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氏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撒泼耍横样样拿手,岂会因她们的几句嘴碎就心怀愧疚的?“说什么哪?这里是你们家的?我打这儿路过行不行?要不要找里正来评评理,这村里还不准人走路了?”
“我们可没说不许人路过,可是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不受欢迎,还偏偏凑上前来。嘁!不过来看看也好,人欢哥儿可不像她想的那样,离了林家就活不了。”
“是啊,欢哥儿离了林家可舒心了,至少现在有人心疼,还不会成天被打被骂。”
林周氏气得心窝子疼,每次只要是欢哥儿的事情,她都是一窝子火。这帮天杀的,欢哥儿前欢哥儿后,这个混账到底给了多少好处,让他们一个个都帮着他说话。
“老三这个不孝子,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一声,更别提送些肉过来,他爹娘连一口肉都吃不上,真是个白眼狼。”院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那肉的香气四溢,简直让人口水直流。
李二叔大方,特地买了一头猪。对于一年到头都不见什么荤腥的村人来说,这真的是极大的诱惑。
几个婶子闻言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许三婶更是差点笑岔气,等缓了一缓才道:“林大婶,你家老三已经分家出来了,他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了,林家的事情可管不着。日后村子里见了面,能叫你们一声林叔林婶,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还想人家给你们当牛做马,继续孝敬你们,可不是痴人说梦嘛。”
“对啊,里正已经在衙门办好了文书,欢哥儿真不必再孝敬你们,你要是纠缠不清,倒是可以让官老爷来断断公道。”
“欢哥儿以后就是孝敬李二叔李二婶他们,也比孝敬林家强得多啊。至少人家李家人为欢哥儿操心的忙上忙下,众人眼睛都雪亮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让林周氏缩了缩脖子,提到官老爷,她还真没这个胆子冒犯。想了想她们的话也是没错,林家跟欢哥儿是断了亲的,一辈子可以不来往,所以他将来见面便是不叫爹娘也是怪罪不了他呢。
她脸色阴晴不定,是他们家不要欢哥儿的,一辈子不来往才好,没有老三克薄林家,林家只会越来越好。况且老三可是欠着五两银子的高利,将来还不上可不能连累了林家,所以不来往正好,少了不少的麻烦。哼!也就让你得意这两天吧,等催债的人来了,我看看李家是否还能替你还上。
想到这里,她心里好歹舒畅了一点,呸了一声道:“老娘懒得理你们,头发长见识短的,一个个尽帮着李家说话,别以为你们真能白白得李家的好处。谁知道他明年会不会拿蜜枣方子出来?也不动动脑子,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把赚钱的买卖给敞亮开来吧?话说回来那天不过是李老二光冕堂皇的话,就骗得你们为他说话,真是蠢透了。”
“哟!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不需要靠李二叔家的蜜枣了,可要记住这话啊,不要到时候厚着脸皮凑上前来。不过换作我是李二婶他们,我那赚钱的买卖,便宜谁也不会便宜了林家。”
林周氏被几人怼的哑口无言,知道今日在这里也讨不了好。他们现在都向着李家说话呢,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呸了一口,“老娘才懒得跟你们说。”说完便转身就走。
林欢早就见到了这边的一幕,他却没有过来,眼看着林周氏被众人怼得落荒而逃,心中不由得莫名痛快。
李二婶看了一眼林欢的神色,怕他会难过,“都分家了,她还过来干什么?真是没有眼力见。欢哥儿,你自己一个人要当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得他们,他们要找上门来,你可千万别心软。”
“放心吧,我知道的。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我又怎么会吃回头草,让自己再次陷进去?”
“你心里清楚就好。行了行了,人都到了,可以开席了。”李二婶提了一句,便去招呼着大家落座。
林欢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新家,从今以后,一切都重头开始,他会努力让自己越过越好。
最近,安南镇上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原因就是镇上李老爷的病竟然给治好了。之前听说李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镇上大夫也都让李家准备后事了。这才多久,也没见他家请什么有名的大夫,李老爷的病突然就好了,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透着怪处。
“这事儿是真的吗?”有不了解的人摸着脑袋问。
“怎么就不是真的了?你看看现在李家那些旁支,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就怕李老爷找他们算账呢。呵呵!当初就是因为李老爷快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不是随便他们拿捏,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呢。”
“说得也是,如今李老爷病好了,只怕会会一个个清算。”
“清不清算都是李家自己的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那些人也是活该。”
“那些都不重要,你们倒是说说看,这都病入膏肓的,怎么就好了呢?难道真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李老爷大有鸿福,命不该绝。”
……
因为李家对于李老爷病好之事绝口不提,所以才引得那些闲极无聊之人胡乱猜测。这件事也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碧水山庄,平溪河对岸的庄子里,李槿裹着厚厚的狐皮裘正坐在案桌前伏笔疾书。时不时咳嗽几声,有丫鬟蹑手蹑脚的过来小心翼翼的替他换上热茶。
李槿写了一阵,停笔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然后顺手伸向旁边的碟子,结果什么都没有拿到。微一蹙眉,抬眼看去,小碟子已经空空如也。
原来刚刚不知不觉间已经吃了七八颗蜜枣了。就在这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外边的人不知道低语了几句什么,就有人在门前禀报,“主子,奴才有事禀报。”
李槿听出来是李忠的声音,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外面奔走,替自己找寻名医,只是似乎收效甚微。
今日前来,想来是有什么要事吧,便出声道:“进来!”
门小心的敞开一道缝,仅仅容纳半人通过。李忠侧身进来后连忙将门关上,就怕屋外的冷风吹进来,让主子受凉了。
哪怕就这一瞬间,屋子里被冷风灌进来,这点凉气徒然间让李槿又咳嗽不止。
又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止住咳,抬眼看向一脸担心的李忠摆摆手道:“没事,你先说说你的事吧。”
“是,主子。”李忠行礼道:“最近安南镇有件事挺古怪的,老奴打听了一番,觉得这对主子的病或者有帮助。”
“哦?什么事?”上次出门寻访了名医,结果那大夫也束手无策,只是套话说什么多多休养之类的。他也知道自己这病不好治,只不过还是不想放弃罢了。他也是受到四哥的蛊惑,去相信什么南边这个地儿对他的病能有改善,不过,看来四哥所期望的终究还是要落空了。
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李槿倒也没有太过失望。要是他的病那么容易治,集天下良医于一身的宫中太医所的太医们也不会焦头烂额了。
李忠整理了一下,这才说道:“安南镇李家,其当家的李老爷入冬以来就缠绵病榻,李家找遍了所有的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只怕活不过年底。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病突然就好了,听说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这是奇事。老奴特意找了秦爷打听消息,今儿个回信说,李家老爷确实如传言一般。秦爷打听到,说是李家老爷明明已经没什么生机了,却是得了一个神仙方子,只几副药服下他的病就有了起色。”
李忠如实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他一开始听了传言,以为不过是人们传的太夸张了罢。没想到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李家老爷真正切切的病好了。
于是他才上了心,他家主子的病说不定也能由此突破。只要找到这个方子以及找到留下这个方子的大夫,说不定主子的病就能有希望。
不过李槿听了并不为意,“这世上死而复活者亦有之。说不定这方子就对了他的病症,这才好了,也并无什么大不了的。”他这娘胎里带来的病,又岂是一般病症的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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