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回来了,你们也没有吃饭吧,吃吧。”正当母子两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温祁就已经回来了,提了三盒精致的保温盒进来,只是脸上的表情不见得变好,
他熟练的操作着温橙的床头立起来,又给他把吃饭的桌子拖在身前,将其中一个饭盒放在了温橙面前,
温橙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股冷香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边,又重新给父母摆上碗筷,
温橙现在确定以及肯定,温祁生气了,因为这次他连盒饭都没有给自己拆开,放在平时,他健健康康的去楼上干饭,温祁大多时候都会亲自给自拆开,温橙闷声吃闷气,也跟着不想说话了,默默的打开饭盒,
是清淡的墨鱼汤和排骨,
“你们先吃,我出去接一个公司的电话。”温祁放好盒子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了,
温橙的眼睛都红了一圈了,然后默默抽了一张纸佯装眼睛不舒服连续擦了几下,低着头不去看温祁的方向,温祁余光也关注到了这一点,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了离开。
吃饭的时候温永望和文茵说话问到温橙的时候,温橙会简单的回答一句,但是情绪一直不高。
夫妻俩想着是温橙脚难受才会这样的,吃完出去散步的时候给温橙带了几袋子水果,让他早点休息就没有打扰温橙离开了,
而这个期间,温祁一直没有回来,
他没有去接什么工作电话,而是去了天台抽着之前在外面买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抽了,记忆最近的一次还是刚刚满了十八岁,跟温永望办理了脱离户口,自己再一次独立出来,
那种难以承受的孤独感让他变得不安,拒绝了跟父母出去旅游,在那个硕大而又空荡的别墅客厅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苦涩呛人的烟雾在他双肺里狂欢,脑海里的是停不下来的车祸循环播放,心里像是空出了一个大洞,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充他的空缺。
这次抽烟的他迎来了少有的害怕和无助,这些年他让自己尽可能的强大,成长,让自己不需要这些外物来填补自己的无助,可是温橙这次受伤让他又变得无助,明明都这么近了,自己如果早一点下车,他就不会受伤,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还有刚刚医生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温橙明明很疼,却努力让自己不担心而没有吭声的样子让他更加难受,他不需要温橙这么懂事,真的,他宁可一切都是自己来承受,
刚刚看温橙擦眼睛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过去抱抱他,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要反省自己这次的失误,因为以后如果自己要结婚了,那个住进自己户口的人一定要是温橙,他得事无巨细的保护好温橙,不让他受伤,不让他痛,他不想让自己再度孤单,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寻到的星星啊。
反思完了,回到病房时温橙正在一个人偷偷的观察自己因受伤而裹得严严实实的腿,看见温祁推门进来立刻有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的手机,不会藏事的眼睛里大写着赌气,
温祁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毕竟那估闷气还没有消失,遂也跟着不说话,只是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虽然温橙一口都没有喝就是了。
两个人各自无心刷着手机,最后还是温橙忍不住想要上厕所结束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但是他温橙会马上跟温祁求助吗?当然不!
温橙放下手机反身下床,床上妈妈刚刚给他买的爱心小仓鼠拖鞋瘸着腿往洗手间跳了过去,
温祁看得心脏都是突突的,但是碍于温橙就是没有叫自己,温祁磨着后牙槽强行忍住了扶他的冲动,
温橙气呼呼的关上门,反手将门给锁上以表示自己不靠某些人的决心,然后再气呼呼的放水,虽然过程艰难的些,但还是成功拉上裤拉链冲了水,可正当他转身要开门的那一跳没有把握住角度,另一只脚没力稳哐当一身就摔倒了,好在厕所是马桶式样的,否则他就要进坑里了,
在外面的温祁一下子就站不住脚了,快步走过来要开门,结果门是锁的,
做了几个深呼吸的他才让自己语气听起来稳重一些,“温橙,还有力气开门吗?”
豁!
感情自己摔了才能让这位大爷开口了,
温橙知道自己生闷气这么想是不对的,但就是不开心,因为他在温祁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温祁身上的烟味,书里说了温祁就在十八岁脱离温家户口的时候抽过一次,这次又抽了,明明都在这么难受了都不愿意教训自己,自己跑出去生闷气算是怎么回事?
温橙艰难的爬起来,越想越委屈,手臂被磕伤了一下已经开始冒血丝了,但他依旧一声不吭的开门,都不用抬头看温祁一眼的准备往自己的床的方向走去,然后,他就被温祁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熟悉的木质香混着烟草的气味让温橙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双手小心的扒拉着温祁的脖子不吭声了,
直到走到病床的位置,温祁要把温橙放下来的时候,温橙不肯松手了,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主动了,温祁把人放在了床上,然后温橙就用自己没有受伤的腿勾住了温祁的大腿,就是不松手,跟一只放大版的树袋熊似的。
“温橙,”温祁的这一声带着疲惫,
“你受伤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教训你,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生气,所以,别招惹我。”别招惹我,这句话在温祁这些天变得越来越常用,
温橙把头埋在温祁的胸口,还下意识的蹭了蹭,“是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惩罚自己?你还不如骂死我得了,总比在这里跟我摆脸色的舒服!”
“你说我在这里摆脸色?还让你难受了?”温祁的语气忽然急转,
温橙隐隐感觉有些危险,
“你的意思是我骂出来还会让你舒服一点?”温祁又接着问,
话是这个道理,还没有理解透彻的温橙选择了点头,还特大度的说道:“你骂吧,我不还嘴,”然后,
“温橙,你是有多憨?面前几百块砖头都没有翻出来偏偏几百分之一被你选中了,你的小脑是还没有彻底发育吗?平时看你跑步回家还听能跑的,吃饭的时候从楼下跑下来也是最快的那个,现在一个平地在你面前,你偏要跟我表演电视剧里的平地摔有多么真实吗?”温祁用平静的语调说着一点都不平静的话,
然后大度橙忍不住了,嗷呜一口就咬到了温祁的肩膀上,
温祁一个闷哼停下来了,其实不痛,就想小奶猫磨牙似的,是不还嘴了,直接上嘴,
两个人的冷战在温橙不依不舍的磨了三分钟之久的牙之后停战了,
等再次坐到床上的温橙再去看温祁的肩膀的时候,
哦豁,好大的口水印!
“祁哥,西装不贵吧?”温橙搓搓手,
“十万八,从你工资里扣,”温祁毫不留情,
“零头都不抹一下你还是我祁哥吗?”
“那确实不对了,四舍五入,十五万,你工资里没有这么多就从副业里扣,”
温橙彻底不敢吱声了,在这方面,温橙被治得死死的。
随后,温祁发现了温橙手上的伤口,又狠狠的收拾了温橙一顿,最后的温橙含泪被温祁包扎伤口,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放下自尊让祁哥抱着去上厕所呢。
晚上,温祁表面跟着温橙一起入睡,睡在了他身边的陪护床上,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又爬了起来,专门看着温橙那只不老实的脚,果不其然,晚上极其爱动的温橙一个翻身就把脚搭在了病脚上面,睡起觉来比谁都狠,
然后就是温祁不辞辛劳的起身把温橙一整个裹了起来,唯独那只病脚留在外面,重新包上小毯子,
但是这种“温柔的方法”还是让温祁放不下心,然后眼睛就瞄准了爸妈过来是送来的鲜花礼带,稍微的给温橙做了一个包裹。
安宁的夜晚就从辛劳的祁哥开始!
到了第二天早上,温祁收拾好了衣服准备出发的时候就看见温橙从包裹中睁开眼睛,
看见自己被礼带裹紧得无法动弹的身体,仿佛一夜梦回自己回来不久的时候,屈辱的痛觉一下子就拨开了温橙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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