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和唐风他们告辞,放下话本子什么也没有买就出了书店。
“你认识啊?”唐风低声问道。
林雨不解的看着唐风,“文书啊,村里最年轻的那个秀才老爷。”夫君难道不认识?
“咳,我再看看。”
唐风清了清嗓子,掩饰般的又到处走了。
“我要五张黄纸,一块墨。”
唐风道。
这里的纸分为黄纸,白纸,宣纸,最便宜的便是黄纸。
“二十五个铜刀,需要笔吗?”书店老板将纸装好递给唐风,唐风掏出二十五个铜刀递给他,“不用了,家里有。”
出了书店门,林雨大出了一口气,“里面太安静了,不过夫君,我们家没有笔呢。”
唐风不在意的扬了扬头,“没事儿,自有办法。”一只最差的笔都是二十个铜刀,他还没有这么阔绰。
随后,两人便买了两斤肉,一斤白面便回家去了。
家中并没有人,唐风和林雨将泡菜坛子一一抱下来放进库房后,林雨便去地里砍摘白菜去了,得赶紧把泡菜泡上,等下一个集市日去卖。
唐风将黄纸和墨放好,从一只健壮的大公鸡身上拔了一根笔直且柔顺的鸡毛。
细细的清洗了一番,放在院子里晒着后,便去了灶房,唐家夫夫午时不会回来用饭,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林雨今天推了这么久的车,唐风可舍不得让他再做饭。
将药粥热上,再给林雨炒了一大碗蛋炒饭,再把昨儿剩下的鱼汤给热上后,林雨便背着砍好的白菜回来了。
“快,吃饭了。”
唐风摆好碗筷,招呼着林雨,林雨洗好手,看着一大碗的蛋炒饭,“夫君,我一个人吃就不用做蛋了。”
唐风斜眼看了看他,“不吃饱怎么能做答应我的事儿。”
林雨本就不是多会说话的人,闻言默默闭上嘴,将一大碗的蛋炒饭吃的干干净净。
别说,这蛋炒饭配上酸菜鱼的汤,吃上去还真有些味道。
吃过饭,林雨清洗碗筷,唐风在在院子里将已经干了的鸡毛捋了捋,这就是他的“笔。”
将黄纸放在一旁,墨给研开,唐风便直接用鸡毛笔沾了一些墨,开始下笔。
他今天在书店里翻看了一些话本子,发现多是写些哥儿和汉子缠绵悱恻爱情故事,什么官家哥儿遇上穷小子之类的,唐风不用过多的再去看,便知道这里流行什么东西了。
唐风可没有闲情去重新猜想一个故事框架,他直接将梁祝的祝英台改成了哥儿,梁山伯便是汉子,挥挥扬扬一刻钟不到,五张黄纸便已然写完,而这内容也才刚道明祝英台上山求学。
吹了吹纸上未好的墨迹,唐风将写好的纸放在桌上,等待其笔墨干尽后才依照顺序给收了起来。
这东西还是等到三天后再送到镇上去吧,凡事都不能超之过急。
用晚饭时,回来的唐家夫夫对王老大夫的诊断以及第一次卖泡菜的情况是非常的满意的,甚至让林雨每次卖了泡菜以后,这钱就自己收着,不必再拿给唐阿么。
林雨自是婉拒,农家向来都是夫家的阿么管银钱的,就是想要自己攒些私房钱,也是自个儿找事做,这泡菜林雨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出过什么主意,自然不愿收下。
唐风见唐阿么和林雨扯的厉害,干脆定下来以后得的银钱一人一半就行了,这才平息了一场“争论。”
回到房里,林雨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太多,你要是真的觉得拿着不舒坦,每次得到银钱,便直接买了东西回来就是了,剩下的就直接拿给阿么。”唐风解开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林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也放开了心,大不了自己分的那部分全拿来买日常用的吃的,一家人都获了利。
“过来,别忘了你白天可是应了我的。”
唐风翻身躺在床上,对着在一边磨磨唧唧的林雨低声说道。
夜里本就嘈杂声小,唐风的话仿佛被放大了几倍传进林雨的耳朵里,他慢慢的解开衣服,慢慢放在一旁,平息了一口气后,才走到床边,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这一切都让原本已经转凉的深夜变得深沉如画起来。
第二天唐风醒来时,满意的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昨儿夜里折腾了两次,每一次唐风都做好了前戏,让自家夫郎是完完全全的沉醉其中。
这会儿他要是醒过来发现林雨已经起床了,唐风才该怀疑自个儿昨儿夜里没有“做”好了。
林雨睡着的时候表情特别是柔和,一点防备也没有,看得唐风狼心蠢蠢欲动,伸出狼爪在睡熟的林雨身上东摸摸西弄弄的,直到林雨轻轻蹙起眉头,唐风才赶紧撤回了手。
安抚的在林雨的眉心上吻了吻,一看到林雨眉心的红痣,唐风才想起自己那红色的疤,伸出手摸了摸,一片平滑,看来是自己脱掉了。
撑起身子,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
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发现眉心中确实没有那抹疤后,唐风才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打起太极。
“起来了,”唐父从茅房里出来,看着院子里打完太极的唐风,“咳,你们虽然年轻,但是偶尔还是要节制一些。”
那神情,那语气,一看就是听了人家的墙角,瞧着唐风定定看着自己那样儿,唐父也很尴尬。
房子不隔音,唐风一下就想明白了,“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尽快重修新屋的。”到时候他就是和自家夫郎嗨上了天,也让别人听不见。
唐父:…………,怎么扯上新屋了。
等林雨起床的时候,唐阿么已经做好早饭了。
被唐家夫夫暧昧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一直顶着个大红耳朵的林雨吃过早饭后,便急匆匆的背着背篓去打猪草了。
倒是唐风淡定的很,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了消食后,便又去李老伯那里了,前几日开鱼塘,耽搁了几天,今儿上午又去了集市,所以下午还是得去看看。
李老伯叼着个旱烟,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傅。”
唐风推开院门,轻轻叫道。
李老伯抬起他那略带浑浊的眼睛,“来啦,过来坐,陪我坐一会儿。”
那声音多少带着些落寞,李老伯和老伴只有一个哥儿,老伴去世了,哥儿也嫁出去了,这么一把年纪,自己一人在家过着,确实不是滋味。
转眼便临近十二月月低的时候,天已经变得非常冷了,昨儿夜里还下了一场雪。
唐风起床打开房门一看,整个视线所及的地方皆是一片雪白,他伸出手哈了一口气,都能看见那白色的烟。
“再披上一件吧。”
站在他身后的林雨给唐风加上了一件外衣让他披着,唐风的身子本就性寒,不易暖和,这样的天不多穿一些,林雨心里也不踏实。
“想不到这天会如此之冷。”唐风前世是南方人,这样的冬天他还真是第一次过。
这样的天做什么都是没法的,昨儿个唐父还说把年猪给宰了呢,看来是实现不了了,得等等。
吃过早饭,唐风紧了紧衣服,拿起一把伞,准备出门。
“今儿这么大的雪,就别去了吧。”唐阿么见唐风这模样就知道是去李老伯家。
“得去看看。”昨儿唐风感觉李老伯身子有些不好,这又是冬天,老人最难熬的日子了,他得去看看。
等到了李家,唐风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好推门而入,因为每日早上唐风都会去李家,所以李老伯有时候干脆连院门也没扣了。
唐风走进李老伯的屋子,却不想李老伯真的生病了,很严重,油尽灯枯的那种,唐风为其把完脉,低叹了一声,给李老伯拉了拉被子后,唐风便回到家中给唐父说了。
唐父一听,赶忙找人顺道通知了李老伯唯一的哥儿回来照顾他。
唐阿么和林雨也都和唐风到了李家,烧些热水,唐风再简单的配了一副温养的药给熬上,让李老伯喝下。
李老伯迷迷糊糊的喝下药,眨了几下已经看不清人的眼睛,嘴里模模糊糊的低声喃道,“欢哥儿……欢…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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