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攻不下,这让它焦躁不已,身上分裂出更多的藤条,想要将这些修士当做储备粮捆绑带走。
刑枢身上环绕的水渐渐凝结,空气中漂浮着点点寒意。
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突地,手中被塞入一颗圆润的东西。
刑枢低头一看,蛇妖的水属性妖丹静静躺着,葱郁的灵力扑面而来,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
来不及反应这是个什么状况,身体已经不自主的开始吸收妖丹的灵气,像是大漠中饥渴了多日行者,疯狂地奔向近在眼前的绿洲。
这副躯体苟延残喘,刑枢知道。
这副躯体半死不活,刑枢也知道。
可是,梓央为什么会知道?
最起码刑枢这一路都表现得毫无破绽,无论是灵力还是灵念的释放,都给人一种不是天才胜似天才的错觉。
梓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或许,早在他将水系妖丹递给球球之前?
他知道球球把东西交给自己,于是干脆给了球球?
只在一念间,妖丹尽数被吸收,刑枢水灵力疯狂暴涨,指尖微微一抬,迎面挥向他的藤条诡异一顿,随后,触海魇花发出尖锐的鸣叫,漫天的藤条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抽动。
“怎么回事!”
随着藤条的挥舞,被分散隔离开的修士们身影显现,身上大小伤不少,有的已经在躲避中被藤条狠狠扎入心口,大量的血液和灵力被迅速抽干,有的被毒素浸染,皮肤黑紫皲裂,不似人形,有的耗尽灵力,气息奄奄……
本就只有十人的队伍,如今竟不剩半数,哪怕在此之前刑枢与他们毫无交集,此刻也有些悲凉。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逃脱不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指尖放下,触海魇花抽搐不断地庞大身形蓦地一顿,紧接着,浑身以可见的速度缩小,枯萎,凋落,就连即将绽放的花朵,都在瑟瑟发抖中被衰败的枯黄支配。
任何生物都离不开水,更何况水分量占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植物。
刑枢放完大招,抽干的水分都汇聚在他周围,代表灵力的光环发出耀眼的蓝光,层层叠叠的融汇,在他身旁环聚成一个巨大的水球。
被包裹在水球中间,刑枢轻轻的吐出一串气泡,从怀里拉出几乎快要透不过气的球球,抬手往外一扔——
“啵”地一声,球球冲破水球,浑身湿漉漉的在空中唯美的滚了几圈,落入一个冰凉的掌心。
梓央低头,球球抬头。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噼里啪啦作响,边缘人看不清的身后,两只模糊的巨兽影子相对嘶吼,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对方的头颅咬断。
但表面上却是,梓央单手托着一只白犬,犬的双眸不知何时从黝黑变成琉璃色,一人一犬静静对视,仿佛偌大天地间,只剩彼此……
梓央和狗:“……呕!”
刑枢吸收完水球,从半空飘忽忽落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面,熟悉得好像就在昨天,下意识地道:“不要吵架……”
空濛的灰色和耀眼的琉璃色齐齐对焦过来,刑枢心脏狠狠一抖,一种莫名的情绪像被揭开的封口的盒子,源源不断的溢出来,各种酸涩和温暖交织,咆哮着要将他吞噬。
刑枢使劲的摇摇头,伸手抱过球球。奶狗可怜巴巴的呜呜着,似乎在控诉他刚才的随手扔狗,萌得刑枢鼻子发热,抱着狗就是一顿猛蹭!
梓央微微蹙眉,手伸出去,勾来下巴一个。
刑枢:“……”他这是被非礼了?
小兄弟,你十分有胆。
梓央直直盯着刑枢看了许久,才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棺材里出现一丝裂痕,而后……不仅毫无悔改,反倒饶有趣味的在刑枢侧脸缓缓摩挲。
刑枢:“……”他确定了!这就是非礼!
“让我,体会一下你的灵力?”梓央微微勾唇,喉结上下滚动,使得刑枢的视线也跟着一上一下。
一上一下……
一上……一下……
刑枢是个gay。纯零。
“球球……”刑枢揉了揉奶狗的头,奶狗已经要疯了,绒绒的白毛统统炸起,要不是能力所限,几乎要扑过去咬断某人的脖子,但刑枢的下一句却告诉他,疯狂,是永远没有极致的——
“叫爹。”
第18章 不要吵架
刑枢的字典里就没有“禁欲”二字,特别是当他发现自己看上的美男还对自己有点意思的时候。
所以当梓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人反抓了手,紧接着,唇上就被贴了个软乎乎的东西,一个湿漉漉的软物贴了上来,末了,那人便像专勾人心魂的妖精一般,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离去。
尚被抱在怀中的奶狗整只都呆住了,媳妇儿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雄性,脑袋简直绿得发亮。
可他竟觉得这样的媳妇儿特别撩,特别想让犬扑上去施暴,越暴越好,最好让媳妇儿哭得泣不成声连连告饶……
他有毒……
媳妇儿也有毒……
不过被撩的某人却纠结了。他没忘记刑枢刚才说的话。
叫爹?
难道他不知道那狗崽跟他结了共生契约?
一时兴起?猎艳游戏?还是……给狗崽子找爹?
梓央突然感到十分狂躁。
然而行迹成迷的某人撩完人就换了态度,嘴边擎一丝冷笑,目光发冷地盯着三三两两倒在地上,满脸“我竟逃出生天”表情的修士们。
有人看他不爽,这是历史问题,可以体谅。
有人自有计较,这是人之常情,没啥问题。
谁说得罪了别人就没有自己本身的原因呢?
刑枢想要的是助他磨练阵法的帮手若干,而不是自觉性命无忧后就开始打起如意算盘的小聪明人士。
他刑枢可不是原主,葬花思情郎,被卖帮数钱,天阶妖兽和暴动的妖兽群可以说是万兽峰变故,那么这位明显是闻香而来的不速之客,就没那么好解释了。
刑枢仔细算了算,进入万兽峰半月有余,收获除了大量妖丹灵石灵草之外,容易让人惦记的,恐怕就是那几棵奇形怪状的木头。
内脏定期要换,砍伐新木头几乎成了他的本能,所以拿到那几块怪木拼成的圆盘时,刑枢的第一反应是质地不错,收拾收拾可以废物利用,所以不甚在意的收了起来。
直到有人问起。
刑枢回忆了一下,自己怎么回答来着?
好像是——啊?你说魔气?刚才在仙府里发现几块奇怪的木头,我见着怪好玩的,就把魔气净化了,怕是不小心沾上了些。
当时说这话,是有几分是想知道那些怪木来历的意思,可是看到林姓修士突然色变的脸,刑枢就明白自己这是摊上事了,本以为要在出万兽峰时提高些警惕,毕竟没人蠢到在需要齐心协力时下手。
可现在看来他显然小看了怪木的来历,高估了林修士的智商。
偷袭?OK,没问题,大不了合作失败,友情变敌情。
但是你偷袭失败,又想让我救你,那就很没道理了,难道我还长着一张圣母脸?
……好吧,他承认,这就是一张圣母脸。
“诸位,前面就是魇泽了。”刑枢表情冰冷。
简而言之,就算他们一块进去,触碰到那层天然禁制之后,也会被随机分配到不同的地方。
刑枢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林修士,林修士显然被折腾得十分惨烈,一路上来都是刑枢和梓央打前锋布阵法,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开了挂似的畅通,所以不少人都放下了心房,哪怕战斗的前一秒都在嘻嘻哈哈。
可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给你救场,刑枢觉得有内鬼,并没有第一时间下指令,而梓央……刑枢偏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这人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显然有人没能转过弯来,是那个挺容易冲动的少年修士,他坐在血泊里,怀中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尸体,他睁大眼睛直直瞪着刑枢所在的方向,也不知是看清了还是没看清,嘴里呢喃着:“你明明可以的,你们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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