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想终究是猜想,事实还需要将军醒来验证一下。
“老胡, 将军伤势如何?”
“很重,将军这伤口裂了很多次,如果在家躺着静养还好, 只是这日夜兼程赶路,恐怕伤口会持续恶化。”
军医老胡叹了口气。
杨副将也跟着叹了口气,愁啊。但……
“军令不可违。”
杨副将和老胡还在发着愁,又有士兵来报,小公子醒了,现在正闹着。
原无迹下令回边疆的时候带上原是非,但这个时间点,原是非都睡了,最后管家只好吩咐人将睡着的小公子也抱上了马车。
原是非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抱到马车上,本就觉得不太舒服,马车又是一路颠簸赶路,这让他睡得极为不安稳。
原是非做了个梦,梦里他在颠簸赶路,结果一醒来……
好家伙!根本不是感觉在颠簸赶路,而是他真的在颠簸赶路。
这下他不闹脾气才怪!
原是非其实不算熊孩子,但他从小一直在将军府娇养着,父亲是天下闻名的大将军,母亲是大夏最尊贵的公主,就连皇帝舅舅都很宠着他。他这样的出身,可以说就连皇子公主都比不上他。
“原无迹”也非常宠这个儿子,除了在教他习武兵法之事上比较严苛,其他事情几乎全都是依着原是非的。
“胡说!爹怎么可能会对娘亲不辞而别?况且皇帝舅舅白天还传话说爹要在皇宫多留几日,你们说,带我出城究竟是何目的!”
原是非小小年纪,气势上却一点不输人。
杨副将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原是非一人站在一边,他的对面站着的都是士兵。即使这样,小少年眼中仍旧没有丝毫的怯懦。
杨副将欣慰地点点头:不愧是将军的儿子!
随即又有些发愁,连他们都没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跟小公子解释?
“小公子,这真是将军的命令。”
“杨叔……”
看到认识的人,原是非本能地想要上前,却又在向前一步后止住了脚步:“好,既如此,我要见父亲。”
“这……”
杨副将很纠结,就将军那个样子,怎么适合让小公子见到?
原是非看出了杨副将的迟疑,这让他内心更加不安。
他不过就是睡了个觉,怎么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爹和娘亲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爹呢?我爹在哪里,我要见他!”
原是非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摆出的进攻的姿势,像是如果见不到原无迹他就要和这群士兵打起来了的样子。
“杨副将!”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军医老胡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杨副将身边。
他先是看了一眼原是非,才接着对杨副将说道:“将军醒了。”
“将军醒了?!”
杨副将的声音里满是惊喜,按照将军的伤势,他们都觉得将军今天恐怕是醒不过来了,没想到竟然还醒过来了……不愧是将军!
原是非听着杨副将和军医的对话,看两人的神态,父亲这个醒过来……绝对不是普通的睡醒!
所以……父亲到底怎么了?
“我爹是不是在那辆马车上,我要去见他!”
一想到父亲可能出事,原是非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等等!”
杨副将伸手拦住了原是非:“小公子,将军才刚醒,您还是晚点再……”
“让开!”
原是非一把挥开杨副将的手,杨副将还待再去阻拦,军医老胡却对他摇了摇头:“杨副将,将军说让公子也一道过去。”
“这怎么可能?”
杨副将第一反应就是这话绝对不可能是将军说的,将军一向疼爱小公子,是绝对不会让小公子看到他那副模样的。但想想老胡又不可能说谎。
“可将军伤成那样,小公子见了……”
原是非没有再听杨副将说什么了,他只听到父亲要见他,父亲受伤了。
原是非直接跑到了马车旁,上车的时候太急了还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是扑倒进马车里的……
原无迹:“……”
就很意外。
第一次见便宜儿子,就给他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还真是过分孝顺了。
不过意外的不只是这便宜儿子的大礼,还有便宜儿子的年龄,这孩子怎么看也有十二三岁了吧?
原无迹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才十九,就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人生,还真是处处都充满了意外。
原无迹没开口,看着原是非在内心吐槽,原是非却是一下就红了眼眶。
在原是非眼中,父亲一直都是大英雄,最厉害的大将军,他什么时候见过父亲这副模样?
一身血衣,脸白如纸,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原是非甚至觉得,父亲身上的血是不是都流干了,才会成了这么一个血人。
不争气的眼泪就这么掉落了下来,滚烫的,滴落在原无迹的手背上。
原无迹一愣,完全没意识到这便宜儿子竟然就哭了。
让原是非见到这样的自己,原无迹是故意的。
原身从不让儿子见到现实的残酷一面,但原无迹不一样,他就是要把这些撕开给原是非看。
不仅如此,他还要在今天让原是非做一个选择。
只是,怎么还没开始就哭了呢?
“爹!爹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原是非想要冲上来抱抱父亲,但一想到父亲的伤势又不敢,手僵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杨副将和军医老胡也跟着上了马车,杨副将看了看原无迹,试探性问道:“将军,你要不要……换身衣裳?”
杨副将觉得将军大概是昏迷才醒,脑子不太清楚,想儿子了才会就这样和小公子见面的。
但原无迹却摇了摇头,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又让他好一阵疼。
“爹,哪里痛?”
原是非小心地凑到原无迹面前,虽然刚刚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能让爹这样的大英雄皱眉的疼痛,那一定是痛极了。
“我有话同你说。”
话是对原是非说的,原无迹却给了杨副将一个眼神。
杨副将会意,还是忍不住问了军医老胡一句:“老胡,将军他和小公子独处一会儿,没问题吧?”
“可以,将军,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不要做大幅动作,您身上伤口太多,需要小心些别又裂开了。”
“嗯。”
看到原无迹应了,杨副将和军医老胡这才下了马车,马车里又只剩下了原无迹和原是非父子二人。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比耐心,原是非这个少年自然是比不过原无迹的。
“爹,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往日里,原是非可能都要跟原无迹撒娇了,他们父子每年见面时间虽然不多,但父子感情一向很好。可今天也不知是父亲受伤了,还是父亲太严肃了,弄得原是非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原无迹之前的沉默,就像是酝酿如何说一般,原是非问了,他就直接说了:“我这身伤,是皇帝弄了。”
原无迹这话一说出来,原是非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一向疼爱他的皇帝舅舅,怎么可能这样伤害父亲?明明皇帝舅舅一直跟他说父亲是最厉害的将军,明明皇帝舅舅和他一样崇拜父亲啊?怎么会……把父亲伤成这个样子?
原无迹却没有理会自己这话对原是非造成了多大的冲击,继续说道:“他想囚禁我,将我关在深宫中,所以穿了我琵琶骨。”
原是非已经彻底呆掉了,父亲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懂,可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点都听不懂。
皇帝舅舅……他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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