亚星的心中满是空旷。
消息终于小心翼翼地弄出去了。
演唱会场地、规模、人数、票价,一切的一切,被仍旧心怀忐忑的谷亚星以最诚恳的语调告知给了外界。
如同他所想的那样,粉圈顿时沸腾。
果然是东京!!!!
早已准备好肯定要出国参加罗定首唱会的粉丝们半点没有失落,这之前他们就预料到了。亚星工作室第一次筹办演唱会,还非得是大型的,之前完全没经验,演唱会中途能遇到的意外可多了,就是他们也同意第一场最好弄到海外。
一是能熄一熄国内这些不成熟的狂热粉的激情,二是国外再怎么不好,应援文化确实是比国内要先进的。演唱会秩序也能维持的很好,除非得罪人,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极端的插曲。首唱会如果给罗定留下了好印象,那他日后的其他演唱会也能发挥的更好一些。假如第一场就把他吓着了可怎么办?
亲妈粉简直操碎了心,谷亚星此举顿时引来称赞无数。倒是国内不少媒体隐隐有对公司这项决定不满的意图,但又不敢明说,报道里外总是引导人去猜测首唱会不办在国内的原因。
因为罗定粉圈的各种公益应援活动越来越成熟,罗定现在基本上就和公益挂上了钩。平常正常的代言之余,经常会接一些报酬很少或者几乎没有的公益代言活动。也因此他的形象正在慢慢脱离普通艺人的范畴,八卦杂志哪怕想要攻击他,措辞也必须尽量做到客气客观。
但除非是无聊透顶,谁会去管他到底去哪里办演唱会啊?去国外赚外汇还不行?只能国外艺人来中国捞钱?没这个道理!
在韩国“全民偶像”的头衔慢慢被国内观众所熟知之后,观众们对罗定这个打入了其他国家文化的年轻人也是很尊重的。小辈们也不再只迷恋那些韩国日本的花样美男,有个国内的明星追捧追捧,在痛心新一代被外来文化软侵略的普通人看来甚至是一件好事。
可虽然如此,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法在这种时候就妄下定论。
门票正式发售被谷亚星定在了休息日,担心工作日会让一些粉丝不方便抢购,一大早他们就开始为此做准备。
可容纳五万多人的演唱会大概可以腾出五万三千多张票,虽然不多,但对首唱会而言,规模已经不小了。
心中思考着票假如卖不完,那就把到场的歌迷们腾一腾放在中间,空余出来的位置最好集中起来,现在还有时间修改场地,那就搞一个大幕布好了,大银幕也可以搬到……
十点钟开始正式发售,谷亚星直到九点五十额头都还在冒汗,原地一边踱着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现在的铃声对紧张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的良药,哪怕是推销电话他都接!对着备战售票的工作人员摆摆手,他出去看了眼屏幕,脸就挂下来了。
还特么不如推销的呢。
蒋长风的电话接一次能短寿十年。
但这会儿他不能示弱,必须强悍,接起来之后底气十足:“干嘛?忙着呢。”
“谷总!”蒋长风电话里的声音总是阴阳怪气的,时常会让谷亚星脑补出一张正在对着虚空挤眉弄眼的脸,“您可真是贵人多忙,带着罗定连音乐节都不出席了。”
谷亚星:“呵呵。”
“忙什么呢最近?”
“演唱会。”
“哟!”蒋长风像是才知道似的,一惊一乍,“演唱会?罗定开演唱会了啊?恭喜!在哪儿开啊?台北小巨蛋?北京体育场?到时候我去给捧个场。”
谷亚星心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人怎么那么贱呢?
蒋长风又问:“票卖了多少啊?早知道你说一声啊,网上来个消息,我也让环球的人帮忙扩一下。你瞧这都弄好了,多可惜啊。”
谷亚星也只是笑笑,亚星工作室越做越大,如今已经不能算是工作室了。六月前正式盘下了现在办公的大楼又几层的办公地点,改名为亚新传媒经济有限公司。公司越弄越大,谷亚星的交际圈也越来越广,自然和蒋长风多有交集。
谷亚星是真不想理他,可为了事业,有时候逢场作戏又不得不笑笑。这贱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了,打都打不走。又不能恶语相加,平常听他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谷亚星也就在心里骂骂。
他也奇怪,照理说相看两生厌的人,蒋长风哪儿就有那么大的耐心来老是挑衅呢?
心中将对方说的话当个屁放了,过去的恩怨叫谷亚星实在没办法将对方当做普通人来看待,蒋长风唱了会独角戏,恐怕也觉得没意思了,又挑唆了几句类似于下次有事找我帮忙啊的话,这才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谷亚星的心情一下荡到谷底,对着电话的挂机键真想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一看右上方的时间,他才惊愕地发现居然已经特么的十点十六分了。
来不及把手机塞口袋里,他掉头就朝屋里冲。出来时一派紧张的气息,进去后这伙人也没看在工作,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谷亚星喘着气,心里有点忐忑,这什么意思?情况不好啊?
他小声问:“怎么样啊?售票速度可以么?现在卖了几张啊?”
“啊?”领头的工作人员转过脑袋看他,重复了一遍,“卖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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