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眨了眨眼, 觉得凤玉这个爹也还挺好的:“摘星楼?”
凤玉睨了他一眼:“摘星楼你都不知道?”
她一副看着土包子的模样:“进城时你不是指着摘星楼说那楼好高吗?那便是摘星楼了,那可是皇城最高的地方。”
“玉儿,怎么跟人说话的?”风家家主口里虽然是训斥着凤玉,但语气却没有多重,看得出他是极喜爱这个女儿的:“摘星楼通常都是天师们在用,不过你进去看看也无妨。”
墨承不知道摘星楼,但他知道天师。
天子门的天师府,是天子门的重要属派,天子门内的所有人,在三岁的时候都有一个三岁礼,由天师府的天师测算未来。
据说墨止当年请动了天师府如今资历最老,就连墨白都要以礼相待的一位莫知天师测算,但那位天师并没有测算出结果。
也就代表着墨止的未来要么是前途无可限量,要么就是一片灰暗。
由现在墨止的情况可见,肯定是无可限量了。
墨承虽然对摘星楼很好奇,但却也没真的想去看看,他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提,您不用放在心上。”
风家家主也不客气,只道:“那你若是想要去看了,跟我说一声便是。”
风家家主掌管者禁军,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不算是难事。
风家家主随后看向墨止,他先前就冲墨止行了大礼的,现在又一拱手:“殿下是要进宫看看吗?”
墨止淡淡道:“嗯。”
他顿了顿:“墨承,你和我一起。”
莫名被点明的墨承指了指自己,一脸错愕:“我?”
他奇道:“我跟你去做什么?又不是我家。”
墨止平静的看着他:“皇叔没见过你。”
墨承:“?”
所以呢?
他见没见过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非亲非故的,干嘛见啊?
又不是相亲。
去什么去?
反正他是……肯定会去的!
开玩笑啊!
见自己喜欢的人的血亲啊!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拒绝?!
墨承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墨止旁边:“我去。”
虽然墨承想不明白自己当时那突如其来的悲痛是怎么回事,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想藏住这份感情,但墨承觉得,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了。
所有的疑惑总有迎刃而解的一天,他相信水到渠成这个说法,也相信他能找到最好的和墨止相处的方式。
.
然而剧情总是不太如墨承的意的。
到了皇上跟前,墨承本想入乡随俗下跪一下,反正跪一跪也不会死,却没想到墨止一把拉住了他:“不用。”
皇上身边的太监默默的把头低的更下了。
随后就听见皇上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阿止这是带了谁回来了?”
墨止一拱手:“是我师弟。”
墨承察觉到皇上审视的目光,也丝毫不惧。
皇上暗暗点头后,又问:“你就是墨承?”
墨承学着墨止的模样给他拜了个晚辈礼:“是。”
皇上看向墨止:“带他过来可是有事?”
墨止平静道:“给您见见。”
皇上:“?”
他见了干嘛?
墨止微顿,又重复了一句:“是我师弟。”
皇上:“……我知道。”
墨承看了眼墨止,又看了眼皇上,似乎有点明白墨止的意思了:“……您是想说我也是你唯一的好友吧?”
墨止睨了他一眼,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冷漠反驳:“不。”
末了还嘲讽了一句:“你还挺有脸。”
墨承:“???你要是不是这个意思明儿个你教我练剑我保准不喊疼!”
墨止凉凉道:“记住你说的话,若是喊了,便罚抄一千遍训诫。”
墨承:“……我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话外之音就是墨止有病!
然而皇上是最了解墨止的人,一见他这样什么都明白了。
这哪里是朋友……分明是动了心的!
墨止对谁有过这样的语气?
听着虽然差,但话里话外都有点故意逗他的意思。
这可是头一会儿!
皇上顿时道:“见了,那走吧。”
墨承微愣,没弄明白这皇上突如其来的恶意是怎么回事,墨止也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那我便离开了。”
才见到自家侄儿没多久的皇上顿时一瞪眼:“你走什么?!留下!”
墨止不冷不热道:“墨承不熟悉皇宫。”
皇上:“找个太监宫女带路就行了!”
墨止:“他要去风府。”
皇上:“传我口谕让太监宫女送他去!”
墨止:“不合规矩。”
皇上:“……你就是要和他一起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皇上的神色已然冷了下去。
墨承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打圆场:“算了算了。”
他道:“墨止,你留在这陪你叔吧,我就在皇宫里逛逛,你到时候来找我就行了。”
墨止微微拧眉:“你一人……”
“我一个人怎么了?”墨承无语的打断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走丢,就这样说定了,不许改!”
说完,墨承就直接溜了。
他并不喜欢和墨止的叔叔待在一起。
天子的架子虽然不高,但墨承看得出来他不喜欢他。
墨承悠悠的叹了口气。
应该是看他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怕他待坏他家宝贝侄子吧。
墨承也不介意,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能和墨止在一起。
.
墨承行至花园,瞧见一老人正在搬花盆,连忙上去帮忙:“爷爷,我来吧。”
老人抬头看了墨承一眼,眼里带着疑惑:“这位公子是?”
墨承接过他手里的花盆,放到该放的地方:“我是墨止的朋友,也是他师弟。”
老人微讶:“殿下的朋友?老朽可从未听殿下提起过。”
墨承有些奇怪:“您是?”
他顿了顿,又嘟囔:“这个天子门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一个老人干这么重的活,没人性!”
正准备说出自己身份的老人:“……”
他临时改口:“是啊!都欺负我这个老头子!”
老人这话说的悲切,墨承更加笃定老人是这儿的花农或是太监,还是受到欺压的那种。
他便道:“回头我跟墨止说一声,叫墨止管管!”
老人忍不住问道:“你和殿下真是朋友。”
“那当然,”墨承一边帮他搬花盆,一边嘚瑟道:“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还知道他胸口有一点朱砂痣。”
朱砂痣这事,还是墨承无意间撞到墨止沐浴时瞧见的。
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两个大男人嘛。
他以前还和孤儿院的弟弟们一起洗过澡呢!
老人顿时多看了墨承一眼,却又忍不住抬手掐算了一二,旋即他惊讶的瞧着墨承:“我竟算不出你的未来!”
墨承没多想,只随口回了句:“我是修道之人,您算不出来也是正常。这个牡丹放哪?”
老人指了指另一块空地:“放那就好。可寻常修道之人我也能算出来的。”
墨承偏头一笑:“我不是寻常修道之人,我是不寻常。”
老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墨承的意思,顿时失笑:“你这娃娃好生有趣。”
他仔细打量墨承,越看越满意:“人也长得俊俏,看着懒散,却也是个善良的。”
他顿了顿:“可这些人也不是没有,怎的殿下偏生和你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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