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黑蚺完全没感受到这边焦灼的气氛,很轻松地躲过了二人的夹击,甚至游刃有余地开始引导两人的攻击和配合。
这两个倒都是好苗子,黑蚺心中赞叹,不当猎人倒是有点可惜了。
肖肆和皇甫獭开了对内语音,两人使劲浑身解数也近不了黑蚺的身。
“怎么办?”皇甫獭问道。
他们努力了半天,黑蚺却姿态闲适地像逗老鼠的猫,明明可以直接解决了他们,却故意钓着他们,着实让人火大。
而且最为恐怖的是,皇甫獭明显感觉到他的行动黑蚺仿佛都能预料到一样,而且自己的某些动作也似乎是在黑蚺的引导下做出了的一样,黑蚺虽然姿态随意而慵懒,可一直都牢牢地控制着战斗的节奏。
“这样,我们只能赌一把了。”肖肆沉吟道:“就用之前我说的那个法子。”
“好。”皇甫獭咬咬牙,答应了。
那个方法确实很冒险,但他们现在显然也只能赌这一次了。
黑蚺只觉得对方在密谋着什么,他挑了挑眉,有了兴致。
皇甫獭率先攻了过来,却很奇怪地一改之前的作风,完全不避开黑蚺的攻击。
黑蚺心里了然,一脚把皇甫獭踹开,肖肆却在此时从一个视觉死角刁钻地攻来。他本以为这次怎么样也能伤到黑蚺,结果对方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下子就紧紧控制住了他的右臂,只不过是微微一拧,那机甲的右臂竟整个被他扯得脱落!
肖肆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就逸散出些许信息素来,机甲损毁,Alpha强势的信息素直接糊了黑蚺一脸。
黑蚺腺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完全,他顿时感觉自己腺体出微微一滞,精神力瞬间枯竭,后颈一股一股地烫了起来。
他脸色一僵,完犊子了,不会他快到发。情期了吧?
黑蚺仗着体质好,在使用抑制剂方面从来不节制,没少打,直接强制停。止发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就导致他的发。情期什么时候来根本没谱。
皇甫獭和肖肆见状即刻抓住机会攻了上来,众人远远见着黑蚺突然身形一僵,不免担忧起来。
“不会是腺体又疼了吧?”有人担忧地喃喃。
然而黑蚺直接一手一个,两个一碰,瞬间机甲失去动力,快速得不可思议。
他早就能解决,只是拖到了现在而已。
机甲报废,门也被毁得不成样子,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这下得罪人反而得罪得更狠了,众人没眼去看,一个猎人问道:“要叫机甲部的过来把人拖出来吗?”
他话音未落,黑蚺便直接徒手撕开了机甲的门,轻松得仿佛不过是手撕包菜一样。
他递出一只手,对着里面昏头转向地肖肆道:“先出来吧。如果还想打,我随时奉陪。”
黑蚺的声音里透着笑意,他是真的为肖肆的潜力而欣喜。
肖肆看着黑蚺背着光的身影,他没理会黑蚺,一把拍开黑蚺的手,自己爬了出来,黑蚺也不甚在意地离开了。
他还得去处理他发。情期的问题,这里都是Alpha,他现在不能久待。
而肖肆却突然愣怔起来,他似乎闻到了一种若隐若无的味道,刀烧火燎,又苦又辣,他似乎曾经也在哪里嗅到过这样让人忍不住战栗的信息素,而且似乎隐隐地从黑蚺身上传来。
他皱着眉看着黑蚺远去的方向,皇甫獭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在意。而肖肆只摇摇头,声音轻飘飘的:“我没事。”
“我只是觉得,黑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幸而这一段没有直播,后续导演也默契地没有播出这一段,毕竟肖肆皇甫獭粉丝遍布全星际,节目组并不想惹上事。
后来军部交接,殷无玄看着他们这浑身是伤还硬撑着的样子失笑道:“你们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你俩别是夜里偷人东西让狗撵了,摔成这样了吧?”
其实二人倒也没他说得那般狼狈,毕竟两人的脸摆在那里,微小的青紫反倒添了些许野性美,再者黑蚺也没有下重手。
两人死犟着不肯说缘由,还是别人告诉殷无玄这两人是让黑蚺打了。
殷无玄笑够了,道:“你们只是这个样子,连血都没见,黑蚺那家伙已经放了不少水了。”
他迎着众人的眼神解释道:“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但是对着普通人的话,那家伙从来都不会认真的,跟你们打那么久大概也只是在引导你们,毕竟你们两个还算有天赋。”
肖肆微微愣怔,他没想到他们那么挑衅黑蚺,黑蚺居然对他们还是收了手。
殷无玄道:“黑蚺那家伙虽然没品,但是他说的还是很对的,没有猎人会是你们描述的那个样子,哪个猎人不是刀山火海着过来的,泪早就流干了。”
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阐述着猎人们和自己的,那些堪称残酷的血淋淋的过去。
肖肆和皇甫獭别扭着不说话,殷无玄无奈地笑笑。
他不禁想着,是否在很久远的过去,他与哈罗德都还年少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拌嘴争斗,这样听着教官上级的劝导训诫却仍是别扭着不肯认错,那时候教官和上级也和他此时一般无奈吗?
以他们那个时候仇人似的态度,大抵前辈们比他现在还头疼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我们两个都是A,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月夜, 篝火。
直播的镜头下,枯草木头发出被火舌燎烧后的声音, 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众人围聚在一起,闲谈着自己过去的经历。虫鸣阵阵,夜色掩映下,气氛美好而温馨。
殷无玄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们,众人说得尽兴,火光映得他们脸上也微微发红。
气氛正浓, 弹幕也起哄让殷无玄开口。殷无玄拗不过他们, 无奈地笑着同意了, 众人纷纷洗耳恭听。
月光之下,他声音低沉, 轻轻地谈起他那孤傲得宛如最高峰上冰雪般的旧友。
他谈起他们针锋相对的初识, 谈起那相依为命,荒诞疯狂的十年,谈起之后的渐行渐远、不告而别, 直至自此以后的永不相见。
他谈起哈罗德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了。
殷无玄慢慢地回忆着,他自己以为那些不过是寻常的记忆,可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讲起那些事情的时候眉眼中都是缱绻的笑意。
“那家伙本来就狂得让人手痒,还天天戴着个面具,总是不正眼看人, 谁会喜欢这种人啊……”殷无玄小声抱怨着, 眼眶却无声无息地红了。
那十年里, 这个明明说过“即使你死了我也不会管你”的人, 那么狂妄,骄傲的人,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地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从不犹豫。
宇宙裂隙中并非那么平静和安全,那里总是有无数的敌人和未知的蠢蠢欲动的生物,黑暗中窸窸窣窣,总也杀不完。他其实没有多少关于那十年的记忆,每天睁眼也杀,闭眼也杀。
这种生活足以逼疯任何一个人,假使他神智不坚定他也会很快变成那些怪物之一。人们佩服他可以理智清醒地退出宇宙裂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哈罗德,他绝不可能完好地走出宇宙裂隙。
那家伙像一把钢刀,整个人锋利而坚硬,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不会有任何迷茫。
他一直追逐着那人的背影,也一直当那人是他的挚友。他本以为他们一直都会这样下去,却没想到那人离开的这样突然,这样措不及防。
后来他在别人的安排下浑浑噩噩地成了家,人人都说他幸福,有这样好的妻子,这样显赫的官位,可他自己却感觉不到他们说的那些,他只感觉自己仿佛丢了一块。
他想找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可他无迹可寻。
似乎只有和哈罗德一起时他才是他,那人离开得干脆,竟也带走了他的一块。
殷无玄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越活越矫情了。
众人听着殷无玄的话神色复杂,他们听着听着总觉得味道不太对。
联想到殷无玄结婚了,众人的表情更加微妙。
也就皇甫獭比较勇,试探着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您给我们说的这些事,嫂子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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