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剧烈颤动起来,单薄的身形抖得宛如风中残烛,再配上他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那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但凡是个人见了,都难免生出几分怜香惜玉。
偏偏离玄用心歹毒至极,手指轻轻抚上红绳,摸到了温热的濡湿感,他用指尖蘸了蘸,饶有趣味地放至鼻尖深嗅。
而后舔|舐着修长的手指,直到每一根手指都濡湿发红,水光粼粼。
当着狸奴的面,离玄笑道:“母亲,那死老东西说得对,你的身子确实很……”
最后一个字,并没有发音,他直接凑近狸奴的耳畔,薄唇微微蠕动着,缓缓吐出一字。
如果江暮阳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字应该是「骚」。
单看这个字眼的话,并不是什么很恶心的字。
古来有文人骚客一说,也有骚人一说,是比较文雅的词,并不是那种穿的很省衣料,看起来很狐媚的意思。
江暮阳没穿书前,学习并且全文背诵默写过《离骚》,并且也很喜欢《离骚》,所以多多少少,也对这个「骚」字不那么抵触。
可离玄口中说的「骚」,却不是《离骚》,而是恶意十足,也羞辱意味很浓的辱骂。
而被他辱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
对于狸奴来说,从他肚子里钻出来的孩子,也是他痛恨的,憎恶的,恨不得千刀万剐,杀而后快的魔物。
江暮阳甚至蓦然想起,前世自己也会用很恶劣的字眼,去羞辱裴清,比如骚、浪、淫、贱、荡。
他只要怒气上涌,就什么事情都顾不得了,怎么痛快,他就怎么做,怎么骂。
而且,往往都是在床上的时候,他会一边和裴清大开大合地大干一场。
一边很嘴硬,也很嘴坏地骂裴清。
现如今回想起来,江暮阳的脸面还真是无光,那时的裴清也真是好脾气的。
骂得那样难听了,裴清都不肯放开他,还要口对着口,喂他吃荔枝。
真是好隐忍的裴清!
“母亲,我早晚会取代那个老东西,成为魔界至尊,届时,子承父业,你便是我的了。”
离玄抬手摩挲着狸奴的嘴唇,肆意玩弄他的唇齿,“母亲,你生得真美。”
“住口!你这魔物!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狸奴恼羞成怒,竟一口咬上了离玄的手腕,他咬得很用力,似乎要狠狠将他的骨头咬碎成渣,直接吞入腹中不可。
一直尝到了满嘴的血腥气,狸奴才堪堪反应过来,立马松开嘴,狠狠啐了一口唾骂,咬牙切齿道:“真脏!”
“脏?我的身体里,流着一半母亲的鲜血,你居然嫌我脏?”
离玄笑了,抬手掐住了狸奴的下巴,迫他喝下自己的血,冷冷道:“喝了我的血,那么母亲就跟我一样脏了。”
“母亲可要乖乖听话,不要惹我生气。”
“我可是天生的魔物,魔物是没有感情的。”
“我会一点点将你吞噬殆尽。”
第76章 裴清呼之欲出的爱意
江暮阳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此前对魔尊一丁点的怜悯,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魔物就是魔物, 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肯放过。
这是什么品种的畜生, 才能行出这种事情。
江暮阳承认,他是蛮喜欢看活|春|宫的,但并不想将快乐建立在无辜的人身上。
索性就偏转过脸去, 不肯看离玄是如何羞辱折磨他的生身母亲。
可即使他眼睛不去看, 可声音还是能从耳朵里钻进来。
那些个撕心裂肺的哭音,以及离玄的冷嘲热讽声, 一股脑地撞了过来,让人听了脑仁都疼。
不过还好,这种诡异又令人难堪的状况, 并没有维持太久。
很快,那些声音就渐渐低沉, 连画面也消散殆尽了。
就好像是一阵风,吹过了连绵不绝的山峦,最终逼入了阴暗处。
就当江暮阳以为,他终于看完了离玄的过往时, 眼前又浮现出了新的画面, 他都郁闷死了。
忍不住歪头同裴清吐槽。
“这到底还有完没完?怎么跟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
“裴郎, 你可要相信我啊, 我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江暮阳愁容满面地道:“都怪玄龙那个蠢东西,我还真就什么事都指望不了他!”
裴清安慰道:“无妨, 玄龙已经尽力了。”
况且,又不是单单他们二人被困此地, 师尊他们也同样还没破阵而出。
若有一人破阵, 这幻阵顷刻之间便会烟消云散。
没准其他人也在经受着幻象, 若是定力不够,只怕还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一次,眼前浮现的画面一片血红,好似被一层血雾笼罩,周围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真切。
江暮阳狐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画面,一边说「裴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边满脸好奇地左右观望。
那朦胧的血雾后面,隐约可见一道身影跪在地上,身形无比僵硬,神色麻木。
他的身旁是零星的碎骨烂肉,两手一点点地在地上摸索着,似乎要拼凑什么东西。
这个时期的离玄,同后来的模样几乎一致了,看样子已经长大成人。
但还未能取代老魔尊,成为魔界新一任的尊主。
老魔尊依旧冷冽阴狠,立在远处,冷眼相待,口中是无穷无尽的奚落嘲讽之言。
“本座早就说过,你母亲的脊梁骨里,被本座穿了金环,只要他敢踏出魔界半步,身体就会彻底爆开,化作漫天的碎骨烂肉。”
“是你执意不肯听劝,竟妄想着,带你母亲的遗体离开魔界,简直可笑!”
“你母亲落得这种下场,是他罪有应得!”
“不过,你放心,他在九泉之下,不会孤单寂寞,因为……本座会亲手送你下去陪他!”
江暮阳听得眉头都蹙了起来。
原来,周围笼罩的血雾,是狸奴的鲜血凝结而成。
而满地的碎骨烂肉,也都是狸奴。
他还看见,离玄沉默不语,两手胡乱在地上摸索,浑然不顾脏乱,也不觉得恶心,抓着碎骨烂肉,就直接拼凑。
可这骨头碎得太厉害了,皮肉就好像被塞进了绞肉机里一样。
无论离玄怎么努力拼凑,都无法拼凑出狸奴的一分一毫。
拼来拼去,也只是弄得满手鲜血,满身脏污而已。
“母亲已经被你折磨得油尽灯枯,为何,你连具全尸都不肯给他留?”
离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木着脸,冷声质问道:“你到底为何如此憎恨他?”
老魔尊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恨?本座为什么要恨他?本座对他不过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初见时,他是那样丰神俊朗,俊美出尘,手执长剑,在人间除魔卫道,本座仅仅是遥遥瞥了他一眼,就起了很大的兴趣。”
“他干净得好像苍穹上的月亮,身上都是发光的,本座只是想撷来瞧瞧。”
回忆起往昔,老魔尊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浮现出了眷念的神采来,眼睛都闪烁着光芒,颇为动容地继续道:
“本座曾经对他动了几分真心,否则也不会掳他来魔界,还将他囚在殿中日日夜夜承宠,更不会让他怀上本座的孩子。”
“是他不知好歹,他的心好冷,不管本座怎么捂,就是捂不热。”
“既然他心里没有一刻是喜欢本座的,那么,本座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
离玄沉默了片刻,忍不住低头嗤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狂笑出声。
老魔尊狠狠蹙紧了眉头,沉声问他:“你笑什么?”
“这就是你囚|禁折磨死我母亲的理由?”
离玄渐渐收敛起了笑容,脸上又恢复了冷漠麻木的神情,他的双眸波光粼粼,不知道是泪还是什么,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还有无穷无尽的杀意。
老魔尊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却毫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不知廉耻,大言不惭地道:“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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