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洋听到周老的话,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真的吗?”
问完,他看了一眼周老手里的搪瓷碗,立马说:“那瓷碗我们得先拿走,三天后再带过来。”
周老瞧出他是怕他说话不算话,骗了他们的砚,笑道:“他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是先替他着急了,不是说不是朋友吗?”
余乐洋理直气壮的说:“他傻我又不傻,这碗指定不能放你这的,不然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
余乐洋的话刚说完,就听唐煜慢慢悠悠的说:“就放这吧。”反正下次还要拿过来,他懒得来回拿。
余乐洋:“……”
余乐洋猛地看向唐煜,见他是认真的,余乐洋点头,“行,我狗拿耗子行了吧!”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唐煜跟周老约好三天后来他家拿砚台,这个搪瓷碗唐煜就放在这了。
周老问:“就这么信得过我?”
唐煜拿出手机,周老发现手机一直处于录音的状态。
周老笑了:“你朋友还说你傻,我看可未必。”
唐煜也笑:“防个万一,您别介意。”
唐煜以为余乐洋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看见余乐洋倚着墙蹲在门口,见他真的空着手出来,余乐洋腾地站起来,使劲戳了几下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一开就大步迈了进去。
唐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他一块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唐煜就听见余乐洋骂了声“傻逼”。
唐煜疑惑的问:“你在骂我吗?”
余乐洋拧着脖子不理他。
唐煜觉得这人好像不是真的讨厌他,不然怎么会因为怕他被骗跟他一起来,还因为他不肯把碗拿走就生气。
唐煜问他:“我们是朋友吗?”
余乐洋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谁跟你是朋友!”
……哦,原来不是。
唐煜又问:“你认识唐洛?”
余乐洋不耐烦:“你能别说废话吗?”
小说里跟唐煜走的近的几乎都是唐洛的朋友,明面上跟原主混吃混喝,背地里却为了唐洛到处说他坏话。
唐煜需要确认:“你跟唐洛是朋友吗?”
余乐洋表情瞬间像吞了苍蝇一样扭曲,“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膈应他还问这种话!”
余乐洋不喜欢唐煜是后天形成的,小学四年级之前他们还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可自从唐煜母亲去世,他被他舅舅收养,人就越来越废,不学无术每天就知道玩,余乐洋嫌他不学好,唐煜同样嫌弃他没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慢慢的两人就变成了互不搭理。
至于唐洛,余乐洋就是单纯的讨厌他,成天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谁不知道他家的公司是唐煜妈妈留下来的似的!
鸠占鹊巢还那么高调,看着就恶心。
唐煜从他的回答中得出了结论——他不是唐洛的朋友,还很讨厌唐洛。
唐煜点点头,“你不是唐洛的朋友,那我们就可以做朋友。”
余乐洋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谁,谁要跟你做朋友了?”
唐煜:“你不想来看那块砚了吗?”
余乐洋:“……”
唐煜笑眯眯的循序善诱:“跟我做朋友你才能跟我一起来哦。”
余乐洋:“……”你他妈威胁我?
唐煜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把你的号码给我,下次叫你一起来。”
余乐洋气的跳起来吼:“你把我号码给删了?”
被吓了一跳的唐煜:“……”
余乐瞪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找到唐煜的号码打过去,心说一会你手机上要是显示的是一串号码,老子就把你拉黑删除一切联系方式!
第13章
唐煜的手机上显示出了余乐洋的名字,余乐洋才勉强没跟他计较,他揣起手机哼了一声:“现在去哪?”
古玩市场还没逛完,唐煜说再回去看看,余乐洋也正有此意。
两人回到古玩市场逛了一圈,中午余乐洋别别扭扭的说请他吃饭,吃完饭路过一间茶楼,唐煜一眼就被门匾吸引了——“韵阁”。
余乐洋对喝茶没兴趣,他觉得那是他爷爷那辈才的人才爱干的事,但唐煜说要进去坐坐,他也勉强陪他去了。
进门是一阵茶香,楼下有人唱昆曲儿,两人被领上二楼的包厢,竹帘一遮既保住了隐私又不耽误听曲儿。
唐煜要了地台式的包厢,地台上铺着厚厚的软垫,中间摆着一个小木桌,午后的阳光从镂空雕花窗外照进来,晒得人懒洋洋的。
唐煜懒猫似的瘫在软垫上,眯着眼睛听着小曲儿,好不惬意。
余乐洋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跟老头似的?”
唐煜眯着眼睛:“这里不舒服吗?”
余乐洋学着他的样子瘫下去:“舒服,就是浪费时间。”
“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呀。”唐煜想,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要是秦时律家的阳台也是这样的就好了。
唐煜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之际,耳朵却被隔壁的声音吸引了去……
“秦总,得饶人处且饶人,西郊那块地我觉得我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聪明人往往不需要把话说的太通透,彼此都会留给对方一丝颜面。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稀罕这些面子,“萧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西郊的地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萧彦秋拿起已经放凉的茶喝了一口,“那块地我们家用了高出市面四倍的价格拍下来,难道不是秦总您的手笔?”
秦时律指尖微微一缩……四倍?
之前黎诚还说多了三分之一都怕秦家发现,现在他们用了四倍的价钱拍下来,脑袋里灌铅了吗?
萧彦秋放下茶碗:“我不知道秦总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能让我弟弟犯这样的错的人,不得不说,真的很厉害。”
“那看来萧总抽空要多花些时间管管自己的弟弟了。”想到唐煜出门可能是去见了萧炽衡,秦时律就连看眼前的萧彦秋都不顺眼,“就怕萧总连萧二少现在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都不知道。”
萧彦秋正要说什么,就见秦时律身后的竹帘动了一下,干净指尖从竹帘边缘伸出来,将竹帘推开一条缝,帘子后面的人像猫儿一样露出一对眼睛。
唐煜先看到的人是正对着他的萧彦秋,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头便伸出来去看背对着他坐着的男人。
萧彦秋一怔:“小煜?”
秦时律正在倒茶,猛地听到萧彦秋叫唐煜的名字,不悦的情绪刚要浮出来,抬头却见萧彦秋的目光落在他身后。
秦时律回头,那个他本以为正在跟萧炽衡约会的人半个身子探过来,眼睛一弯,笑眯眯的喊他:“老公。”
……秦时律一愣。
这是唐煜第一次这么叫他,也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叫他。
唐煜其实还是有些羞耻的,但为了安抚秦时律,也为了让那些麻烦的人尽可能的远离他,他叫的一点都不虚,两个字被他叫的脆生生的。
秦时律连忙站起来,掀开帘子,半抱着把人送回隔壁,唐煜跪在厚厚的软垫上,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秦时律注意到唐煜那边还有个人,睡的跟死了一样。
唐煜说:“他是我的朋友,叫余乐洋。”
两人隔着不及半人高的墙,唐煜抓着秦时律的手,从小娇生惯养的人连手都是软的,手心还带着一丝潮意,秦时律将唐煜的手反握在手里:“怎么跑这来了?”
萧彦秋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一时有些茫然,“秦总,您跟小煜这是……”
秦时律侧身看向萧彦秋:“合法夫夫,萧总有什么意见吗?”
萧彦秋:……合法夫夫?
唐煜算是萧彦秋看着长大的,他知道唐煜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萧炽衡,他甚至都没听说过唐煜跟秦时律认识,怎么会突然变成合法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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