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是傍晚,走廊内应该有一些去用餐的客人,程笛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敲沈故的房门……
好家伙。
很难不说是故意的!
都怪他刚刚一不小心放松了警惕,让沈故开了门,竟然被这家伙给得手了!
可、可恶!
事已至此,绝对不能让程笛更加得逞!
他必须要负起保护沈故的责任来!
舒桥神色凛然地向前跨了一步——但沈大少爷长臂一伸,把他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门框内,半步都踏不出去。
舒桥:“……”
他又无意义地扑腾了会儿,发现自己真的出不去后,只好蹦跶了几下,踮着脚,努力从沈大少爷的肩膀上露出了个头,朝着程笛张牙舞爪。
舒桥:“程笛,你来这里要干什么,赶紧从实招来!”
完了又朝着沈故低声说:“沈故老师,我来冲锋,反正我本来形象就不好,不怕跟他吵。”
沈故的嘴角微微一抽。
他侧头,看向了身后的目露凶光的舒桥——仿佛一只警惕的小猫,敢再惹他一下,就要舞着爪子上去喵喵叫。
嗷!
超凶!
沈大少爷感觉一击致命,差点就没在这个场面回头大喊一句:
你妈的!
巨可爱!
本少爷的本命真的是巨巨巨可爱!
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左手拿起舒桥应援色的荧光棒,右手拿起「同担拒否」的应援扇,手里拿着一条嫁给我的自制24米横幅,从25楼降下来。
草。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沈大少爷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本就对打扰了他的不速之客感觉到厌烦,现在更是将不悦两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程笛这才想起了正题,暂且撇开舒桥,红着脸,低着头说:“沈故老师,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喷了我一身,能不能请你……”
他搓了搓手臂,有些羞怯地抬头:“来我房间看看?”
“热水器坏了?”沈故有些不可置信,“热水器坏了你不会找前台?你没看到房间到处都是前台电话?你不识字?”
程笛:“……”
灵魂三问。
句句戳心。
而且毫不留情,让他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程笛本来有料到自己会吃瘪,但却没有想到吃瘪来得又快又狠又准。
上次在《完全挑战》片场碰了壁,他本来想缓上一段时间,但无奈蹭沈故热度的红利实在丰厚,他一时不想放弃,又碰巧看到了那则新闻——
那日和舒桥出入茉莉酒吧和ASTE酒店的人,好像是沈故。
尽管这则新闻的真假还存疑,大多数人都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他费尽心思地打听了一番,得到了那天沈故确实有出现在茉莉的消息。
也就是说,虽然没有正脸照片作为证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程笛一开始是恨得有些牙痒痒,当场摔了手机,不肯相信,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个绝佳的机会。
沈故会和舒桥去酒店?
那肯定只是玩玩了。
不管他再怎么讨厌舒桥,也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的确是过于耀眼而令人讨厌的存在。沈故会看上他,肯定只是因为这张脸而已。
不然以沈大少爷的个性和身世,难道还会看上舒桥不成?
既然是玩玩,那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当然了,既然是玩玩,舒桥能有这个机会……
程笛想,他难道就没有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比舒桥差,相反的,舒桥能得到的,他一定也可以得到,才会打听到了沈故住的房间,特地挑好了时间过来。
但是为什么?!
沈故完全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程笛看着沈大少爷那张写满不悦和烦躁的脸,简直难以置信。
“我……我刚刚打电话给前台了,但是前台还没有上来,”他连忙摇了摇头,泫然欲泣,“热水器的水洒了我一身,你先帮我看看好不……”
沈故握住了门把,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一阵风袭来,门框划过了他的鼻尖,转眼只剩下了无情的门缝。
“沈、沈故!等一下!”
好不容易让人开了门,怎么能就这么放跑。
这次如果让沈故关上了门,那就再也开不了了!
程笛不甘心地伸出手,一只手去掰门缝,另一只手就要去拽沈故的衣角!
一直在沈故身后警惕着的舒桥眼尖地看见了那只手,他本能地不想让它触碰到沈故,因此想也没想地就挡在了之间。
而就在他伸手去拦的那一瞬间——
“啊!!”
……
一声细弱的尖叫忽然在空旷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舒桥的动作一滞,抬眼就往门口看去——
刚才还想着要挤进门的程笛不见了踪影,在短短的半秒钟内,他就从门框摔到了地板,结结实实地侧躺在了地毯上,泫然欲泣。
周围的人并不少,听到了响动与哭声,都停下了脚步,朝这里张望。
“小笛哥!没事吧!”
程笛的助理从人群中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边蹲下扶起了程笛,一边朝着舒桥就大声喊道。
“干什么啊!舒桥!好好的你推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告诉我!桥桥是谁老婆!
第31章
电光火石之间。
舒桥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许多的画面。
其中最深刻的画面, 就是在一片莺啼燕语的御花园里,怀孕的笛妃尖叫一声,从岸上一脚踩空, 往后一倒,直挺挺地摔到了河里。
一旁的丫鬟哭天抢地地喊了一声:“娘娘!!舒桥, 你好狠的心啊!你如此心狠手辣, 竟然要谋害我们娘娘!娘娘——”
舒桥:“……”
舒桥:“不是啊!我是冤枉的!他自己倒下去的!”
可恶啊!
你这一招!
不就是宫斗剧里妃子常用的嫁祸于人手段吗!?
好一招绿茶出击天下无敌!
可虽然这一招手段低级段位地段, 但皇上好像偏偏都很吃这一套啊!
舒桥看着地上泫然欲泣的程笛, 又看了一眼扶着他的助理, 再四周看了看稀稀疏疏围观的路人, 心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景看的宫斗剧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 好像他为了洗清嫌疑, 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那他……
他是不是也要坠湖啊?
舒桥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正愣神着,忽地听到身旁传来了疑惑的声音——
“舒桥?程笛?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
舒桥回头,一怔:“谢……”
“谢温哥!!”
比他喊得更快的,是程笛的助理。
程笛也不知是怎么的,支着身子坐了好一会儿, 就是没有从地上站起来。那助理就蹲在他旁边, 扶着程笛就委屈道:“谢温哥!小笛哥摔倒了!”
“摔倒?”
谢温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怎么回事?”
助理连忙告状道:“小笛哥来找沈故老师帮忙,不知道为什么舒桥在这里, 小笛哥什么也没做, 舒桥就忽然推了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故就开口打断了。
“你再说他试试。”
沈故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冷箭, 带上了一丝名为不愉与冷漠的情绪, 仿佛要将人刺穿在寒风瑟瑟的冷夜。
他一把揽住了舒桥, 蹙着眉,撇了一眼地上的程笛,就好像在看无用的蝼蚁一样。
甚至脚还动了动,又收了回来。
舒桥:“……”
舒桥从沈故的臂弯里抬起头,看着沈大少爷那收回了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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