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诚恳地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时绍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殷瑞有些纳闷,“最近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所以才开心啊。”时绍回答得理直气壮,“要是真有什么事了那就没时间开心了,你忘了之前我们排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吗?”
殷瑞:“……”
他发现时绍总能用一句听起来很无理取闹的话来把他说服。
不过,距离上一次公演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下一次的任务还没安排下来,这一段时间的确称得上悠闲。
正值大中午,太阳从食堂的窗户外暖洋洋地照进来,两人取了餐寻了空位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说起来。”殷瑞道,“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朋友,他怎么样了啊?”
没想到开局就是这个话题,时绍差点噎了一下,喝了口汤后想了想,矜持地道:“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殷瑞有些不满,“这种事成了就是成了,不成就是不成嘛。不是我说,拖久了说不定人家就跑了,那多可惜。”
时绍被他这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逗乐了:“不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着急啊?”
“你当初就不该告诉我。”殷瑞道,“你告诉我了我就老惦记这事儿,就跟看电视剧没看到结尾似的,怪难受的。说说呗,怎么个还行法?”
“呃。”时绍想了想,“就是,有很多东西,都算确认了吧。”
不管是自己的心意,还是辛迟对他的态度。
他真的很喜欢辛迟,想和他在一起。
至于辛迟是怎么想的……
那天晚上他本来差点就放弃了。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完那个视频之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曾经是最了解辛迟的人,他很清楚这个人喜欢别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赌一次。
你不喜欢那样的营业,那么如果营业的对象是我,你会为我破例吗?
辛迟在他问完那句话之后抿了抿唇,一直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他说:“假设不成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绍从他的语气中几乎听出了一点委屈的意味来。
严格地来说,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回答,但是,这就够了。
时绍看着辛迟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因为不成立才要问吧,要是都成事实了我就不问你了。”
辛迟:“……”
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一般,他轻咳了一声:“不早了,睡吧。”
话音落下,他就看到时绍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几分钟前他刚刚看过的挂钟。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四十六分。
辛迟沉默了一下。
时绍把他神情的细微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
“那就睡吧。”他笑眯眯地道,“晚安。”
“所以说。”殷瑞幽幽地道,“你为什么刚开头说了一句就自顾自地傻笑了起来。”
时绍:“……”
他默默地收敛了笑意:“就是,他基本能确定自己还是喜欢人家,人家对他也有意思了。”
“挺好,前进一小步,成功一大步。”殷瑞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那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慢慢来吧。”时绍想了想。
“还慢啊。”殷瑞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这不问题都解决了吗?”
“他暗恋对象比较害羞,还喜欢口是心非,不慢慢来的话说不定人就吓跑了。”时绍笑眯眯地道,“而且——”
每次逗辛迟的时候,他的反应真的……
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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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可爱的辛迟第三次面无表情地说出“休息五分钟,再来一遍”这四个字的时候,时绍瘫在地上,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冉烨给他递了瓶水,笑着在他边上坐了下来:“累吧?”
时绍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们文灿平时的训练量。”冉烨道,“基本都是他带的,这人是不是特别狠心?”
时绍默默地看了一眼辛迟,这个头愣是没敢点下去。
辛迟轻飘飘地笑了一声:“你看。”
这话是对冉烨说的。
“这就不要脸了啊。”冉烨笑了,“怎么还带眼神压迫的呢。你不要欺负我们阿绍啊,孩子怪可怜的,多点呵护多点关爱才能茁壮成长不是?”
被当成幼苗的,上一辈子被无数人叫前辈的时绍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这个称呼,表情乖巧而无辜地跟着附和:“就是!”
辛迟:“……”
“我感觉你休息好了。”他道,“来吧。”
时绍默默地转头看着冉烨,对方望着天花板,装作无事发生。
这是最近这两天训练的日常。
时绍本来就是挺有亲和力的人,跟着谢凌他们在文灿练久了,跟一个练习室的人都混得差不多熟了,尤其是冉烨这种本身就跟谢凌辛迟关系很好的。
他年纪不大,文灿一半儿的人他都得叫哥,起先时绍还有一点心理负担,后来就完全放开了。
装嫩就装嫩,谁还没十八过了。
“烨哥你不能这样。”他道,“我刚刚还在帮你,你们文灿不能合起伙来欺负外人。”
冉烨刚要张口,就感受到了一旁看过来的,凉凉的眼神。
他默默打了个哆嗦,迅速地逃离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要撒娇对着你们家辛迟哥哥撒,走了走了,我先去训练了,一会儿见!”
时绍:“……”
他对着辛迟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尴尬微笑。
对方不为所动,转身打开了伴奏。
行吧。
时绍认命地站起身,开始做准备活动。
虽然嘴上说着累,但他其实并不觉得这样强度的训练有什么问题。他本来就比别人基础差,选秀这种节目又是需要几个月内见效果的,他现在努力,在跳舞上尚且只能学一个形,学不到骨,更不用说不努力的后果。
第二轮公演马上就要到了,主要考核的就是综合表演能力,他不能在自己稍微有点起色的时候掉链子。
一下午的训练结束,时绍觉得自己走路都在飘。
尤其是下楼梯的时候,辛迟听着他倒吸冷气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是……”
“疼。”时绍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字儿,然后叹了口气,“还是缺乏锻炼。”
光躺着了。
“这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吧。”辛迟揉了揉太阳穴,“还没适应?”
“前段时间位置测评也没怎么练。”时绍在专业问题方面总是显得很老实,“过了挺久了。”
辛迟默默地看着他艰难的动作,终于在第二个拐角的时候扶住了他。
高冷的人关心人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只是在时绍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他的时候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
“走,我扶着你。”
时绍“诶”了一声,立刻放开了栏杆。
辛迟:“……”
有人扶着,走起来确实没原来那么艰难。辛迟看着时绍在楼梯上艰难地挪动,看起来实在是凄惨,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要不这两天先给你减一点训练量?”
“没事没事。”时绍愣了一下,摆了摆手,“过两天就好了。”
“马上就要第二次公演了。”他道,“还是早点习惯这种强度比较好。”
辛迟笑了一声:“你倒是挺自觉。”
“我怕被嫌弃啊。”时绍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你看你这不就在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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