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寒霜霁漫不经心应了声,向沫沫提出要求,“眉毛再深一点。”
“宝啊,你再不上心,就快火烧眉毛了!”闵野急得团团转,企图让他认清楚现实,“徐尼托要是翻了身,肯定会处处针对你的。”
“针对我?”寒霜霁仿佛听见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他找了谁?”
“初晴影视的总经理啊!国内影视行业的巨头,手底下好多资源呢。”闵野担忧极了,絮絮叨叨说,“别以为你有容灿灿就高枕无忧了,她手里没有多少资源。真的要拍戏,还得看初晴影视。”
“野子。”寒霜霁突然叫住他。
闵野激动,“咋啦?想通了?”
“闭嘴。”寒霜霁嫌弃地说,“你害我眉毛画歪了。”
沫沫连忙擦掉画歪的眉毛,暗想:有人背锅的感觉真好。
今天要拍摄琉国皇帝被俘的戏,也就是上次试镜片段的正式版。
寒霜霁把道具玉佩揣进怀里,顺便摸出手机,给堂哥寒行舟发了条消息。
寒霜霁:哥,初晴影视是谁管的?
寒行舟:爷爷不熟悉影视业的运营方式,所以请了专业的管理团队。
寒行舟:有什么问题吗?
寒霜霁:目前还没有。
寒霜霁:为了防患于未然,先把初晴影视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吧。
寒行舟:好啊,那家公司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
初晴影视从成立开始,就是为了寒霜霁存在的。
因为,‘霁’就是初晴的意思。
“场务部就位,道具组就位,摄影师就位,演员就位!”场控举起大喇叭,扯着嗓子喊,“全世界准备,开工啦!”
寒霜霁听见吆喝,锁上手机交给闵野保管。
上场前,最后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和戏服。
无论演技怎么样,至少造型不能乱。
走出化妆间,迎面撞上同样有戏份的陈悠悦。
“嗨。”寒霜霁向他打招呼。
陈悠悦已经懒得装了。冷哼一声挪开视线,把他当成空气。
“哎,他什么情况?”闵野气不过,“男三比男四高贵很多吗?你都主动打招呼了,他凭什么不理你?”
“他不想理我,多正常啊。”寒霜霁摊手,“这副样子,倒是比之前可爱多了。”
“哈?”闵野疑惑,“宝啊,你对可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寒霜霁懒得解释,来到拍摄区域拍戏。
这一幕剧情里,琉国小皇帝被俘。
太子回到军营,要求亲自审问小皇帝。暗卫害怕他伤害太子,于是用麻绳将小皇帝的手紧紧绑住。
正式开拍,陈悠悦用粗粝的麻绳,套住寒霜霁的手腕。
本来,陈悠悦内心深处萌生出一丝丝‘蓄意报复’的念头,想要弄疼他。
结果麻绳才绕了一圈,还没有收紧呢,寒霜霁的手腕已经勒红了。
“哎呀……”他软软叫了声,可怜兮兮地抱怨,“疼。”
“忍着。”陈悠悦板起脸,凶巴巴训斥,“你身为五尺男儿,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连这点疼都受不了?”
“朕乃一国之君,从小娇生惯养,事事有人伺候着,当然跟你这样五大三粗的武将不同。”
台本里没有‘五大三粗’这个词,是寒霜霁临时加的。
陈悠悦爱豆出身,格外重视身材管理。跟普通人相比,陈悠悦绝对算瘦的。
可是,每次站在寒霜霁身边,他总能感受到浓浓的身材焦虑。
“武将粗鄙,你还不是落在武将手里?”陈悠悦背完词,残忍地拉紧麻绳。
用于拍摄的麻绳经过特殊处理,表面的毛刺都是软的。
即便如此,寒霜霁白皙光洁的皮肤,依旧留下两道可怖的红痕,都省去特效化妆了。
寒霜霁软软叫了声,好像被弄疼了。
镜头之外,几道目光落到陈悠悦身上,暗含谴责的意思,搞得他十分委屈。
——苍天可鉴,我还没开始用力呢!
虽然他想过以公谋私,报复寒霜霁。但这个计划还没有付诸行动,围观群众却认为自己已经报复了。
陈悠悦由衷感觉到委屈。
“卡。”苍炎陵喊了停,语重心长的对陈悠悦说,“小陈啊,你在剧里是正面人物,别把自己搞得像恶毒反派。”
“导演,我……”
苍炎陵已经走远,跑到蔺渊身边讲戏,“等会儿拍下一幕,你要把握情绪的递进感,不能一上场就把他当大boss。”
“还有小寒。”苍炎陵看向正在玩绳子的寒霜霁,憋了足足半分钟,才叮嘱道,“少加点台词。”
“噗呲——!”副导没忍住笑出声。
要知道,苍炎陵遇到别人乱加词,必定要把台本甩在他面前,凶巴巴质问,“台本上有这句话吗?”
遇到寒霜霁,他的标准一降再降,只求寒霜霁改词不要太离谱。
至少不要因为改的太多,让编剧重新写剧本。
“好的,导演放心。”寒霜霁诚恳地保证。
苍炎陵眼皮一跳,更不放心了。
男主与反派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前半场,拍摄非常顺利。
寒霜霁之前来剧组试镜,就演过这幕戏。两个人台词背得非常溜,几段长台词都没有出错。
直到小皇帝自报家门的部分,两个很少NG的演员,足足重拍了八次。
其实,那段戏并没有什么特殊。
导演要求蔺渊把手伸到寒霜霁的腰间,把玉佩拿出来。
前两次,蔺渊的手刚碰到寒霜霁的腰,他条件反射往后躲了躲,没忍住笑了场。
“不好意思。”寒霜霁主动揽锅,“我最怕别人碰我的腰了,会痒。”
苍炎陵皱着眉,粗声粗气问,“你的腰那么敏感啊。”
原本,大家还没有想歪。
但是听了苍炎陵的话,脑内废料如同脱缰野马,根本刹不住车。
连蔺渊的眸色都深了几分,目光不受控制瞥向他不堪盈握的细腰。
“确实。”寒霜霁竟然承认下来,重新进入拍摄状态,“开始吧,我努力忍住。”
第三次开始拍摄。
这次换蔺渊忍不住了。
探过去的手明显犹豫,一点都不符合男主杀伐果断的人设。
又连续卡了三四次,苍炎陵急了,“蔺渊,你大胆摸!他又不让你负责!”
“苍导伟大!”
角落里,几个现场磕糖的妹子掩面流口水。
“谢谢苍导给我们加糖。”
“输了,苍导才是双太子粉头,我竟然没有一个直男会嗑。”
中场休息时间,寒霜霁主动找到蔺渊。
他的手还绑在身后,蔺渊见他手腕红了一片,貌似无意问了句,“需要帮你解开吗?”
“不用,解开还要重新绑,会留下更多痕迹的。”
“抱歉。”蔺渊低低说,“我连累你了。”
“没关系,也有我的原因。而且…”寒霜霁灵巧地活动一下手腕,“其实,绳子绑得不疼。只是我的皮肤太娇嫩,一碰就红。”
蔺渊凝视那几道刺眼的红痕,若有所思。
“手腕还算好的,你猜猜,我全身上下哪里最脆弱?”
“是……”蔺渊启唇。
脑子里明明猜到答案,却说不出口。
寒霜霁凑过来,用几乎气声的音量公布答案,“腰。”
蔺渊薄唇紧抿,喉结动了下。
“你拖拖拉拉,摸了那么多下,说不定已经红了呢。”寒霜霁语气染上几分委屈,“我只不过摸了你一次,前辈要占我多少便宜?”
蔺渊企图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寒霜霁看进他眼里,突然弯了弯眼,“开玩笑的。衣服那么厚,能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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