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对外一向都是宽容大气的,不过去,好像心虚似的。
沐心积蓄着最后一点力量,静静的等,在沐华过来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擒着对方的后脖颈,将他脑袋按在了一旁放小点心的台子上。
真是砸沙包似的,一点都不留手。
动手时带起的杯盏碎裂声清脆悦耳,沐华的惨叫更是让人心情愉悦,在魏云骥冲过来后,沐心才松了手,靠在台子边上开心的笑,还点评:“真爽!”
舒阳飞快的跑到沐心身边,虽然沐心在笑,但他觉得沐心可难过了,半是劝半是哄:“祖宗,我们走吧,破地方,再也不来了。”
与此同时还警惕的盯着周围,生怕哪一个出来祸祸自家兄弟。
沐心哑着嗓子,附和的点头:“就是!再不来了......”
又抬手乱晃:“蛋糕......我蛋糕呢?”
舒阳将蛋糕拿过来:“拿来了,走走走,再没有落的东西了。”
沐心拆开蛋糕,从里面拿出戒指盒,直接砸在了魏云骥身上:“给你的,现在用不着了,不过你得见见这东西,将来想起来,得知道不是我辜负你,是你.......”
他索性将蛋糕也砸过去:“你不配!”
戒指盒被摔开,对戒咕噜出来,凄凉的卧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沐心上前,索性一脚又将这俩碍事的玩意儿踢走,要不显的自己多蠢似的。
看到戒指,魏云骥已是心头大震。
震动之余,更觉发疯的沐心很陌生,陌生的让人不安,但这种情形真的不适合对沐心俯就,只道:“绥绥,我今天本来准备向你表白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沐心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点头:“那很好,确实用不着。”
以前盼望过好多回,还戏精一样的想象魏云骥对他说喜欢的样子。
现在,真用不着了,他觉着恶心。
带着病,到这会儿,说这许多话,只觉好累啊。
他好像哪哪儿都疼,头疼,骨头缝疼,但好像心不那么疼,至少没有预料的那么疼。
瞧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笑一声:“各位做个见证,从今天起,我和魏云骥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话说完,转身离开,头都没回。
宴会厅一片寂静。
许多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沐家小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说什么算什么,从来一字千金。
所以......这是真放弃了?
再不相干?
魏云骥想去追,虽然沐心这样甩手离开的场景有很多次,但这次无端让人心慌,可惜只上前一步,没有人搀扶的沐华就软倒在地:“骥哥......”
他只得眼睁睁看着沐心走远。
心道过几天等沐心气顺了再说吧,到时候表白还是要表白,但有些道理也要好好谈一谈。
别的事沐心的确一言既出决不食言,但对他总是不一样的,说不做饭给他,还不是做了。
沐心强撑着离开宴会厅,在没人看见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靠了舒阳一下。
他衣衫整齐,因为发烧的缘故,眼珠黑的渗人,嘴巴干燥归干燥却透着诡异的红,唇红齿白并不狼狈,但脖颈弯下去,腰背微弓,似乎随时会像只虾米一样蜷起来。
舒阳扶着沐心才觉他烫的惊人:“你发烧了!”
沐心有气无力:“有点,想睡觉。”
沐心清瘦但身上肌肉结实,体重一点都不轻,矮半头的舒阳扶他扶的趔趔趄趄。
两个人像被撵出窝的小动物,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下了楼。
会所要求严格,又是大中午,并没有多少人。
不过沐心出了电梯还是站直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也不让舒阳扶,他想自己走出这里。
心里拧着一股劲儿,自个儿走出去了,好像格外不一样。
舒阳了解沐心,就只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轮椅,偏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小叔?”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抬手示意他安静,视线却一直凝在步履缓慢的青年身上,就那么不远不近又沉默寡言的跟着。
在对方一个趔趄要摔的时候,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腰。
沐心脚底发飘,以为要摔,没想到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带的转了个身。
他晕乎乎的,仔细看了两眼才慢腾腾的反应过来,还有些不确定似的问:“小叔叔?”
问题没等到答案。
再控制不住的,沐心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舒垂霖怀里,昏了过去。
舒阳吓了一跳,就要去扶。
六子拦住了,他又不是个棒槌,结合自家林子哥那通电话和近期的表现,外带和老徐聊了几句,对沐心的定位又不一样了。
总之到自家哥怀里的,不论是人或者别的,旁的谁都不准再碰。
舒垂霖将沐心抱到自己腿上,看他烧到浅胭的面颊,又摸了摸额头,吩咐始终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的老徐:“开车,去医院。”
末了揽着沐心让他靠的更舒服一些,回刚才的问题:“是我,我来接你。”
舒阳已经看呆了,原来小叔居然......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知道六子性子梗,除了舒垂霖的话谁也不认,扬声道:“小叔,绥绥他......他......”也不知道该说个什么,宴会厅的事太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
舒垂霖看他一眼:“去老宅等着。”
舒阳知道,舒垂霖这就是不让他跟着的意思,站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严淳屹被魏云骥差遣下来看时,就只看到楞在一楼大厅,像丢了魂一样的舒阳,问他:“阳阳,怎么就你一个人?”
舒阳白他一眼:“要你管!”
反正他是相信小叔的,绝对能把绥绥照顾好,可是......可是刚才是看错了吗,小叔居然拢着绥绥的脸靠在自己肩膀上......
......
沐心做了个梦。
梦很长,具体来形容的话好像是一本书,书里的他是个无耻又恶毒的人,对魏云骥死缠烂打,屡次破坏魏云骥和远房堂兄沐华的感情。
书的最后,他对魏云骥的不放手害的父亲脑出血去世,兄长车祸身亡,自己也变成全网黑,最后抑郁自杀。
而最好的朋友舒阳,同样不喜欢沐华,结果和魏云骥的好兄弟严淳屹闹矛盾,被严淳屹的白月光绑架侮辱身心受创,最后孤独的避居国外。
沐心醒过来是因嘴唇上温。热。湿。润的触。感,有人在给他喂水。
睁开眼,看到一张阴郁但平静的脸,是舒垂霖。
他想起来,晕过去之前好像砸人身上了,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难听到自己都觉得陌生:“小—叔—叔......”
舒垂霖:“我在。”
他一如既往的寂寥冷清,但在这之外,似乎多了些别的,无法形容和窥探,但却坚如磐石。
沐心看了看窗外,天蓝的很,不像梦里自杀的时候那样下着大雨。
应该.....只是梦吧。
可是过去几年的事和梦里一模一样,所以,他是在一本书中,而且还只是个推进魏云骥和沐华感情进度的工具人?
太玄幻,也太可怕了。
小孩儿本来就瘦,昏迷将近三天,看上去就更单薄了,舒垂霖让开一些,好让他能看到窗外更多的地方。
一片安静中,他听到沐心飘忽不定的声音:“小叔叔,我做了个梦。”
舒垂霖:“噩梦?”
沐心摇头,病的凶险,他眼睛还有些浮肿 ,但分明有一种空落而清晰的神采:“好梦。”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是好事。
他这辈子一定离魏云骥远远的,至于沐华,再招他,还是见一次打一次!
与此同时,
失去沐心消息三天的魏云骥,从会所监控中得知沐心被舒垂霖带走,再一次打电话给舒垂霖。
对方将沐心藏的太好,他竟真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快急疯了。
不止急,还有陌生但无法遏制的恐慌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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