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砚替他拒绝:“泸州老窖劲太大,我怕他喝不好,难受。”
凉风顺着窗户溜进来,几人谈天说地,聊起校园趣事,程梵安静在一旁托着下巴,认真倾听。
这时,项枝抱怨:“我应该让他们准备一些会弹琵琶的演员,这景这酒可惜了。”
金秦禹调侃:“你要是在古代,妥妥的纵情声色的权臣。”
程梵顺着项枝视线看过去,落在对面桌子上的琵琶上:“我会弹。”
项枝喝高了:“真的?能不能让我们长长见识?”
谢崇砚只知道程梵跳舞写字好,不知道他还会乐器,几分惊喜抵达眼底,专注望着他。
程梵将琵琶拿来放在腿上,简单调音后,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众人耳边荡开舒缓的旋律,有种在轻舟赏月的曼妙感。
而谢崇砚听着,却感受到曲中夹杂着的几分爱慕之情。
程梵的手非常漂亮,指骨匀称纤细,手腕白皙,拨动琴弦的每一刻都保持着优雅。
林羽潭望着程梵,发现他最近气质确实变了,与昔日在院子里跟谢崇砚发生争吵的他,相差很大。
项枝撑着下巴,抿着烧酒。
金秦禹道:“听着梵梵的音乐,我能看见一个在烟雨江南款款而出的公子。”
程梵抱着琵琶专注望着谢崇砚,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无穷韵味的情诗。
他这次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温情,时而垂着的眼帘轻轻撩起,看着谢崇砚。
花袋的缘故,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桂香。
谢崇砚恍然认识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含义。如果他可以,他想抱着程梵,与他耳鬓厮磨,一辈子看他弹琵琶。
晚上的聚会结束,谢崇砚牵着他和大家告别。临走之前,林羽潭将程梵喊住:“你能再送我一些花包吗?我女朋友对香水过敏,这个味道比较天然,她会喜欢。”
程梵大大方方全部送给他,林羽潭不好意思收下:“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程梵点头:“可以啊。”
回家的车上,谢崇砚笑意阑珊,摸着程梵的下巴道:“我们家梵梵真是进步好多。”
程梵不明:“你指得哪方面?”
谢崇砚低吟:“各种方面。总之,让我越来越喜欢。”
程梵扬唇:“就会说好听的。”
到家后,两人并排走着。路过自己房间时,程梵顿了顿,总觉得提出两人住在一起应该谢崇砚先张口。
谢崇砚今晚心情不错,难得失控贪杯,墨色的桃花眼,染上几分醉意。
程梵想着暂时分开住也行,毕竟他还没做好心里建设,谢崇砚又那么…大,他可能会非常疼。
“晚安。”
程梵挥挥手,连忙关门。
写字台上摆放着一件快递,应该是陈叔送上来的。打开的一刻,程梵涨红了脸,连忙关上。
这东西,他明明没下单,怎么送到家里来了?
微信群,蓝轻@程梵:我最近购置一批新玩具,也给你买了一份,你尽快使用哦。
谢昱臣冒泡得很快:玩具?
蓝轻:嗯哼,单身狗最好别问,你不懂。
沈宁:我懂~梵梵,没想到你平时这么清冷矜持,私底下还挺火热。
程梵:……
这东西放在写字台上太危险,程梵决定藏在床底。放进去之前,他偷偷看了一眼,依旧臊得脸红心跳。
幸亏是隐私发货,不然以后没脸见陈叔了。
又过一天,外头天气不好,下起蒙蒙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一下子下降不少,预示着夏天彻底结束。
徬晚,陈叔在厨房包饺子,程梵陪着他包了一些,便披着小雨衣在庭院等候谢崇砚。
按道理讲,谢崇砚应该已经到家了,可今天似乎晚了将近一小时,打电话也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
外面天气很冷,程梵推开庭院大门,站在街角等候。水坑中陆续散落着细雨,程梵歪着头,认真望着远方。
他不禁想起谢崇砚二叔,心中无数个不好的设想充斥着脑海。
他越来越急,终于看见谢崇砚的车。
今天谢崇砚没戴眼镜,但斯文的气质依旧很帅。
很远,谢崇砚便注意到程梵。
程梵披着一件白色雨衣,戴着帽子,眼巴巴朝他这边瞅着。他心底一软,停下车:“这么冷的天,怎么在这里等我?”
程梵回嘴:“谁说我等你呢。”
谢崇砚轻笑:“上车。”
程梵没动,披着雨衣在街道小跑:“就几米,不用上车。”
谢崇砚牵着程梵进屋,替他把雨衣摘下:“以后不许去街边等我。”
程梵问:“为什么?”
谢崇砚:“危险。”
护犊子如陈叔,端饺子时不免笑出声。程梵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初中生。”
今天的饺子味道更特别一些,但味道鲜美,加上在外面冻了一会儿的缘故,程梵吃了很多。
谢崇砚今天有些“特别”,跟程梵吃的数量差不多,也吃了不少小菜。
陈叔看透一切:“你们吃完饭碗筷放下就是,我去上楼打个电话。”
程梵称赞:“陈叔,您的手艺很不错。”
陈叔笑着:“你喜欢吃就好。”
晚餐进入尾声,谢崇砚抽出直接替程梵擦拭嘴角:“今晚要不要一起下棋?”
程梵点头:“可以。”
谢崇砚:“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程梵眼睛闪了闪:“我的吧。”
程梵回到房间有一会儿,谢崇砚才换好睡袍进来。
他发现,谢崇砚已经洗完澡。
程梵的床比谢崇砚的软,他把棋盘放在床上,趴在旁边跟谢崇砚下棋。
谢崇砚抚摸着玉石质地的棋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透露着即将猎捕猎物的专注。
第一局,谢崇砚胜。
程梵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心思,像那晚一样浮躁得厉害。这种浮躁并不同于心浮气躁的那种感觉,像是从心底滋生,像火焰一般经过他的每一处血液,尽情奔腾,惹得他无法静心。
他拿着棋子,干脆仰躺着一动不动。深深呼吸,他用脑袋蹭了蹭谢崇砚的膝盖:“我不想玩了。”
谢崇砚很好说话:“可以,那我们玩什么呢?”
程梵起身盘腿坐着,浑身像是没有骨头,靠在谢崇砚肩上,呼吸灼热急促。
“你抱抱我。”
程梵这句话像小猫撒娇一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想和谢崇砚接触。
谢崇砚几乎对他予给予求,抽起他的双腿把他抱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脸,呼吸均匀而平静。
程梵似乎坐到什么东西,奔腾在血液中的颜色轰地炸开,搂着谢崇砚完全不敢抬眼。
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太尴尬了。
他的手机不停闪烁,谢崇砚看了两秒,正准备扔到一边,程梵拦下:“我看看,是不是有事情找我。”
小分队群聊,三人正在瞎侃。
蓝轻:这么晚了,你们去过夜生活ok?
沈宁:我男朋友出差了,我没有成人生活。
谢昱臣:我没有女朋友,晚上只会打游戏。
蓝轻嘲笑两人:你看人家梵梵,现在肯定在跟谢总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为爱负距离。
停留在最后几个字,程梵连忙锁屏,可头顶的声音却说:“他们好像猜错了。”
程梵呼吸愈来愈急,洋装镇定:“嗯…”
谢崇砚低声问:“你们群聊中,经常会聊这些吗?”
程梵解释:“不是,有时候深夜回聊,我一般不参与,只是看着。”
谢崇砚手掌摩挲着他的腰,语气耐人寻味:“没经验,你自然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虽然没有镜子,但程梵能预料到自己的脖子和脸必定红成一片,烧得厉害。
他磕磕绊绊道:“那个,不然你回去吧…我要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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