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牛先生您了。”
牛飞嘿嘿一笑,“你直接叫我牛飞或者牛二飞就行,我是个粗人,有点听不惯牛先生这么斯文的称呼。”
“好。”
牛飞:“既然你已经答应下来了,那我现在就给许灿昭打给电话,让他在咖啡店里继续等我们。”
贺逸嵘点了点头。
许灿昭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期盼过牛飞的来电。
所以当手机屏幕响起牛飞的来电显示时,他瞬间便接通了牛飞的电话:“怎么样,他怎么说,他愿意和我见面吗?”
牛飞:“许二少爷,你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我突然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
明白牛飞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许灿昭忍不住磨了磨牙,“最后一个!”
牛飞嘿嘿笑了笑:“我牛飞办事,自然是牛到功成啦。”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见面吗?”许灿昭迫不及待问道。
“现在。”
“哈?”许灿昭楞了一下。
牛飞回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等候的贺逸嵘,压低声音朝许灿昭道:“我刚才跟你家小男友说你现在就在一家咖啡店中等着他,所以你现在赶紧挑一家你附近的咖啡店,赶在我们前面去到那里。”
“牛飞,你可真是……难得这么聪明一次!”
“哎哎哎,什么意思,我平时难道就不聪明吗?”
许灿昭轻笑一声,没回答牛飞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现在就把咖啡店的地址发给你,然后立刻出门去那里。”
看到许灿昭行色匆匆往外走,刚走进家门的简孟雅疑惑问道:“小昭,你要出门去哪里吗?”
“妈,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出门一趟。”
许灿昭说着话,与简孟雅擦肩而过。
“等等,外面冷,你这孩子,多穿件外套再出去。”
“没事,我不冷。”
许灿昭抢先在贺逸嵘他们之前先到了咖啡厅。
为了避免自己和贺逸嵘待会的交谈受到没必要的打扰,许灿昭直接选择包场,将整个咖啡厅包了下来。
牛飞将贺逸嵘送到咖啡厅后,很是识趣地没有下车,而是让贺逸嵘自己走进咖啡厅。
环境清雅的咖啡厅里只有许灿昭一个客人,所以贺逸嵘一走进咖啡厅,立刻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许灿昭。
虽然听牛飞说许灿昭这几天正在生病,但真正看到许灿昭苍白消瘦的面容以后,贺逸嵘脚步还是不由停顿了一下。
许灿昭从贺逸嵘推开门进来时,目光便一直锁在他身上,所以贺逸嵘脚步的停顿,自然也被他敏锐得捕捉到。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受伤,抿了抿唇,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指尖,故作淡定地望着已经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的贺逸嵘:“看到我以后,后悔过来了是吗?”
贺逸嵘听到这话,楞了一瞬,随即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抱歉。”贺逸嵘下意识想让许灿昭别生气。
许灿昭一看到贺逸嵘,就又想起他狠心断绝他们关系的事情,他眼尾不由微红:“我不想听到你说抱歉!”
“哐——”
许灿昭抬手时,不小心碰翻桌上水杯,水瞬间弄湿了他身上的毛衣。
许灿昭气得眼圈越发发红,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连个水杯都要和自己作对。
贺逸嵘见许灿昭任水打湿毛衣也不理,不由蹙眉,他扶起桌上被打翻的水杯,然后又抽了桌上几张纸巾,递向许灿昭道:“现在天气冷,衣服湿了对身体不好,你擦下毛衣吧。”
许灿昭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贺逸嵘,心中就感觉十分委屈,再一想到自己刚才还打翻水杯,在贺逸嵘面前丢了脸,他就越发羞恼,“我不冷,不用擦。”
贺逸嵘叹了口气。
听到贺逸嵘叹气,许灿昭越发用力攥紧了指尖,低头避开了贺逸嵘的视线。
贺逸嵘是不是越发觉得他蛮横无理了?
肯定是。
连他都觉得自己这样很讨人厌。
许灿昭心中越发酸涩。
“是我有洁癖,看不得别人衣服湿了不擦。你不想擦的话,让我帮你擦可以吗?”
贺逸嵘说罢,也没等许灿昭回复,而是直接弯下腰,拿着纸巾细细擦拭起许灿昭毛衣被水打湿处。
许灿昭眼睛一眨不眨,愣愣看着贺逸嵘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容。
他呼吸间,全是贺逸嵘身上冷冽如雾凇的气息。
看着贺逸嵘轻轻翕动着的睫毛,许灿昭心头也仿佛被羽毛尖拂过,一阵微痒酥麻,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下喉咙。
贺逸嵘安静垂眸擦拭的模样,让许灿昭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贺逸嵘好像也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念头。
“好了。”
贺逸嵘直起身,与许灿昭拉开距离。
见贺逸嵘一副只是单纯帮自己擦拭的模样,许灿昭感觉自己似乎又自作多情了一次。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贺逸嵘以为许灿昭是在说CP活动的事情,“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受。”
“我说了,我不想听到你说抱歉!”许灿昭声音难以抑制地透出了一丝哭腔。
他想从贺逸嵘口中听到的,从来不是抱歉二字。
“那你想听什么?”贺逸嵘感觉好像自己说多错多,每一句话都很让许灿昭生气的样子,但他初衷并非如此。
他不想看到许灿昭这般伤心的模样。
许灿昭红着眼圈看向贺逸嵘,“我只想知道,这一个多月里,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开心过吗?”
“……有。”
贺逸嵘无法否认,虽然在CP活动初期,他确实对许灿昭存在抗拒心理,但随着越来越接触许灿昭以后,这种抗拒心理其实已经泯然无存。
在CP活动的后期,他其实每天都在期待许灿昭发来的各种聊天信息。
而在拒绝视频通话那个任务后,许灿昭中间曾经断绝联系了他一阵子。那段时间里,他每晚睡前打开手机,其实都只是为了看看许灿昭有没有给他发来新的消息。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许灿昭目光凝望着贺逸嵘,藏在桌下的指尖忐忑地微微发颤。
“……我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
“你以为!你有问过我吗?!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凭什么就这么认定我只是玩玩而已!”
许灿昭没想到贺逸嵘居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就给他判了“死刑”。
泪珠在他眼中打滚,倔强地将落未落。
“抱……”贺逸嵘下意识想道歉,但想到许灿昭刚才说的话,便又将“歉”字吞咽了回去。
贺逸嵘声音歉疚地解释道:“之前真心话大冒险那个任务之后,当时我看你说只是将这个活动当成打发时间的游戏,便误以为你真的并没将这个活动当真,所以才这么草率地结束了我们的关系。”
“哈?”
许灿昭脸上原本伤心的表情突然僵硬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自己之前造的孽。
一阵尴尬的羞红倏然从他耳根蔓延到了他脸上。
想到自己刚才同贺逸嵘发的那些脾气,许灿昭瞬间尴尬到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
许灿昭突然很想就地挖个洞,然后把自己火速埋起来。
他不想见人了!
许灿昭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出声道:“贺逸嵘,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吃了便能让人失忆的药吗?”
他想给贺逸嵘喂一颗失忆药,或者给他自己喂一颗也行。毕竟只要他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虽然不明白许灿昭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贺逸嵘还是认真回道:“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应该还没有这种药。”
许灿昭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他真的没脸见他的小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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