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炯炯目光的期盼中,一阵风从大门吹出,五颜六色的花瓣从门内飘来,其中夹杂的奇花异草的幽香,已然迷晕门口的数人。
这股香气浓重而腻人,让傅延大大打了个喷嚏。
喷这么重的香水,确定有人喜欢闻?
傅延揉了揉鼻子,用衣袖掩住口鼻。
“这么香的味道,你遮脸做什么?”黄埙不解地看着他。
“太香了,有点受不了。”傅延说道。
黄埙还想说什么,忽然晃着傅延的衣袖,激动的指着大门口,说道:“快看快看,花魁出来了。”
“看到了。”傅延匆匆扫了一眼,就转过头问沈誓:“怎么样,她是妖吗?”
沈誓多看两眼之后摇头:“看不出。不过,她身上没有妖气。”
听到这句话,傅延才放松下来,转过头继续欣赏表演。
流动舞台是一面硕大的木制原板,直径两米有余,八个壮汉分立八个方位,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声,共同使劲,将舞台抬起。
一位头戴面纱的粉衣姑娘,在四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姑娘身着长裙,腰带紧束,将曼妙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子走的并非保守派风格,雪白的双肩裸露在外,纤细的双臂如花枝般随风飘动,给人平添一分性感。
周围之人见此情景,皆是由衷发出一声长长的赞叹。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此女想来就是花魁若盈。
若盈目光抬起,一双宝石蓝的眼睛,满眼的妩媚,不知迷惑了多少人的心。她抬起玉臂,摘下面纱,朝着众人勾唇一笑。
一股如同酥麻般的触电感,瞬间传进围观者的心里,所有人都是如痴如醉地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若盈会心一笑,由侍者脱下鞋子,玉足轻轻点地,曼妙的身姿跃然而起,落在台上。
“就这?”
傅延大失所望,还以为能见到什么天仙般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打扮的花里胡哨一些。
当然,这种野性与大胆前卫,确实抓着这个落后时代男人的心。
可对于混过娱乐圈,见过各路靓男美女的傅延来说,这简直就是上不得台面。
“怎么,傅兄不喜欢吗?”
黄埙对若盈也没表现多大兴致,他更多的是喜欢这种热闹场面。
傅延摇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黄埙来了兴趣,连忙追问:“傅兄喜欢什么类型的?”
“干净,话少,不妖不媚,能独立点更好。”傅延总结着自己理想中的另一半,“当然,主要还是看眼缘。”
“眼缘?”黄埙细细品味这个词,好似得到什么重大收货般开心,“傅兄这个词用的极好,就是要看眼缘。”
黄埙说完,给傅延使了一个眼色。
傅延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沈誓的目光一直盯着台上,似是若有所思,而他怀中还抱着傅延刚塞给他的花束。
难道看上人家了?没想到人挺冷淡,心倒是狂野。
“让他看好了。”傅延没有打扰沈誓,而是继续与黄埙说道,“你怎么不看?难道你也不喜欢这个若盈姑娘?”
若盈此时站在高台上跳舞,衣带随风翻飞,裙摆扬的老高,内里若隐若现。
按理说,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挠人。可黄埙却根本无心欣赏,甚至还躲避目光似的,故意找他搭话。
黄埙点头:“对啊,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我对象。”
算你狠!傅延被按着喂狗粮的感觉十分不爽。
“没啥看头,走吧,我们去那边坐会儿。”
话音刚落,一条粉色的丝帕,如同离枝的樱花,在空中绕了几道曲折路线,落在傅延的胳膊上。
傅延茫然地看着胳膊上的帕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四周围观之人已经躁动开了。
“哇,他运气好好啊!”
“是啊是啊,要不是刚才手滑,就该我抢到的。”
“难道要他上台和若盈姑娘同唱吗?他会唱歌吗?”
“就是就是,但是没办法,还是架不住人家运气好。”
谁知道是运气,还是晦气!
傅延没有去动帕子,而是抬起胳膊,分外嫌弃地说道:“谁的,拿走。”
流动舞台早已到了近前,停留正对面,傅延一心想要离开,所以刚才并没有注意,此刻抬头,便见到一串银铃在洁白的脚踝上摇晃,发出清脆的铃响。
原本在跳舞的若盈惊觉异变,停了下来,可舞姿依旧摆的端正,身体略略下垂,身前的大好风光若隐若现,吸引着众人直勾勾的目光。
若盈很是享受这种万人追捧的感觉,她勾唇一笑,贝齿微启:“这位公子好缘分,可否邀请你一同演唱一曲?”
傅延淡淡扫了她一眼。在别人眼中,她是难寻的异宝,是天上的仙女。可在傅延眼中,除了挠首弄姿,啥也不是。
从艺术的角度来评判她的舞蹈,简直就是不伦不类、伤风败俗。
傅延根本没有好感,本是要开口拒绝,但是看见长长的街道两旁围满的众人,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那么登上舞台唱一个歌给百人听,不就轻易完成了吗?
在四周吵闹的议论声中,傅延点了点头。
黄埙不解地看着他踩着梯子登上舞台,还在郁闷中:不是说好一起回去的吗?
沈誓扫了一眼,脸色苦闷,十分难看,没有再多看一眼,转头离去,黄埙只好跟着他离开了。
傅延登上舞台之后,若盈那娇俏艳丽的倩影便临身而至。
若盈笑得妩媚,一双狐狸眼勾魂摄魄。
“不知公子喜欢哪支曲子?”
傅延被香气扑的鼻子发痒,又不好当众让女子难堪,只好抬起衣袖使劲揉了揉。
“姑娘先请,你喜欢唱什么都行,我一会儿跟着你的节奏走。”
若盈嫣然一笑,手臂挥舞,飘带时不时绕上傅延。
傅延不动声色地将飘带拿开,给了她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若盈准备片刻,开口唱了起来。
傅延差点当场被送走。
如同诵经般,乏味枯燥的歌词从唇齿间一个个蹦出,一大段词,中间未有停歇,一气呵成。
蚊子叫都比这个有旋律。
难怪自己第一次说唱歌时,沈誓会如此反对。
傅延忍住吐血的冲动,本着尊重他人创作的理念,强迫自己听完这一段诵经。
末了,还礼貌性地拍手鼓掌。
比起傅延,台下之人可就明显是在享受,如雷般的掌声此起彼伏,甚至叫嚣着“再来一首。”
可别了吧!
傅延腹诽一句,还是赶紧完成任务溜之大吉,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若盈方才故意挑了一首两百字的歌曲,歌词饶舌,没有一定的功底,是绝对无法像她这般行云流水的完成歌唱。
若盈接受着众人的盛赞,自信满满地对傅延说道:“方才公子没有跟上,莫不是若盈选的歌曲难了些?不如,若盈重新挑一首简单的吧。”
不等傅延回答,台下之人已经欢呼雀跃起来,齐齐呐喊:
“好,再来一首。”
傅延的眼皮使劲跳了跳,这些人竟是丝毫没有音乐鉴赏能力的吗?
“不了不了。在下比不得姑娘多才多艺,在下只会最简单的哼几句,姑娘莫要取笑在下。”
傅延只想跑路。
若盈抬起双臂,压下众人的欢呼:“既然这位公子不擅长歌曲,那便不为难人家。我来替公子唱一首就是了。”
傅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不让他唱歌,那他上来干嘛?难不成听她诵经吗?
若盈低声对傅延道:“公子今晚来我房间,若盈亲自教你唱歌。”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人始料未及,傅延当即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还是自己唱两句吧。”
“倘若唱的难听,会被大家骂的。若盈心疼公子,不愿公子出这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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