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卓觉得她这话有点夸张,就算方令维真的一直念叨着,念叨的对象也很可能只有白祺。不过她这样说了,彦卓当然也不可能当面拆她的台,便也客套着敷衍了两句。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时候,一旁的方令维将椅子挪了又挪,终于成功挪到了白祺身边。
他眼睛亮亮的,很是兴奋的样子,跟那天哭得浑身发抖的小可怜模样截然不同:“小白哥。”
白祺温和地应道:“这几天心情还好吗?”
方令维嗯嗯点头:“那个坏蛋每天都在发消息认错求我和好,我看着可爽了。”
“……”白祺有点迟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多管闲事地提醒道:“你不要再被他骗了。”
虽然他一直觉得方家小少爷应该不至于这么傻白甜,但现在看来,这位小少爷看上去确实很好骗的样子。
“我才不会呢。”方令维的语气非常冷酷:“等我爽够了,就把这些聊天记录都发出去,让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学校里还有很多不知情的Omega把那个渣A奉为男神,很是迷恋他呢。
白祺想了想,他既然能揍对方揍到把自己的手都震麻了,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欺负,于是稍稍松了口气:“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在读大学呢,现在还是学习为重。”
说起这个,方令维就又泄了气:“早知道会分化成Alpha,我就好好学习了。”
“现在努力也不晚的。”
“你说得对,我一定要让他后悔!”
这话他说得慷慨激昂,气势十足,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些,把正在客套来客套去的彦卓和方令纯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着这两颗已经快要凑到一块儿了的脑袋,方令纯当即换了个话题:“小维成年分化以前,我们都以为他会分化成Omega,所以他平时一直都比较习惯跟Omega亲近。”
彦卓下意识就想反驳,他怎么没见这小兔崽子想跟他亲近?天天就会往他的Alpha身边凑。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方令纯刚刚所指的“Omega”是白祺,这下心情就更复杂了。
白祺听见这话也是一愣,下意识扭头去看方令维,却见对方悄悄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方令维分明是知道他其实是Alpha的,却又没有告诉方令纯。这两姐弟的相处有点意思。
菜品上齐之后,四个人依然分成两拨,各聊各的,除了彦卓时不时就抬头往热聊的两位那里看几眼,一时间场面倒也还算和谐。
直到方令纯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地表明今天的来意:“彦总,今天这顿饭,除了想表达感谢,也是想跟您谈一场合作。”
方令纯把话挑明了,彦卓反而自在了不少,起码说明这姐弟俩不是别有用心奔着他的Alpha来的。
心情舒坦了,态度也就好了不少:“还是上次介绍的那个项目?”
虽然对于彦氏来说可有可无,但只是投一笔的话应该也不至于没法回本,风险的主要承担人还是方令纯。
意料之中,方令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说来惭愧,最近联系了不少商界前辈,但也许是因为我太年轻,又刚刚接手方氏,大家还不够信任我,愿意信任我的又不太适合这个项目,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方。”
她这话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却又很有技巧地套了近乎:“爷爷当初将公司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担心过自己太年轻不能服众。然后爷爷就对我举了彦总的例子,说您当初接班的时候比我更年轻,依然将集团上下打点得十分妥当,不仅里里外外都心服口服,公司营收也蒸蒸日上,让我将彦总视为榜样,不要怕,大胆放手去做。”
安静地旁听到这里,白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看见正埋头看着手机的方令维突然挑了挑眉。
然而一转眼,方令维又恢复了那副又软又甜的笑脸模样,抱着手机凑上来:“小白哥,我下单了这个口服抑制剂,易感期是不是就不用再扎别的了呀?”
白祺看着他很是无辜的表情,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刚刚看错了,于是回过神来,帮他参考着选起抑制剂来。
彦卓挨了夸,却依然不动声色,面上一派淡然:“方总年轻有为,方氏未来可期。”
方令纯却仿佛没听出来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笑得很是真挚:“那天在展会上,有人向我转达,彦总在我离开后,还对这个项目给出了不错的评价。所以我才存了一线希望,想再在私人场合约彦总聊一聊,我们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白祺在心中暗自给她补上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所以当她从方令维那里听来他跟彦卓的交集时,就迫不及待地组了这个局。
彦卓刚要开口,方令维却突然将手机往桌上一放,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在场几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他身上,他却懒懒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扭头问方令纯:“姐,我有点困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方令纯面色微变,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在关键时刻拖自己的后腿。
好在白祺是惯会打圆场的,当即笑着解围道:“年纪小就是好,还在长身体呢,一到睡眠时间就困了。”
说着,他还拍了拍方令维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大哥哥的模样。
方令纯勉强地笑了笑:“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最后还是彦卓先发了话:“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公事我们可以改天约到公司聊。”
方令纯一听这话,顿觉还有希望,于是颇为真心实意地点了头:“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刚出餐厅,白祺就收到了方令维的消息:“不好意思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连“小白哥”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白祺给彦卓看了看这条消息,又回复安慰了方令维几句,不由自主地感慨道:“还是个小朋友呢。”
他和彦卓来赴约之前,就很明白这肯定不是一场普通的“答谢宴”,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饭局之意也不在吃,而在于主人与客人的意图。方令纯很明显想拉近方氏跟彦氏的关系,进而达成某种合作,这也是他们早在那场交流会上就看出来了的事情。
可方令维毕竟还年轻,之前又被保护得很好,也许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应酬,所以真以为这只是简单地请他们吃一顿饭。刚刚突然搅局,应该也是不高兴方令纯没有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白祺和彦卓其实都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是因为这两姐弟一个想着生意,一个想着人情,当姐姐的借着弟弟的私事谈公事,还连招呼都不提前打一声,当弟弟的自然高兴不起来。
只是彦卓根本不关心什么小朋友,瞄了一眼屏幕就继续专注地盯着白祺:“刚刚我听见你们在聊,易感期?”
白祺顿时警惕起来:“……只是帮他挑了挑抑制剂。”
彦卓却突然变得超有好奇心:“易感期的时候,你会很想哭吗?”
“……谢谢,并不会。”
不同于Omega在发热期对Alpha信息素很一致的渴望,Alpha在易感期虽然也会渴望Omega的安抚,但具体的表现其实并没有特别统一的特征。
比如有的Alpha在易感期会突然脆弱得抱着小被子汪汪地哭,有的Alpha则会狂躁得想一个人单挑五十个Alpha打群架。有的Alpha在易感期超想吃甜的,甚至能抱着糖罐子不撒手,有的Alpha却超想吃苦的,在易感期来临之前会先预订上一车苦瓜送货上门。
而仅作为示例的这些特征并不一定只会单一地出现,甚至经常会随机排列组合——所以易感期的Alpha如果忘记提前打好抑制剂,就有可能会躲在被窝里边吃苦瓜边脆弱得汪汪哭,也可能抱着糖罐子去单挑五十个Alpha约架。
这是所有人在小学生理课上都学到过的东西,而彦卓在十八岁以前又一直以为自己会分化成Alpha,所以他对这些很了解。
因此他更加好奇,白祺的表现会是怎么样的——他的Alpha给他当了这么久的助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由于忘记打抑制剂而在易感期失态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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