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说:“我掉进天阳宗的游乐场了,天阳宗在这里办杀人游戏,还抢了我的储物戒。”
语气委屈。
“什么?!”
九黎大怒,随即担心起来,“那你岂不是连个防身的阵法都没有?不行,我现在就来找你!”
顾长凌笑起来,“别怕,我见着了舅公,木川流,还有陈师伯楼师叔。”
九黎怔住,半晌才道:“他们还好吗?”
“不太好。”
顾长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我也想偷偷懒,可是万更21天了,就差几天,我不甘心啊!
二更在下午四点呀。
……一天比一天晚,摔!
第177章 再见林雪颜
陈行之和楼璟然, 终究还是回了这里。
当年他们走的狼狈,亲眼目睹义兄诸人死在眼前,最后, 是大哥牺牲自己, 自爆阻拦追兵, 用本命法宝将他们送入虚空之中,流落浩天小世界才逃过一劫。
在浩天大陆的几十年,他们每一天都在无望的苦恨中煎熬,但没有一刻放弃复仇的信念,哪怕陈行之神魂重创, 修为跌落,哪怕楼璟然资质奇差, 修行难进。
何其有幸, 他们遇见了九黎和顾长凌。
在无尽秘境被修士追杀, 陈行之伤势越重,眼看道途就要断送,却是绝境逢生。九黎二人所赠迷魂琥珀, 让陈行之的神魂痊愈,修为更进一步。楼璟然也因祸得福,服用五行丹,结成金丹。
之后, 他们离开浩天小界, 虚空跋涉,几次卷入其他世界。
重重危险,伴随着机遇,陈行之突破化神,楼璟然也觅得机遇, 成功结婴。
辗转七十年,他们终于寻到故土。
何其不幸,他们还是回到了这里。
正值六十年一度的空间稳定期,他们的飞船安然闯过空间乱流。
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满目疮痍的大陆。
陈行之和楼璟然惊骇难以名状。
待他们来到斩天门的遗址,看到的是破败的山门,师长同门被随意丢弃的尸体。
他们身上的法衣破碎,储物戒被人收刮,却没有人为了他们收殓尸身,任由他们曝尸荒野。
“师侄,师弟,师叔,师祖……”
“是谁!是谁干的,究竟是谁!”
陈行之在尸山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们死不瞑目。肉身残留的灵力,让他们尸身未腐,还能看见他们脸上凝固的惊恐和绝望。
“师父,师父,师父……”
陈行之几欲疯狂,在尸体堆里翻找了许久,一个个看过去,没有找到他的师父。
那时,他心中尚存一点庆幸。
因为他知道,师父绝对不会抛下师门,独自逃生。
他的尸体不在这里,或许事发之时,他并不在宗门,逃过一劫。
可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一股绝望。
从尸体上看,杀死他们的人太强了。
真的太强了……
除了几位大乘渡劫师祖曾奋力反抗,其他人根本连反抗都不曾有,就已经死了。
斩天门被收刮一空,曾经的殿宇都已破败不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而地上残留的攻击痕迹,还带着凛然的威压。
这威压经年不散,妖兽不敢靠近,才让这些尸体得以保全。
同时也让陈行之明白,动手的人是他此生都无法企及的对手。
“三哥,让诸位前辈入土为安吧。”
楼璟然不敢哭。
陈行之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必须支撑住他,才不至于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们去了宗门的祠堂。
这里也被毁了,供奉的牌位,同门的魂牌,乱七八糟地丢在地上,被踩踏,满是脏污。
陈行之心中恨意丛生,沉默地将牌位和破碎的魂牌一一收起,再将尸身收入储物戒中,想寻一个好山水安葬他们。
尸体,装满了储物戒。
陈行之尚存一丝理智,“阿璟,我们先离开这里。”
楼璟然擦了擦眼睛,勉强道:“三哥,我们去万符宗,祖父他们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行之答应了。
他们也别无去处。
只是怕给万符宗惹来灾祸,他们乔装,不敢让人发现他斩天门弟子的身份。
却不想,路上却见许多宗门破败,路上往来,全是魔修。
二人入得坊市探听消息,这才知衡阳大陆已经变了天。
天阳畴入魔,劈碎了大陆,将不服从他的人斩杀殆尽,其中就包括万符宗,没留一个活口。
楼璟然听罢,心如刀绞,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他们还是赶去了万符宗,再如何,也不能置族人的遗骸于不顾。
果然,万符宗的惨状和斩天门一般无二,遍地尸骸。
楼璟然找到了祖父,父母,族亲,忍痛为他们收尸。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不容他们多想,危险已经找上门来。
“果然是你们。”
一群人落在万符宗遗址之上。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要不是有人说见着你们这两只蝼蚁,我都要忘了,偏偏你们要让我想起来,这不是找死么。啧啧,让我想想,给你们选一个什么样的死法才好?”
来人怀中搂着一个美人,揉捏着美人雪白素手,问她:“雪姬,你说呢?”
“天阳斐!”
陈行之将楼璟然挡在身后,看着来人,满是痛恨。
两百年过去,当年只是金丹的天阳斐,已成了元婴,但他身边无不是合体大乘好手。
仿佛历史重演,天阳斐逼死二姐,躲在人背后,驱使他人杀死他的兄妹。那时他们无力反抗,现在也是如此。
唯一的不同,是天阳斐仰仗的人,从天阳宗的天上长老天阳畴,变成了堕入魔道毁灭大陆的天阳畴。
不谈复仇,逃生都是奢望。
“大胆,敢对宗主无礼!”
一名合体挥出一掌,将陈行之和楼璟然打飞。
二人砸在地上,同时吐出一口血来。
“阿璟!”
“三哥,我没事。”
楼璟然紧紧握着他手,陈行之知道在劫难逃,擦着楼璟然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胸腔恨意沸腾,让他喘不过气来。
[阿璟,你躲进界珠,我送你走。]
[不。]
楼璟然断然拒绝,他看着陈行之,决然道:“我不怕。”
和他死在一起,他不怕。
“哟,好一对苦命鸳鸯,好一个生死不弃,真是感人啊。”
天阳斐蹲在他们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陈行之抱住楼璟然,朝他看去。
“你瞪我?你还敢瞪我呢?”
天阳斐仿佛看到了什么稀奇事。
“少主,让我杀了他。”
方才出手的合体魔修请命道。
天阳斐摆摆手,让他退下,还盯着这对亡命鸳鸯瞧。
半晌,他摸了摸下巴,“哦,我知道了,你们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什么都不怕,是不是?那我可不能让你们轻易死了,不然,你们死了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身边的娇俏女子出声道:“宗主英明,死算什么,杀了他们才是如他们所愿。还以为自己是为爱而死,心中有大义,都不知道后悔呢。这太便宜他们了,得罪了您,不让他们心甘情愿跪下来,向您磕头认错,怎么行?”
“哈哈哈,雪姬说的,深得我心。”
天阳斐拉女人入怀,狎昵地亲了一口,“你最聪明,可是有主意了?”
那雪姬最擅摧折人心,笑说:“不若先让他看看得罪了您的下场,让他知道害怕,才懂得悔悟。唔,陈莫为不是他师父吗?让他来教他道理,岂不正好?”
听到师父的名讳,陈行之心境动荡,一双眼血红地盯住天阳斐,“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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