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蔓蔓相连在一起的发辫,摆出了一个“深”字。那感觉,便像是某个人占有欲十足地刻上了印记,非 得让人知道国师大人是他的所有物。
林毅和锦西都看出来了,这都是林见深造的孽。
国师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发顶,难得地僵住了。
宛如谪仙的面容,多了点人气儿,不再是那种随时有可能羽化登仙的模样了。
林毅想到此次有求于人,生怕国师直接将他们扫出去,刚开口想求情,就见国师的唇角荡出了一抹无奈的 笑来。
“太顽皮。”国师说着抬手一拂,那些发辫就散开了,垂落到了肩上。他拿出一根绣了云纹的白色发带, 随意将发丝绑好。
锦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林见深做出这种事情,他觉得挺正常。就是国师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六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见深问。
林毅的身形绷紧,道:“小越不见了,此次来,是请求国师帮忙找小越。只要国师能够帮我们找到小越, 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要的,我们林家自然竭力办到。”
“不必。”国师道,“可有带林越贴身之物?”
林毅从怀中拿出了一平安符,解释道:“这是小越平日里佩戴着的平安符。”
平安符上有黑色的痕迹,像是被灼烧过了一般。
林见深凑过去嗅了嗅,道:“清新甘冽的茶香中,巧妙地混合了干净清甜的花香,让人心神宁静的香气。 这股香气......有些熟悉。”
“是大嫂常用的熏香。”林毅回道。
虽然林毅和大嫂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大嫂格外喜欢调制这款熏香,便是给大哥熏染衣物的时候,也会用这 熏香。
林毅当年曾在大哥的身上嗅到过这气息,那时大哥还笑着说是大嫂给他熏的,嘴上说着女人就是在意这些 细碎的东西,可眼里有着掩都掩不住的幸福。
后来大哥没了,大嫂了也没了,林毅便许久未曾嗅过这香气了。
林见深说:“小越那日与我说,近日大嫂常来看他。”
林毅和锦西的面色微变。
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回家看儿子?
若不是人假冒了林家大嫂,便是有妖物作祟。
国师捻了捻平安符上焦黑的痕迹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符纸落地变成了一只黑犬。
黑犬一双狗眼生得明亮,那身线一看就知道是个凶猛的狗。
国师弯下腰,将平安符送到了黑犬的鼻尖。
黑犬嗅了嗅后,便往外跑去。
国师迈出步伐,跟着黑犬往外走。
“六哥,我和国师去找小越。”林见深道。
第438章 你们的爱情好伟大喔6
林毅的双腿有疾,要是现在追过去,多有不便。
“记得沿途留下记号。”林毅提醒道。
林见深点了点头后,跟上国师。
那黑犬跑得飞快,身形轻盈如燕,不,应该说是比燕子更轻,毕竟它原本是一张符纸。
国师明明是在一步步地走,每都一步却像是能缩地成寸似的,速度莫名地快。白色的衣袍随着身形而动, 宛若流云飘飞。
林见深得运着轻功,方才能追上国师。
街上的人倒是不曾打量二人,主要是普通百姓看不清一狗二人的模样,就看到了几个影子,先是飞过去的 黑影,紧接着是白影略过眼前,最后是红影闪过。
离开了热闹的街道,便越来越安静了,及至到了郊外,更是只能听到鸟鸣声在空旷的野外荡开,以及那呜 呜乱吹的风。
黑犬到了此处后,就到处嗅着,一直在附近转圈圈。
林见深看到那些杂乱的野草,还有残存的断碑,只觉荒凉。
他又拿着刀子在一旁的枯树上划了一下,打算再做个记号。
那枯树抖了抖,发出了像年迈的老者的咳嗽声。
“活的?”林见深道。
枯树没动静。
这枯树是一株歪脖子的树,歪着的那部分还有被雷电劈过的焦黑,离得近了,还能嗅到一股烧焦的木头 昧。
“国师,你身上可有带火折子?”林见深扭头问国师。
国师走到林见深的近旁,从指间夹了一张符,那符纸燃起了火。
奇妙的是火一直在符上燃着,却不见符纸烧尽。
林见深从国师手里拿过烧着的符纸,在枯树处左右动了动,说:“莫要再装了!你要是再不开口说话,我 就将你烧成焦炭!”
树干上,冒出了一张脸,有些像是上了年纪的男子的脸。
大抵是因为这张脸称得上慈祥,眉目间也有着好欺负的温吞感,即便是这画面有些古怪,也不会让人惊 慌。
“小少爷,您要我说什么? ”老树妖苦着一张脸问。
“可有见到一个小孩,那小孩的容貌与我有几分相似,穿着一身宝蓝色绸缎袍子,今年五岁。”林见深把
第438章 你们的爱情好伟大喔6 符纸丟回给国师。
国师轻轻一拍符纸,符纸的火彻底灭了,但是整张符落地的时候,化作了纸灰。
“看到了 ......那小孩被鬼母掳走了。”老树妖道,“鬼母便在这附近,只是我也不知如何找寻她的住处。
林见深挑了挑眉头:“你也不知?”
老树妖又道:“再等一个时辰......二位只需再等一个时辰,便会有知道路口的人出现了。”
第439章 你们的爱情好伟大喔7
“谁会来? ”林见深微微挑眉。
“是个半大的孩子,大抵是来寻弟弟的,只是每次来都寻不到人。”老树妖奇怪道,“也不知那孩子是如何 三番五次躲过鬼母寻人的,我与他说了,他弟弟要是被掳走那么久,多半是被那鬼母吃掉了。”
“吃掉? ”国师的眉头一皱。
“你们家那孩子刚被掳走倒也不怕,鬼母得把孩子养一阵子才吃。”老树妖淡定地说。
林见深直接坐到了旁边的草地上,仰头看着老树妖:“你且说说那鬼母是什么来头。”
“曾有小鸟落在我的枝头,说起那鬼母的事情。鬼母倒不是鬼的母亲,它乃是集怨气而成的怪。”老树妖 娓娓道来,“早些年,前头有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小媳妇,一连生了三胎,胎胎都是丫头,这可把她婆婆气 坏了。小媳妇怀第四胎时,丈夫上山给她打野味时死了。婆婆眼看着儿子死了,生怕媳妇又生出女儿,家里断 了根,便找了一道士给媳妇看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你猜怎么着?”
林见深手撑着下巴,配合地回答老树妖:“道士说她怀的是女儿。”
国师就站在林见深的身边,站得比白杨还要笔直,一身雪袍,纤尘不染。他便是站在这荒郊野外,也像是 站在巍峨宫殿之中似的,贵气非凡。
“可惜那是个假道士,给的都是乌七八糟的害人法子。”老树妖说道,“假道士非得说是前头那三个女儿挡 了儿子的道,婆婆也是鬼迷心窍,把那三个孩子都溺死了。村里人那时都以为是孩子贪玩,哪曾想到当奶奶的 能一口气害死三个亲孙女。”
“之后婆婆捧着假道士给的神药,让儿媳妇服用。小媳妇最后生出了个三条腿,雌雄同体的怪婴。婆婆惊 骇之下,有些神志不清,一把将怪婴摔死在地上,还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小媳妇得知三个女儿是如何 死的,又眼看着最小的孩子被摔死,死时心中有大怨,怨气在附近徘徊不去。”
“那怨气起初没个形体,后云国与古国大战,不知多少儿郎战死沙场。家中老母痛失爱子的悲伤,与那股 子怨气集合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鬼母。”
“鬼母有时候会将别人家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疼爱。有时候又会精神恍惚,觉得孩子应当在她的腹中好 好待着,一到这个时候,她便会将孩子吞入腹中。”
老树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树枝耷拉着,似乎已经累极了。
树干上出现的人脸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粗糙的树皮,再看不到一点类似人脸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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