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心里发着呆,想着回去给宫渝做点什么好东西,好好给他解解馋。
听见宫渝这样问他,紧忙摇摇头,“哥哥好不容易下的面,我就不吃了。”
关珩话说的急,断句也就不怎么清晰,听得宫渝耳尖一红,侧过脸去平复心情。
见关珩握着杯水,正眯眼打量着站在镜头中心的陆兆,全然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不禁觉得自己想歪了,便没有吭声,径自吞咽着自己的泡面。
他可真是个老色批,面对稚气未脱的小关珩,还能总是有这些想入非非的想法。
不知羞。
关珩虽然喝着水,但余光里丝毫没有放过宫渝的小动作,和时不时偷眼看他的目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和眼含水汽的宫渝对视,担心瞬间就暴露掉自己倾泻而出的欲求。
“刚刚在洗手间里,”宫渝喝了口面汤,咽下去的时候,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他舔舔被热汤烫红了的嘴唇,“谢谢你了,你要是不在,我估计会被打。”
“哥哥为什么要谢我?”关珩曲起双臂枕在脑后,整个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盯着宫渝的小巧唇珠,也咽了下口水,又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愿意为了我……”宫渝斟酌着用词,尽量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感谢,“他是个很不好惹的人,但是你却……”
“如果哥哥刚刚是一个人,”关珩坐直身体,看着他的眼睛,“那你也会动手吗?”
宫渝眸色一沉,点点头,说道,“会。”
“这不就得了?”关珩覆上他的手背,温声道,“我在不在哥哥都会动手,哥哥在不在,我也都会动手。”
手下的冰凉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关珩以为宫渝是在担心或害怕,亦或是羞于被他握着手,觉得有失颜面,刚想要收回手来,却发现宫渝动这一下,是想要更近一点地缩进他的掌心。
喜不自胜的唇角微微抿起,关珩顺势抓握着宫渝的手放在自己膝头,边轻轻给他按摩,便咧嘴笑道:
“既然咱们两个都想揍他,那哥哥还在这里分什么你我。”
“只是他这个人真的……”宫渝为难地叹了口气。
“哥,面凉了,”关珩指指宫渝手中还剩几口的泡面,提醒他道,“快吃。”
“哦,好。”宫渝呆呆地应了一声,忙低头吃起来,意识到自己被转移话题后,又抬起头来,“你被我拉下水了,不害怕吗?”
“哥哥都敢得罪的人,我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关珩笑着扯扯他的衣袖,“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宫渝点点头,是倒是这个理儿,但是……
他琢磨着关珩的话,突然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儿,他愠怒着看向正得意地笑着的小屁孩儿,“嘶,你敢说我老?”
之前不顾后果地打了许旻一顿,宫渝此时正是兴奋不已,也有心情和关珩闹了起来。
他伸手便去掐小孩儿的脸,结果反遭关珩单手制住,紧接着,嘴唇就被轻轻捏扁,然后听见少年的笑声:
“哥哥见过鸭嘴兽吗?就是这样的,哈哈……”
还没等宫渝反抗,面前就传来了陈可宏的笑声,“哎呀呀,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拍了那么大一场体力活儿,还有精神玩闹呢。”
宫渝紧忙尴尬地揉揉脸,站起身说道:“陈导见笑了。”
听到陈可宏的声音后,关珩迅速松开了宫渝的嘴巴,跟着宫渝一块儿站起来,朝陈可宏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演员还在哭?”宫渝问。
陈可宏叹了口气,“是啊,小孩子的戏不好拍,得凭借着运气等他们的状态,得吃饱睡好,才能配合。”
宫渝看向远处和陆兆搭戏的两个都不到五岁的小男孩,皱皱眉,说道,“脸都哭红了。”
这场戏是林申在弥留之际的回忆,他远远地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和太子柏乙在草丛上抓小兔子的画面,眼中满是不舍的内心戏,最后以远去的背影结束他在这整部电影中的戏份。
陆兆正烦躁地拿着气球、手机、拨浪鼓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在哄他们,然而仍旧是毫无用处,小孩子哭得还是很厉害,并有愈发严重之势。
关珩见宫渝专注于跟陈可宏说着明天杀青那场戏的拍摄,便不去打扰他们,抬腿朝着小孩子们走去。
陆兆知道关珩是这几天形影不离地跟在宫渝身边的人,见到他不禁也客气不已,“小关兄弟,你过来啦。”
关珩冷冰冰地看他一眼,没搭理他。
刚刚拍摄在大殿上刺杀的戏码时,他没有漏掉在最后一刻,陆兆所饰演的林申将手放在柏乙的腰后摩挲了两下。
在宫渝看这段剧本儿的时候,关珩正在撸猫,顺便也在旁边扫了一眼,看见上面有“柏乙抱住”这几个被彩色笔着重标注的字眼时,顿时像只被侵占了领地的狗一样坐直身子,蹭到宫渝边上,反反复复地将剧本看了一遍。
如他所记住的那般,剧本里并没有林申该主动触碰柏乙的动作出现。
而这人竟敢随便地就碰宫渝的腰。
他还没碰过呢!
陆兆本就觉得这少年浑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此时被他这么冷冰冰的一眼盯过来,陆兆不禁更加战战兢兢,连忙朝两个小演员旁边凑过去。
这人再凶,也不至于打孩子吧?
关珩自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戏,而是转身走到兔笼边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了只小兔子出来,故意坐到两个小演员的不远处,状作惊喜道,“天哪,这只小兔子竟然有尾巴哎,兔子不是没有尾巴的吗?”
哭个不停的小演员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收声,一起朝关珩看了过来。
“小朋友们,你们快来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小兔子的尾巴呀?”
关珩把兔子放在腿上,朝两个小演员招招手,一脸困惑。
小演员再经受不住诱惑,忙迈着小短腿儿朝关珩跑了过去,一面一个地趴在他的腿上研究起来。
“哇……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哎……”
“是粉色吧……”
宫渝正按照陈可宏的要求站在原地走了一遍戏,却被远处小孩子的笑声吸引,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关珩一边腿上一个小朋友,修长的手臂圈着他们,避免摔在地上,掌心拖着一只耸着鼻子的小兔子,画面实在是……可爱极了。
他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
关珩成功地用兔子给两名小演员建立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接下来的拍摄十分顺利。
有些事情一旦顺了,便会一直很顺,因此宫渝的下一场也完满结束,可以早早地收工回家。
宫渝拍摄了整整一天,刚坐到车上,便沉沉地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到家后,关珩便直接将宫渝赶到卧室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做饭。
还没等将最后一个菜做完,宫渝便穿着睡衣从卧室里捂着脸走了出来,愁眉苦脸道,“小关,晚饭少做一点吧,我牙疼,可能吃不了多少。”
闻言,关珩立刻回身关了火,快步走到宫渝面前,托住他的下巴,“张嘴,我看看是哪颗牙?会不会是智齿?”
宫渝配合地张开嘴巴,苦恼不已,“昂……”
关珩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是智齿,有点红肿,我先去弄点淡盐水给你含着,要是发炎了就不能拔牙了。”
生病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听话,宫渝也不例外,捧着关珩调好恰当比例的盐水靠在沙发上,仰头望天,惆怅不已。
“晚饭喝点白粥吧,”关珩把瓷碗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宫渝对面,皱眉打量着他似是开始低烧发红的脸颊,“一会儿看看你烧不烧,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宫渝刚要摇头拒绝,又听见关珩补了句,“不许任性。”
估计是宁肯逼迫身体迸发出让自己病愈的潜力,也不愿意去医院遭受折磨,宫渝的牙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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