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总管太监任泰初听见这话,当即上前接过了杜真人手中的锦盒,然后打开送到了方言钦的眼前。
“恭喜万岁,贺喜万岁。”
“万岁,正好您这几天身子有些不大爽快,不如现在就吃上一粒试试?”
方言钦当即伸手就要拿起一颗。
他对这种能治重病的丹药很感兴趣。
也就在这时,一旁的郑聪突然说道:“万岁,奴婢听人说这金丹似乎是杜真人改了刘真人留下来的丹方才练出来的?”
“嗯?”
方言钦仔细回想了一下刘真人留下来的丹方,才发现其中有几味药已经绝迹,难怪杜真人之前琢磨了三年,都没能把金丹练出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杜真人居然还能通过改良丹方把丹药练出来,也的确是有些本事。
所以他点了点头:“不愧是杜真人,名不虚传。”
可是郑聪的本意并不是夸赞杜真人。
所以他当即说到:“据说、据说这里面用到了秋金和红铅。”
他在赌,赌他这种低贱之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都觉得恶心,皇帝应该会更加嫌恶才对。
果不其然,下一秒,方言钦的脸色直接就变了,紧跟着手也瞬间收了回来。
秋金和红铅?
秋金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听说过秋石,就是采集童男小便,掐头去尾,取用中间部分,加药材熬练而成的东西。
而红铅同样恶心,原材料是处女经血。
杜真人见状,瞬间就急了:“万岁,《医学入门》有云,男子精涂金疮出血不止,和鹰屎去面上靥瘢及汤火灼疮,而女子若无月经,便无你我,所以何来恶心之说……”
方言钦:“……”
很好,他终于知道秋金是什么了。
而且他当然知道这些都不恶心,那你不能拿来炼丹然后给人吃啊。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这些秋金和红铅是哪里来的?”
“难道你们还搜刮了一批童男童女?”
一听这话,郑聪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全然不顾一旁总管太监任泰初吃人的目光,继续说道:“奴婢知道,听说杜真人专门从让人牙子给他搜集了一批十七八岁的童男童女,有一百多号人呢,现在就关在后山的山洞里。”
方言钦的脸色顿时就黑了:“走,去看看。”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了一群被锁在山洞里的男男女女。
虽然早就知道古代的术士为了炼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杜真人居然也这么丧心病狂。
所以他当即说道:“把人全都放了。”
杜真人顿时就急了,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改良出了这一个丹方,而且这些人不过是奴隶而已:“万岁……”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言钦的神识突然捕捉到了熟悉的精神波动,而后他下意识地看向山洞某处。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青年,唇如涂脂,眉若墨画。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想念就骤然看到了自家老婆的方言钦:“……”
这算什么?
考官主动透露答案?
所以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而后他改口说道:“其他的人都放了,他留下。”
杜真人瞬间闭上了嘴。
所以皇帝并不是觉得秋金和红铅恶心,而是觉得囚禁的童男童女太多,有伤人和?
于是他连忙说道:“可是只留下他一个人的话,肯定不够用啊!”
青年:“……”
他面红耳赤。
无耻!
第71章
方言钦:“……”
如果是rua他老婆的秋金来炼丹……不对, 是打着炼丹的名头,rua他老婆……
居然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么做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吃不到真正的肉, 毕竟秋金必须得是童男的才行。
所以方言钦顿时就陷入了纠结之中。
当然, 心里虽是这么想, 但是他面上看起来依旧一本正经就是了。
还是青年率先反应过来。
等等——
万岁?
他的脸顿时更红了,而后连忙站起身,理了理衣冠之后, 行礼道:“微臣曲修墨, 参见万岁。”
他只以为皇帝是认出了他, 才会想要留下他, 那他显然是误会了皇帝。
“爱卿免礼。”
方言钦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顺便习惯性地挠了挠他的肉垫……不对, 他老婆现在是人,不是猫, 所以这一动作, 就变成了磨搓他的手掌心。
曲修墨:“……”
曲修墨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轻薄过。
这下子,他的耳朵顿时红的都快滴血了。
可偏偏眼前这人是皇帝。
而且他的神情看起来再正经不过。
然后曲修墨就愣住了。
所以他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是他想多了?
以至于他都忘了把手从方言钦的手里收回来。
曲修墨?
方言钦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而后他才想起来,曲修墨不正是镇国公的唯一的那个外孙吗?
已年过七十的镇国公一共有四子二女,四个儿子先后死在了战场上, 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大女儿早年嫁去了江东曲家, 膝下也只有曲修墨一个孩子,而且曲家从文,是世间少有的清流世家。
现在唯一还在他身边的便是小女儿卢清。
正因为后继无人,所以原剧情里, 他才会全力栽培女婿历擎宇, 把拱卫皇室, 铲除叛臣的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只可惜他看错了人,养出来的居然是条豺狼。
而正是因为有了镇国公留给他的二十万大军,历擎宇后来才能坐稳摄政王之位。
不过曲修墨虽然不会武,却是世间少有的青年才俊。
他年少时以诗画见长,十四岁进士及第得中探花,是大扬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进士,初授官翰林院编修,一年后升任翰林院修撰,两年后升任翰林院侍讲,今年不过十八岁,已经官拜正五品翰林院侍读学士。
按例,翰林院侍读学士可充任各省乡试(秀才考取举人的考试)主考官,之前曲修墨便是去了浙江做主考官,不过回来的时候据说是遇到了水匪,失踪了,为此镇国公连夜带兵出京去了福建找他,前几天才回来,因为没有找到人,便含泪给曲修墨立了一个衣冠冢。
所以方言钦当即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曲修墨道:“回万岁的话,臣遭遇水匪之后,不幸与护卫失散,因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又染上了风寒,后引发喉疾,一度不能发声,后来又不幸遇上了歹人,病中被他卖给了人牙子,最后一路辗转到了这里……”
因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在此之前他也不敢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急声问道:“万岁,不知我外祖父和父母近来可好?”
自去年以来,他外祖父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要是再因为他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方言钦连忙安抚道:“镇国公的身体近来还算硬朗。”
“不如朕现在就送你回镇国公府如何?”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所以他直接转过头。
然而不等他开口,一旁的郑聪便躬身回道:“奴婢这就让人把这些童男童女全都送走。”
方言钦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直接牵起曲修墨的手便向外走去。
大概是因为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外祖父,所以太过激动,曲修墨甚至都没有到注意到方言钦一直牵着他的手。
十几分钟后,镇国公府到了。
看见曲修墨回来,两鬓斑白的镇国公忍不住落下泪来。
以至于好一会儿,曲修墨才把他劝住。
镇国公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随后又问起了曲修墨之前的情况,全然顾不上一旁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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